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贩卖，在这个时代人口贩卖是合法的，像当初被孙府买来伺候她的云歌、云雀……
在感应到张兴的强大的压力后，青衣向牙行里买了五十多个十二岁到十八岁不等的少年，将他们聚在一起进行观察和培训，剔除十来个蠢笨的和几个疑似奸细的少年，再将剩下这些过关的培训成一个合格的商业助手。
在都城的一间苑子中，青衣坐在椅子中饮茶看着一个老者在对这群少年进行严密性的洗脑，在他们脑袋中建立以商会为重，以青衣为尊的意识。
在经过十来天的洗礼，那些少年望向青衣的目光满是尊重与崇拜，青衣觉得是时候了，便将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算术与记帐的方法一脑子灌输到那些少年的脑袋中，并发一本数学书，让他们独自去悟解。
其中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听到青衣交的数学后不由眼前一亮，他是犯官家的郎君，学过四书五经，学过过经略，却不曾见过这样这人眼前一亮的教学。还有他发给他们的书本好生漂亮，洁白如绢的纸上印着大小相同，间隔相同的小隶体字，干净整洁，让人看着欢喜。
他是谁？戴舜抬头向青衣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的年龄并不大，个子比他小，低着头看着书表情凝重，眼中带着一丝忧郁与疲惫，像是一个有心事的小大人。
“嗯……”
青衣似有所感的抬头，戴舜连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将头埋进书本之中，在他将目光转移之际又偷偷抬起头偷看他。
“这本书难懂的地方我是解注，这群孩子便交给先生了。”青衣将注满解注的书本交给交这群少年的夫子，特意交代了几声，在夫子点头之余转身离开。
看着青衣离开的背影，戴舜竟有些微痴，呓语道：“真好看。”
“砰砰砰……”
忽然，先生用戒尺敲了敲他的书桌，在众师兄弟的哄笑声中戴舜才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
出了苑子青衣前往天外楼，下马车时碰巧杜千饮正从对面的一品楼出来……
杜千饮瞄见青衣的身影不由飞奔过来，近日他查火药的事查着查查便走入了死胡同中，又准备重新调查，如今派人去过汉中，又不断冒新奇事物的青衣便成了他重点调查的目标。
他找了他很多次，前阵他的管家说他与天机几位公子外出游玩了。他回来后他去找他，每一回他都不在家，这次撞见了，他怎么也不会再让他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
“玄郎君……”
杜千饮飞速的奔到了青衣的身边，厚脸皮的说：“你上次送来的烈酒老夫已饮尽，今日不知能否沾得郎君的光入这天外楼醉饮一场。”
小三被突如其来的杜千饮吓了一来，下意识的向前一步不让他靠近青衣一分，防备的目光警惕的盯着他。
杜千饮，他特意靠近想干什么？
青衣抬手意识小三退开，向杜千饮拱了一下说：“杜五兵，好巧。”
“如何？”
杜千饮又靠近了一分，满脸的馋意，眼底却一片的清明，可以看以此人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无意间瞥见他眼中的精光，青衣突然心生警惕，整个人紧绷起来，总感觉得她被一只馋嘴的狐狸给盯上了，不由特意多瞧了他几眼。
“玄公子……”
在杜千饮催促的目光中青衣腼腆一笑，摆手道：“请。”
含笑着与他并肩步入天外楼中……
杜千饮是常客了，入了天外楼便往他的那间包间，吆喝着伙计们将美酒奉上来，他今日要不醉不旧。
天外楼的伙计平日里见他这样肯定不会理会，因为天外楼的酒的贩卖有严格的规定，每个贵客每月就只给那么一小瓶，哪能由着他这个大胃王。再加上他们不理会他他也不会生气，嚷嚷几句就消停了，所以对他就没有待其他的贵人们那么的谨慎。
但今日不同，他居然与大掌柜的一块来，好像与大掌柜的很是相熟。见他小人得志不停吆喝让上酒的样子，伙计们的心里忍不住的咒骂，咒骂完了转身含笑着把着酒奉上。
杜千杜给青衣倒了一杯酒，寒暄道：“老夫与青衣认识好长一段时间了，却还不知青衣祖藉何处，家中高堂犹在否。”
“故乡，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青衣已好久不曾回去，也回不去的了，更不家中还有人在否。”想到那个永远到不了的故乡，记忆中无法触摸到的人，青衣眼睛露出一丝感怀与悲伤。
“失礼了。”
或许察觉到自已情绪的外露又有外人在，青衣连忙撇过收捨一下情绪，在将一切哀伤掩藏好后方回头继续说道：“近年来，青衣为游子，四海为家，可落脚之处便是青衣的家。”
青衣让人端来了茶，以茶代酒敬了杜千饮，杜千饮举杯与她相碰。
她没有说谎，因为有些情绪和哀伤是装不出来的，但她说了那么多不也没说，还绝了他往下问的可能。
真是一只小狐狸，滑头的很……
杜千饮自顾倒了一杯酒，随意的问：“蜀国乃青衣的家否？”
家的定义很多，但杜千饮问的是她对蜀国的归属感，而青衣则棱模两可的回答道：“夜晚回归之地可为家。”
“咳咳咳……”
这个回答很特别，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除了主人外无人猜不透他所说的意思，这玄青衣真还不能小看。
“听说青衣在汉中匈奴韩王买一批马匹，不知可听说汉中现天器一事。”
杜千饮目光凌利的盯着他，试图从他身上寻得一丝的异相，给果正在吃菜的青衣反应平平，许久方后知后觉的张嘴，说：“哦。”，然后低头继续吃菜，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杜千饮不由急声道：“你就不该问我天器的事吗？”
正常人听到这个应该会好奇吧，青衣这平淡的反应也太不寻常了，难不成这事真与他有关，杜千饮看青衣的目光带上一丝怀疑。
原来火药案由他来查啊，呵呵呵，太好了。
青衣轻轻眨了眨眼睛，说：“我那从汉中回来的管事跟我说了，天器的事自然有您这种大人物来处理，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有什么好掺和。”
“……”
这解释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一问一答，抬头之间已见昏黄临窗，杜千饮喝得迷迷糊糊间猛然想起他家十岁的小娘子正等着他买一品楼的糕点回去呢，不由起身告辞，道：“来日我们再痛饮过。”
看他醉得东倒西歪摇摇欲醉的样子，青衣连忙让伙计将他扶住，让伙计将他送回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青衣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说实话两个这顿话吃得很没意思，一个饮酒一个喝茶，问答的话也没什么味道，还真是让人感到乏味。
回到杜府，杜千饮一头扎到床上，眼中醉意被精明向代替。忙了一天什么也没得到，还被青衣无意探出他是因查火药的关系方靠近他的，这该说这小狐狸太过奸诈呢还是该说这小狐狸奸诈过头。
“爹爹，爹爹……”
杜千饮的千金杜珍儿穿着一件粉色衣裙蹦蹦跳跳的冲进房间中，一把扑到杜千饮的怀中，搂着杜千饮的脖子撒妖道：“爹爹你终于回来了，糕点呢？你给珍娘买的糕点呢？”
随后像碰到针包似的蹿开，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道：“好臭，爹爹又去喝酒了，爹爹是坏人，又把珍娘的糕点给忘了，呜呜呜……”
杜千饮被哭声吵得生疼，连忙将桌上发凉的糕点奉上，解释道：“珍娘其实爹爹是有原因的，你看，这一品楼的糕点，珍娘很喜欢吃吧。”
“爹爹不会是买糕点才去喝酒的吧。”杜珍儿不屑的撇了杜千饮一眼，一副看透你的表情。
杜千饮呵呵一笑，将女儿拉到身边坐下，给自已倒了杯水，慢悠悠的说：“玄青衣，你听说过吧？”
“一品楼的大掌柜。”
珍娘不由两眼发光，激动的问：“爹爹和青衣公子认识？那珍娘是不是能见见他，珍娘是不是可以吃到很多很多一品楼的糕点？啊……”
杜千饮连忙制住疯狂的珍娘，诱惑道：“对，今天我和青衣公子喝酒了，过两天我还要上门去拜访。”
“真的？我也去……”
“行……”
珍娘向他挑了挑眉，杜千饮也向她挑了挑眉，同时发出一个坏笑。
正坐在窗边看书的青衣乍然打了个冷颤，抬头望了望窗外的上弦月，喃喃自语道：“是六月天啊，怎么还打颤，难道是着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