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活着都是有迹可循的。
薛之云,男,44岁,职业杀手,代号“扶风”。
18岁,参军入伍,各方面表现突出,尤其擅长狙击。
21岁,因河中战事复杂,被交予卧底任务,代号“裂穹”,配合“风狼”刺探敌情,两年内传递重要作战讯息一十九次。
23岁,长达五年的河中战事在10月宣告结束,“风狼”牺牲,自此失踪。
25岁,取代河中金纹杀手“鹞鹰”,并接手其“家业”。后频繁出现于各国,进行交易和刺杀任务,失败率据各消息渠道获悉显示为0。
……
蔡澜的办公桌最上面放着这样一份报告书,第一张是最概括的描述,附带着一张一寸照片,照片上的人剃着寸板,笑得很开心。
北冥路也看得很认真。
“这人‘工作’很勤快,手上据估计有接近三百条人命,都是大单,而个人生活极为节俭,目前还未具体了解到他要这么多钱干嘛,最大宗的钱财流向了一家国外的私人医院,推测有极大可能性是有重要关系的人生病了,比如已经在死亡名单上的‘风狼’。
昨天中午他出手失败,发生车祸并当场毙命。不知道你之前特意拜访过的那位小侄女惹了什么人,虽然看上去现在是有高人保护的,尽量还是捎个口信让她找个地方躲一阵吧。”
蔡澜在抽屉里摸索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小撮茶叶添进他养了好几年的紫砂壶,然后把抽屉又轻轻推进去,“咔嚓”一下落了锁。
“行了行了,虽然这种锁拦不住我,但我又不喜欢喝茶,别老是用看贼偷的眼神来看我,瞧你那宝贝样,这辈子就和你那块老婆茶饼一起过日子吧。”
“二!狗!上次是谁说想尝一口就把这块茶饼拆开了的!啊?!”
*
雪球:“宁宁,为什么不同意他?”
“我不喜欢和目的不纯的人打交道。”
雪球:“你怎么知道的?”
安宁没有回答,抱着狗子就要睡过去。
“宝宝,先别睡,把这个吃了,对身体好。”
落辞端着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走了过来,颇有一种潘金莲式“大郎,喝药吧”的诡异感觉。
要不是知道他不会害自己,真以为这玩意儿尝一口就死翘翘了。
捏着鼻子把那碗味道古怪的糊糊一口干了,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落辞在安宁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便轻手轻脚地关上灯走出了卧室。
两只苍白的手重重地撑在洗手池上,支撑着整个人灯枯油尽的身体。
无数红色的血丝在长长的衣袖之下汇聚成线,最终凝聚成一滴血水,掉在了光洁的白瓷板上,炸出一片显眼的殷红。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轻。
生命和力量的流逝却越来越清晰。
快没时间了。
真正的精血已经消耗殆尽,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只麻雀叼着张对折好的白色的便签纸,从阳台战战兢兢地飞进来,把嘴里的东西丢到桌子上,又飞快地溜了出去。
落辞拣起并打开了不明人士送来的讯息,看似小孩子乱涂乱画的纸上,赫然写着回北冥氏那个小世界的方法,还附带了一个单向的传送阵法示意图。
右下方落款:你全世界最帅气的小叔叔。
落款下方还有一行很容易被忽略的小字,大概并不想让人看到:“PS:去之前先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