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寻常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一个人接话,只好问:“月牙,你有什么打算?”
曲月牙等他问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了,松了一口气:“嗯——依照秦琳琳的描述和我们的调查,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前苏玫忱就已经瞬移过去了。但她却只杀了冉桑紫这一个人,这很奇怪。”
不仅曲月牙,其他的二人对此也有疑虑。
不止这一点,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处处透露着古怪。
苏玫忱是个低调的人,她绝对没有无聊到没事跑到人家组织杀人的地步。
秦琳琳的描述中,处处透露着不自然。
还有木阿瑞的成员被拷问的时候提供的地图和钥匙位置,到底被杀人凶手用在了什么地方?
上一起杀人案的受害人曾经被抓去拷问过,这件事为什么没有记载到尸体报告上?他到底接受了多长时间的拷问?
一行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曲冥忍不住问道:“是有人说谎吗?”
一旁的凌渠闻言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尽是冷峻。
曲冥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满似的挤了挤眼睛。
金寻常并未注意到那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身形一动,抬头问曲月牙道:“月牙,你说杀人者杀死了那两个木阿瑞成员后,秦琳琳跑了出去,见到了那个恶魔病变人?”
这么明显的疑点,他们居然一直没注意到。
曲月牙一愣,惊道:“她说她跑了出去,但是根本没有提到尸体的状况。她是忘记了还是……”
凌渠也反应过来,打断她道:“不可能是忘了,被杀气逼到躲藏起来的胆小鬼见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还能不管不顾地跑到外面?”
金寻常又呆在了那里,这一次所有人都像排练好了一般,自觉安静如鸡,没人敢再问他怎么了。
过了半晌,他说道:“月牙,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的东西太多了,恐怕得兵分两路。”
曲月牙抬起一只手臂支撑在沙发上,点点头道:“没错,的确有很多疑点需要调查。而且此事居然牵扯到了苏玫忱,这我还真没有料到。”
她命令道:“失血、凌渠,你们先去调查苏玫忱的房间,然后调查冉桑紫周围的人,尽量把她的家底翻出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去调查秦琳琳的房间,那时候记得通知一声,我们拖住她。”
曲冥吐槽道:“特里丝入室盗窃犯罪团伙由此建立?”
金寻常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曲冥瞬间汗毛倒竖,赶紧闭嘴不说话了,跑了出去。
凌渠看了一眼曲月牙后,也跟了出去。
房间里空了一半,曲月牙才发觉自己似乎安排得太早了。
她还是不太敢直视金寻常,躲闪着眼神提议他:“我们的话…去找秦琳琳问话吧。”
金寻常不答,而是探了一只手过去,趁着曲月牙全身发僵的时候,咔哒一声从她头上取下了一枚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把那枚发夹取了下来。
曲月牙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金寻常不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方巾,把那枚蓝宝石发夹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拉着曲月牙的头发,把她扯到自己面前,拢起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轻轻夹到了一边。
这一系列动作亲密地有些不寻常,曲月牙拼命眨了几下眼睛,愣是不知道该不该向他道谢。
金寻常抬起手,轻咳了一声,才云淡风轻地问:“都落了这么厚的灰了,为什么不擦一擦?”
曲月牙这才反应过来,用力拍了拍头发,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早就染上去扎了根的灰拍干净一样。
拍了好一会,发觉无效果后,她终于叹了口气,回答:“服刑的时候当要饭的当习惯了,头上空了的时候,都是捡到什么东西就直接往头上一戴,不记得还要擦干净了。”
初到地球的曲月牙十分不习惯没有发夹的生活,都戴了几百年发夹没取过了,总是觉得脑袋空空的心里难受。为了排解这种难受,她经常会在大街上捡一些别人不要的发夹戴在头上。
金寻常的眼睛睁了睁,终是颤抖着声音问:“月牙,你在那边……很辛苦对吗?”
曲月牙笑了起来,打趣道:“还行吧,比待在特里丝整天从早工作到晚轻松多了,最起码是自由的,不用被你整天呼来唤去。”
金寻常满腔安慰堵在了肚子里,喃喃道:“……我想回去了。”
曲月牙被这堪比“我想自闭了”句话逼得再一次炸了毛,连忙哄道:“没有没有!其实也很辛苦的,经常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骂,死法还惨绝人寰,你说我当时设计这个系统的时候怎么就……”
“月牙,”金寻常打断她,沉声道,“我的错。”
曲月牙凑了过去,习惯性得在这个时候作妖道:“嗯?你不是说我自作孽,怪不了你?”
金寻常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特里丝二当家,眯了眯眼,补充了一句:“当时没有及时收招,是我的错。”
曲月牙:“…………”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当时的情况大概可以比拟为:曲月牙失去神智,站在悬崖边,本来没打算跳下去。他往悬崖边放了一只老虎,此时曲月牙突然恢复神智了,而他没有及时把老虎牵回来,把刚恢复神智的曲月牙吓地和喜剧演员一般一头跳下了悬崖。
现在他对于这件事的解释大概可以理解为:“忘记收老虎了是我不对,你跳下去是你自作自受。”
曲月牙心里一阵无语,但也实在不想去辩解这件事,只好转移话题,调侃道:“一千年不见,你就不想我啊。”
金寻常的头微微偏到了一边,整个人修禅似的不动了。曲月牙本就不对他的回答抱有期望,这个自闭少年能好好和她说话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僵持了好一会之后。
“你……现在回来了,有什么打算。”金寻常终于开了口。
曲月牙吐了口气,把脸上的碎发吹得飘了起来,吹完了之后转了转眼珠,自顾自地嘀咕着:“要说有什么打算嘛……”
想了半天,她灵机一动,一脸殷切地看了过去,赔着笑说道:“要不,老大你带我去参加竞技赛呗,咱们先拿个第一,然后一战成名,就可以重新建立个组织,把特里丝那堆流氓调教一番后,翻新大楼……”
金寻常被她这一番天马行空惹得脸都崩不住了,抬起手捂住了脸。只觉得内心某处突然死灰复燃,心里的那点难受被这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逼得消失不见了。
调整好心态后,他蓦地站起身,看了看身旁一脸殷切的曲月牙,说道:“参加竞技赛前,先把这份委托完成。”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曲月牙一愣,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一脸惊喜地问道:“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同意了?是不是啊?给点反应啊老大?”
金寻常走在前面,嘴角勾起了一个她看不见的浅笑。
场景与他们初见的那天重叠在了一起。
2923年前、竞技赛决赛现场。
经过了长达一年的筛选和淘汰,终于迎来了第763届竞技赛的总决赛。
金寻常作为上届竞技赛第一,他的粉丝数量相当庞大,满场望去,百分之四十五都是身穿金色应援服,拿着牌子,大声呼喊着“金寻常”的女粉丝。
在这一大块区域中,一个女孩的穿着和众人不一样,她没有穿应援服,而是普通的白色衣服。她拼命往前挤到了稍前的位置,又被挤了回去。
她的随行同伴一把拉住了她,喊道:“别去!你挤不过的!”
女孩愤愤地盯了一眼人群,咬着牙回答:“知道了!”
人群吵嚷了一会,当开赛铃响起的时候,又顺间沸腾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赛场左右两边站着的,是金寻常,和他的对手桃窑。
桃窑率先冲上前,长刀夹携着杀气到了金寻常跟前,金寻常一跃而起,轻轻松松躲过了。而另一边的桃窑趁他跃起之际,发动了早就步好的刀阵,数以百计的长刀顺着方阵上复杂的花纹钻地而出,齐齐冲金寻常而去。
观众们屏住了呼吸,眼看金寻常即将要被当空刺成碎块了,都惊得忘记了叫喊,那一刹那安静了许多。
人群中的那个少女急了,大声喊道:“金寻常!”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全场,场中央的金寻常听见了这一声。
桃窑“啧”了一声,又在上方召出一排刀,直冲他身后而去。
人群中的少女倒吸一口气,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十秒后,人群再次沸腾了。
金寻常居然是直接开了个普通的防护网,正面接下了所有的刀,又把这些刀从防护网上弹开,直冲到了桃窑面前。
电光石火之间,他完成了拔刀,穿刺,收刀回鞘,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
这位空前强大,和竞技赛第二名无法相提并论的天才,创造了竞技赛历史上总决赛用时最短记录:三分二十秒。
居然只用一击就结束了竞技赛总决赛。
人群中的少女嘀咕道:“这就是……亚斯特大陆的唯一备选创世神,金寻常。”话语间尽是憧憬。
战斗有了结果,金寻常并未理会看台上的观众,而是走上前,用引线治好了桃窑身上的伤口,然后把对方扶了起来。
那位叫桃窑的男性被打败后只是挠了挠头,低声冲他抱怨道:“喂,太快了吧,给我留点面子啊!”
金寻常不答,而是自顾自离开了竞技场,桃窑恋恋不舍似的跟在他身后。
二人转入专用休息室,换好衣服后并肩离开了竞技场。
走在大街上的二人百无聊赖,桃窑开口问:“金寻常,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声叫喊提醒你,你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打败我?”
金寻常沉默片刻,回答:“三分二十一秒。”
桃窑叹了口气,感叹道:“能骗骗我么?天才?”
金寻常:“不能。”
天上挂了几分夜色,桃窑还要去粉丝见面会解释刚才的失误挽回颜面,二人在十字路口分开了。
金寻常像往常一样走上了小路,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住了。
他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他抽出腰间名为黑曜的短刀,转过了身。
猝不及防地,一个身影撞到了他的怀里,那一撞对于他来说很轻很轻,轻到让他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防备。
女孩被撞得晕头转向,她抬起头一看,马上抖了一下,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在喘了几口粗气后,她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您……您好!我叫曲月牙!”
这声音和之前竞技场里喊金寻常的那个声音是一样的。
曲月牙这个名字他是见过的,因为排在竞技赛排名前五十。近期,队员们在他周围也频繁提过这个名字,都说曲月牙是“不输金寻常的天才”。
他瞬间来了兴趣,盘起手臂等她解释。
曲月牙喘够了气,马上站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拜托让我加入你们的队伍!”
金寻常的表情没有变化:“哦?为什么?”
曲月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因为…因为我很憧憬你的能力!”
金寻常点了点头:“的确,你体力相当差,估计没有怎么训练此方面,而是单纯的提高自己比较擅长的引线人偶领域。”
说完,他转身走了,曲月牙坚持不懈地跟了上去,喊道:“我我我可以帮你们打杂的!保证不制造任何麻烦!真的!我……”
金寻常不耐烦似的停住了,慢慢回过头,答道:“行。”
——
金寻常回过头,问道:“月牙,关于秦琳琳,你有什么看法?”
曲月牙想了想,答:“看起来没有练过,可能性不太大。但不排除雇人杀人的可能性。”
金寻常心领神会:“的确,她提到恶魔病变人,有可能是为了让那个她雇来杀人的帮她顶罪。”
曲月牙:“总之,现在先去之前几起杀人案的现场看看。”
二人沿着走廊一路到了曲月牙之前进行过一次传送的那个房间,解除禁制后,金寻常走了进去。
一会,他开口说道:“这里有植物的气味。”
曲月牙叹了口气,摆摆手:“我知道,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植物。”
金寻常闭眼感受了一会,遂语气笃定地说道:“是致幻草,现在还在这里。”
曲月牙睁大了眼睛:“你说这里有致幻草?”
金寻常点点头,左顾右盼了一会,最后指了指墙面上的一块木板。
“就在那里。”他说道。
曲月牙抬起手碰了碰那块木板,摸到其中一条木纹时,突然感到指尖一痒,瞬间触电般收了手。
金寻常双眼一睁,吼道:“别碰!”遂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突然变黑的手指尖锁住了眉。
木板上的纹路纵横复杂,其中有一条微微发紫的,里面加了致幻草。
碰到致幻草的手已经够麻了,金寻常这么一碰,她瞬间感到整条手臂都失去了力气,麻劲从指尖爬上耳根,激得她狠狠一哆嗦。
曲月牙猛得抽回手,吞吞吐吐得说道:“你……等会,先别动。”
从碰到致幻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心里嚎叫了半天:太久没接触这些方面,早就忘了致幻草不能碰了,现在在他面前鬼使神差地主动伸出手碰了一下,像是求关怀似的,你傻了吗曲月牙?嗯?
可惜这些想法没持续多久,就随着她意识渐渐涣散,而慢慢消失了。
中了致幻草的曲月牙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最后定睛在金寻常的脸上,慢慢走向了他。
金寻常不敢阻止失去意识的曲月牙,只好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由着她慢慢靠近自己,紧接着感受到她把头埋在了自己怀里。
曲月牙瘫了下去,金寻常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扶住了她。
曲月牙声音迷迷糊糊的:“致幻草的持续时间……有多长?”
在这种时候她还能谈正事,金寻常不免在心里感叹了几句,又觉得似乎有些可怜了,只好柔声回答:“对于你,五分钟就行了,你先尽量保持清醒,其他的我来查。”
曲月牙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是,老大。”说完这一句后,她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金寻常取下外套铺在一个角落里,把她平放在地上。又召出引线把添了致幻草的木板拆了下来。
五分钟后。
曲月牙终于能够活动身体了,她顿时满血复活一般弹了起来,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金寻常一脸波澜不惊地看向她:“月牙,你醒来了?”
曲月牙点点头,金寻常错开了她的目光,意外话多的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先把工作常识重新学习一遍。顺便把文件处理了。”
曲月牙本以为他要训斥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醒来后对上的居然是这么一句带着关心意味的叮嘱,瞬间在心里打出了一排问号。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金寻常和她擦肩而过的动作似乎僵了几分。
她回过头望着他的背影,不免撇了撇嘴,心想:“做贼心虚吗?”
离开了此处,二人又进入了第二起凶杀案的现场。
第二起凶杀案也是发生在木阿瑞成员的房间里,由于很久没人光顾,都起了一层薄灰,曲月牙踏入房间,木板发出了吱呀一声响。
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开来,她皱了皱眉头,发动了引线,引线在碰到地面的时候抖了抖,似乎发现了危险,居然弹了回去。
她抱怨一句“又抽风了”,抬手收了引线,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一番,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里的装修还挺好的。”
金寻常答:“的确,风格很复古,但似乎和这个人死去的原因不相关。”
曲月牙笑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我当然知道啦!你别那么阴沉嘛!”
金寻常答:“这里似乎找不到任何线索。”
曲月牙抬眼,眉头紧锁:“的确,我们运气似乎太差了。”
金寻常走到房间衣柜前,拆下一块木板后,露出了后面的墙体。
墙体上,有一个很小的洞口,风往里灌着。
曲月牙神色一凝,又问:“这个木板可以拆下来,是有问题吗?”
金寻常依旧是波澜不惊:“我看看……似乎没问题,应该是年久失修了。”
曲月牙的语气透露着失望:“那就没意思了,咱们回去吧。”
金寻常又把那块木板装了回去,冷冷地说:“走吧。”
曲月牙点点头:“好。”
二人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房里那块金寻常拆下来又装回去的木板突然抖了抖,掉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轻轻的一声脆响。
后来的几个现场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线索,查完后,曲月牙和金寻常带着装好的几块木板,回到了房间。
金寻常坐了下来,赞叹道:“我还以为你会问出来或直接打烂墙体。”
曲月牙轻笑一声,答:“当然不会啦,我还没失忆呢。”
木阿瑞的房间,墙体紧挨着大楼支柱,支柱的内部塞了钢筋,所有的缝隙都被水泥糊着,应该是密不透风的。而那洞口却在灌风,除了里面躲着一个正在呼吸的人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之所以不击碎墙体,是因为那个躲在支柱缝隙里的人在现场步了个极其复杂凶险的阵,只要他发动阵法,整栋大楼都将毁于一旦。
另一边,曲冥和凌渠正待在苏玫忱的玫瑰色房间,看着面前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面面相觑了一阵子。
看来这“特里丝入室盗窃犯罪团伙”的搜查工程还挺大的。
曲冥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起一个纸箱子,正准备好好检查。
凌渠却走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眼里尽是怀疑,他说道:“关于死在这里的那个和你有关系的人,我有问题要问你。”
曲冥不以为然:“问。”
凌渠语气冰冷:“曲月牙顺着那间房的传送痕迹找到了你,这点你知不知道?”
曲冥摇头:“不知道。”
凌渠:“稍后再谈曲月牙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本身也说明了一些问题:要么杀人凶手从关着你的地方传送到了案发现场,要么就是死者进行了传送。”
曲冥一转身,答:“关在那里的木阿瑞成员是通过传送门离开的,但尸体上没有淤青和鞭痕就很奇怪了,按理说,应该好不了那么快的。”
凌渠朝他走近了一步,目光凌厉逼人:“你觉得我相信你吗?”
曲冥笑了一声,态度从容不迫:“当然不觉得,牵扯到案件的所有人都无法摆脱嫌疑,这是常识。”
凌渠:“那我问你,什么样的人有那样的能力,可以把堂堂特里丝第六的曲冥抓住并且关押起来拷问?”
曲冥答:“对方出手太快,我看不清。”
凌渠眉头紧锁:“你这样很没有诚意啊。”
曲冥无可奈何地回答:“我排行第六,能抓住我的无非就只有那五个人,还有处事低调的苏玫忱,以及……”
想到那个名字,他眼里的那点从容不迫突然消失殆尽了,张了张嘴后,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颜色。
曲冥咽了咽,颤颤巍巍得说道:“以及……尤如清。”
这下凌渠也愣住了:“不会吧?尤如清?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曲冥:“的确。”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被抓住的?”凌渠问。
“这个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不记得了。”
凌渠忙问:“难道说你的记忆被篡改过?”
曲冥:“有可能,但不排除是我自己忘记了。”
话是这么说,但凭曲冥的记忆力,能忘记这么大的一件事也是相当奇怪的。
尤如清,是特里丝的噩梦、“弑神女”出世这件事背后鲜为人知的始作俑者。
事情要从一千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