“你们怎么不多点一些灯?”沈诺看了看廊下寥寥无几的灯笼,问开口问。
要不是她自己夜视能力比较好,怕是就看不清苍南王府的格局了。
容砚一听,立马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刻薄:“怎么,难道薛公子还怕鬼不成?”
容砚在鬼这个字上咬的极重,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自己抓到了沈诺的小把柄,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回一局的样子。
“神经病。”沈诺发觉自己前世和今生的所有良好修养,在这位世子面前可以瞬间毁于一旦。于是她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三个字。
“你!”容砚转过头,怒视沈诺,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
虽然容砚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容世子聪明至极,他十分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沈诺勾唇一笑:“我劝容世子您还是看路比较好,免得王府太黑,摔!伤!贵!体!”
容砚气的头顶冒烟,话都说不出,愤怒地朝沈诺一甩华服宽袖,扑了她一脸寒风,气鼓鼓地往前走了。
被扑了一脸微凉袖风的沈诺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没再多言。
(容砚VS沈诺,容砚败!)
被夹在中间的莫羽憋笑,忍地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内心却给沈诺竖了个大拇指。
他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自家主子吃瘪的模样,敢和主子呛的,薛公子还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
同时,莫羽也在担忧自己会不会被主子灭口,自己只是个侍卫,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一路上,三人各有所思,都没有再说话。
路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
既是深夜入府,就没有大肆宣扬的意思。
于是沈诺被直接带到了容宸的卧房。
房间的雕花窗框微微透露出些许暖黄的烛光,门口站着一老者,面容慈祥温和,垂首侍立一旁。
见容砚走来,他行了个礼。
“拜见世子。”声音略苍老沙哑。
容砚点点头,恢复了平常的冷面状态,声音却罕见地温和了一点:“免礼,莫伯,父王可歇息了?”
“回世子,王爷正在看书。”莫伯轻声回答。
“我带了大夫来看他。”容砚嗓音依旧温和。
“薛大夫!走吧。”容砚本来平静的语气,却在薛大夫三字上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沈诺撇了撇嘴,抬脚迈进了屋。
好歹还是个世子,一点肚量都没有,能不差别对待吗?幼稚!
门口的莫伯一脸讶异,好奇的看了几眼沈诺。
世子殿下这十年来明里暗里找了无数的大夫,都没有治好过王爷,几乎都要放弃了。
如今居然又带来一个大夫来,还是深夜前来!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大夫还是一个带着面具,看起来十几岁的奇怪少年!
跟在容砚身后的沈诺迈进门,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尖。
沈诺环顾四周,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颇为华丽。
四周都有挂有夔龙纹青帐帷幔,房间正中放着一张镶金紫檀桌,桌上放着着一套天青色官窑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