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来到白家的是村中的地痞三子,这小子最近一直盯着白家的门儿。经过上次的惨痛教训,让其见识了黑道的强大,令其萌生出搭上夏老大大船的想法。而经过此次王寡妇杀人案件,在震惊的同时不觉一阵后怕,黑社会不仅可以将人的肉体消灭,还可以将人折磨成疯,如今更是令疯子去杀人,这,这实在是太可怕、太变态了!
没错,在三子看来,王寡妇杀人绝对是有人在其中搞鬼,而且他还猜测应该就在不久的将来刘大脑袋也定会死于非命。当然,他是不敢将自己的这一猜测跟任何人提起的,那不是把白家小子及其身后的夏家往死里得罪,他仍惦记着能通过小白搭上夏老大一伙呢,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失措之举。
对于三子的一厢情愿,小白无聊得很,如果告诉他夏老大一伙将在不久以后灰飞烟灭,给他几个胆子,看他还敢加入黑道。不过小白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什么时候,社会总会存在阴暗面,有了阴暗面就有了黑道生存的土壤。就拿上马营这一片儿来说,之前为害乡里的刘大脑袋一伙一除,其它势力便立刻活跃起来,正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架势,三子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生出了加入夏老大一伙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白家要想在本乡本土安稳地度日、闷声发大财,少不得哪个红眼的生出觊觎之心,就像之前的三子一伙,今后小白上学、入伍离家在外,还真得想些办法,以保白家万全,某人脑袋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拨拉上了。
夏老大这条道儿貌似走不通,阴间的路更是不可行,逼着小白从自身角度出发想办法。最靠谱的当然是走官路,地痞流氓再横也不见敢去得罪上马营的村长,可他自认不是作官的材料,官路之难难于上青天,只要看看官场小说就可窥一斑,没有靠山他白某人玩儿个屁啊。况且,他现在才十九周岁,就算一切顺利等到他出仕都猴年马月了,父母届时也已经老了,还能借他多少劲儿,还是不行哟。
想到最后,他甚至生出娶村长女儿的荒诞想法,不料,他的这一想法刚冒头、在敷衍地送走了三子后,村里的庞村长还真就再次登门啦,却不知所为何事。
“进宝哥,我来给你报喜来啦!”白胜的父亲白连达,小名进宝,只有同辈人才敢这样地称呼,赶上庞村长与白父打小穿开裆裤一起玩大的,感情自然亲近不少。
“老胖儿,有啥喜事儿?”说起来,近来白家的喜事儿还真不少,一儿一女学习有出息,白家山货卖得好,却不知村长口中的喜从何而来。小白被父亲喊来在旁边伺候,也生出些好奇,经其口,方得知原来与那拆迁有关。
前文书,在小白上大一的时候,上马营村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村中的一片宅基地动迁,官家给出的补偿标准就当时的经济水平来说已是十分地优厚。奈何当时白家的院落面积不大,从中受益亦不多,哪像现在,有了小白“未卜先知”的鼓动父母买下隔壁300多平米的院套,无疑将使白家在此次拆迁过程中受益颇丰。也正是有少部分人提前知悉了这个信息,近来到上马营村中购地、购房的人才见多,庞村长此次来访,就是要将这一信息透露给白父、白母,顺带着想说合一下自家姑娘和白家小子,看能否成就好事。
果然在放出了“惊天消息”并嘱咐白家保密之后,村长的话题便往小白身上引了,“进宝哥,你看这日子过得多快,一晃儿的功夫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嗯!”白父还在消化那个巨大的惊喜,脑中的算盘珠劈啪作响,可越是着急越是算不准未来将有多大的好处等着白家,内心的狂喜却是免不了的。可在外人面前还得保持克制,所以不自觉地就有些溜号,便未留意到村长看自家小子的眼神分外地不对。一旁的白母何尝好了去,只有一人注意到了眼下气氛的微妙,不是白胜还是谁来。
不出其意料,只听村长继续说道:“胜子考上了大学,这是出息了。诶,对了,胜子,你还记得咱家小兰不?”
小白立刻从头脑中搜索相关的信息,奈何时间太过久远,一时能记起的真就不多。他依稀的记得村长的女儿叫庞什么兰,比自己好像小一岁,小时候倒是在一起玩耍过,当时她脸上还长有雀斑,小朋友们还总拿这事儿取笑她来着。
“小兰啊,有些日子没见了!”长辈问话,小白自然要应地。
正此时,外面推门进来一妙龄女子,一句“爸!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道破其身份,说曹操曹操到,村长的掌上明珠驾到。
“大爷、大娘好,胜子哥也在家啊?”庞兰逐个跟屋里人打着招呼,目光最终锁定在小白身上。
“嚯,好家伙,都说女大十八变,古人成不欺我!”小白不由得感叹,对面丽人哪还有儿时雀斑女的一丝痕迹,亭亭玉立如仙子,自是美不胜说呀。
他自然将其与心中的几位女子相对比,不得不承认桃李梅兰各擅胜场。脑中如所想,表情便痴痴地定在那里,直到对面伊人做出害羞状,小白方觉失态,不觉“老脸”通红。
村长将此看在眼中,心中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只凭咱家姑娘这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何愁钓不到你个金龟婿!”
还是白母见机得快,忙将庞兰让到屋里,寻炕沿找个位置让她坐下,好死不死地正挨着白胜。
“小兰这姑娘长得可真俊,十八了吧?好像小我们家胜子一岁。”白母打开话匣子,却正好给了村长话头儿。
“可不是,小时候不就跟你们家胜子光屁股玩儿来着。平时还总跟我念叨,说他胜子哥学习好,以后一定能有大出息!”
“爸!你说啥呢?”如同事先排练好了一般,村长此话一出,庞兰便撒娇着起身,含情脉脉地瞧了身边白胜一眼,害羞地跑出了屋子。
任白家二老再怎样地懵懂,此时也已瞧出了端倪,“老弟,你这是个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