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和跑步的速度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们跑了好一阵才让那辆有绑匪的车子远离了视线。在确定不会被追上来的地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两人终于扛不住,停在路边休息。林墨泽因为刚开了一场演唱会加上这会儿又受伤上,体力大不如平时,此时只觉得被身上从里到外的疼交替折磨着。而她,和他预料的一样,瘦弱的身体里没存都少体力,跑这些路就已经疲惫不堪了。但超乎他预料的是她脸上虽然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但眼神却依旧坚定而清澈,并没有他所预料的绝望或哀怨。她边擦着额头的汗、喘着气、指着两人逃跑的方向缓慢的说:“往那边再走五公里向右转,再走大概六公里向左,再走三公里多,大概就可以回到我们最初被绑架的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路线?”
“我被带上车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清醒了,所以他们开车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你手上那只表的时间,又根据车速计算了一下路程。不过,这个路程只是大概的,因为车速我是凭感觉估算的,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是应该差得不是很多,除非在路上相隔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两三个转弯,不然的话应该不会影响转弯的位置。”她的语气很机械,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只是将脑海中的信息读取出来,但表情却并不向机器人那么冷漠,而是有点呆呆的、很单纯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墨泽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起她的身份来历。现在想想,之前在赌场里遇到她的时候她就神神秘秘的!今天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车里,还遇到绑匪,恐怕来头不小!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一问就问出了祸端!只见她神情格外无辜的看着自己说:“我不知道,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哈?”
“是真的,我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除了记路,也在想我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发现,我脑袋里对于这些信息都是空白的。用力想的时候就会觉得头疼。我怕会被他们发现我还醒着,就不敢再想了。”她说的很平静,就像叙述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样。但是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忧愁。她其实没那么无所谓,但她很清楚一味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她必须要认清现状,承认眼下这些不利的事实。
或许是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或许是不想再去想眼下烦心又找不到答案的事,她突然转头看向他说:“对了,你转过去一下。”
林墨泽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的转过了身,背对着她。她走近他身后,轻撩起他的衬衫,林墨泽猛地一惊向前迈了一步,警惕的转过头看着她问:“你干嘛?”
“看看你的伤口啊。”她一脸茫然,他至于这么大反应吗?“看你伤口上有没有残留的碎玻璃什么的,就算不能止血或者上药,至少先把碎玻璃帮你弄出来。不然你这么跑步出汗又吹风的,伤口会恶化的。”
她一脸认真,林墨泽心里感觉怪怪的,她好像很单纯的认真的在关心他的伤,他不太习惯别人这种单纯和认真的关心!“不用!”林墨泽别扭的转身快步走开。
他腿长,走路又快。腿短又弱小的她只好紧着加快脚步跟上他。“可是你这样走回去,肯定会生病的!”
“就算让你看了也会生病的。你又没药又没医疗器械的怎么帮我治伤?”林墨泽边走边毫不留情的挖苦她“你还真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想大马路上徒手给人治伤啊。”
“我可以用嘴帮你把碎玻璃吸出来啊。”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而且唾液可以消炎的。”
林墨泽猛地一激灵,站在原地一脸诧异的转过头看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