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淑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还愿意护着自己。
只是终究是没有办法走下去的了。
慕容淑为表感谢,施了一个礼。随即打算离开。
这时,张颐从不远处走了过去,见文锦渊和慕容淑都在这,较忙招呼着,生怕两人会走开。
宝瑟见张颐匆匆忙忙地奔了过去,一时有些紧张,忙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
张颐大步走了过来,高声对慕容淑说道:“难得小渊和你都在这里,好久不见你们了,你们陪我好好说说话吧。”
文锦渊和慕容淑都面露尴尬之色,都没有说话,反而是宝瑟鼓起勇气说道:“公子……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公子为何不在外面招待客人?怎么……往后院里来了?”
张颐其实是看到了文锦渊前脚进了后院,慕容淑就在后脚跟着进了后院。
张颐猜测他们会遇到,难得有这个机会,张颐希望他们俩见面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张颐突然听见一个丫鬟问自己,张颐也没有多想就回答道:“就是招待得有些倦了,特意到人少的地方转转,正好碰到你们在此散步,所以迎了上来。”
宝瑟听张颐说完,便没有再问了。
张颐看了眼宝瑟,礼貌地点了点头。
慕容淑生怕宝瑟会情难自抑地恸哭或者其他,赶紧说道:“张颐你赶紧回去招待客人,今日是大婚,新郎不在前面招待客人不免会被人指责,因为我们得罪那些权贵未免太划不来了。”
见慕容淑这么说,文锦渊以为慕容淑是急着和自己撇开关系。也是啊,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女子,何来与朝廷势力作斗争,既然她如此想避开这些事,便遂她心意吧。
文锦渊对着在场的一众人抱拳说道:“你们先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径直朝外面走去。
慕容淑看着文锦渊离开的背影,这熟悉的背影原来是彻彻底底地属于自己的,现在……
慕容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望着文锦渊的背景,流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
张颐见状,既惋惜又心疼地说:“何必非得如此呢?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非得像如今这样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吗?”
慕容淑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忙擦干眼泪,装糊涂地说:“你们府里这风真大,竟让风沙迷了眼,可不得了,我还是走回前面人多的地方吧。”说完也是径直往前面走。
没走几步,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走廊中间,慕容淑一个没留神,撞了上去。
抬头一看,发现又是苏如诲。心下又是各种无奈,开口便问道:“你怎么又在这儿?”
苏如诲也作出一副无奈地表情,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能来喝喜酒,为夫我怎么不能来?”
听到这话,慕容淑自然是生气得不行,忙说道:“这可不是在你将军府,也不是在我慕容府,这么说话让人听见你叫我怎么办?还请小王子注意自己的言行措辞。”
张颐在后面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忙也说道:“小王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是不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纵使小王爷对慕容小姐有情意,也不该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这般轻浮,你让慕容小姐如何愿意青眼相加?”
苏如诲不屑地说:“整个京城,敢在我背后嚼舌根的人还没出生呢。任他是谁,敢乱嚼舌根,我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颐自是知道这顽劣的小王子有这样的本事,正是因为他这“本事”涛天,他才更担心慕容淑要是跟他沾上什么关系。
于是张颐又好声好气地劝道:“你的威名如雷贯耳,放眼京城,自是没有人会违拗你。只是慕容小姐势单力薄,又是闺中待嫁女子,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她就得被淹死了。只望小王爷垂怜垂怜一下她,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擦。”
苏如诲却满不在乎地说:“这算什么风言风语,我本就要娶她为妻,别人爱说说去呗,如果被传的是这种闲话,那我还挺爱听的,他们说的越多越好。”
张颐实在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说,当下十分生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有干着急。
这种的话慕容淑都不知道听多少回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新鲜。
她知道和苏如诲这人是没有办法理论的,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生气。于是慕容淑和张颐说:“你先走吧,在这后面呆久了一会儿该有人来寻你了,别让宾客们等急了才是。”
张颐有些不放心,死死地盯着苏如诲。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
苏如诲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到处都是你的爱慕者,简直是多如牛毛。弄得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放心,要不我去求皇上让你明天就嫁给我,可好?”
张颐听见苏如诲说的话越发轻浮了,几欲动怒,慕容淑拉着,劝道:“你不用与他计较,他也就嘴皮子功夫厉害,别与他计较,去做正事要紧。”
张颐虽不放心,却也知道今日自己大婚,怠慢不得。一直不出现不是待客之道。
于是张颐说了句:“小心些,你也跟着我出去了才是,别在这儿和他呆久了。”
苏如诲听了说道:“和我呆在这得小心,那跟着你出去又算什么意思?让别人瞧见礼部尚书长女跟着你屁股后面走出去很好看是不是?难不成这样别人就不会闲言碎语了?这是什么道理?”
张颐自觉理亏,便也不再言语,只眼神示意慕容淑小心,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了。
等看见张颐走了出去,慕容淑也打算走了。
苏如诲见慕容淑要走了自是不肯,说道:“你可真不让我省心,刚送走一个文锦渊,又来一个张颐。这后面还有谁,全拉出来让我见见。”
慕容淑才不想和他扯皮,懒得搭理他。
“你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了,可得为我守身如玉了才是,以后可别再与他们来往了。”苏如诲一本正经地说。
听他这么说,慕容淑突然想到了可以摆脱他的办法了。
慕容淑转过身,对苏如诲说道:“守身如玉是不可能的了,身子早就破了,你还以为我是黄花大闺女不成?那我可就真得让小王爷失望了。”
宝瑟和依涟听到小姐竟对一个男子说这话,惊得三魂丢了七魄,都是一脸地惊恐状。
苏如诲本来并不相信,见她身边丫鬟的表情如此难看时,方知道这可能并不是推辞之话。一瞬间,苏如诲只觉得五雷轰顶。
慕容淑见自己的如意算盘应该是达成了,也管不得以后他会不会在外面乱说了,总好过天天被他骚扰,这样下去名声照样不好听。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
慕容淑见苏如诲面如死灰,便知道他是接受不了,于是慕容淑行礼作揖后,准备离开。
刚转头,就听见苏如诲在后面问:“是文锦渊吗?”
慕容淑一惊,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慕容淑忙回头看苏如诲,只见他面露杀死,一脸十分狰狞地样子。
慕容淑觉得自己好像又弄巧成拙了,忙问:“你打算做什么?”
苏如诲拳头捏捏作响,这动静把宝瑟和依涟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慕容淑忙又问道:“你这气鼓鼓的是打算做甚,难不成还想打死我不成,如果是,我就站在这,你最好一拳就能打死我,我倒是解脱了。”
苏如诲心下气得不行,他怎么舍得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只好一拳打在了柱子上,只听闻柱子里吱吱作响,仿佛是马上就要断了似的。
宝瑟和依涟冲了上前护住慕容淑,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
苏如诲见了更是生气,对着宝瑟和依涟就骂道:“现在拦什么拦,那禽兽作出那等龌蹉事情的时候,你们俩个死哪去了?现在倒是一副忠心护主的做派,给谁看呢?”
苏如诲的这话,正敲打在宝瑟心坎上,今时今日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宝瑟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当初自己拦着点小姐,小姐与文将军两人没有私定终身的话……
一切或许就不一样了。
这想法和念头在宝瑟心里不知道盘旋了多久,今天被小王子这么一骂,宝瑟心里最后那丝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宝瑟对着慕容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说道:“小姐,小王子说得对,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慕容淑只觉得十分头大,宝瑟这丫头竟然被这小王爷几句话就唬得忘乎所以了,真是缺心眼。
慕容淑忙扶起宝瑟,宽慰道:“这与你何干?别什么事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别人两个话就把你唬成这样了,没出息,不许哭不许下跪了,做人得有骨气,动不动就下跪怎么得了,活得还不如一只猪狗了不成?”
听慕容淑说这话,苏如诲才感觉没那么生气。不过这文锦渊,苏如诲心想,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竟敢伤害我的女人!
慕容淑趁苏如诲还在出神,便拉着宝瑟依涟偷偷地溜了。
等苏如诲回过神来,哪里还看见有人,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反正慕容淑是要家给自己的,也不差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