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吉达见小雨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不禁得意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自寻短见…既然你这么不想活了,不如就把身体奉献给我,让我好好研究吧!等我彻底破解了你身体的秘密后,你再死也不迟。”
小雨只觉得万念俱灰,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儿,娇身一软,重新卧倒,闭上了双眼。
萨吉达道:“看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嘛!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要是让你完全复原的话,我就很伤脑筋了!到时笼子的锁不知要换成什么样的才能关住你!”
小雨心想:“一切都无所谓了,虽你怎么高兴怎么弄吧!”
与此同时,雪云岭山腰木屋的洗手间里,曹植刚刚解决了内急,来到洗手台前正准备洗手,不料“呜”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手上,于是开了水龙头,把手和鲜血一并洗了,然后看着墙镜里的面色苍白的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若有所思。
突然,他银牙一咬,剑眉一拧,眼中迸射出极度失望和愤恨的冷光,握紧一拳,猛地朝墙镜打去。
只听“啪”的一声,镜碎手破,鲜血染红了拳头。
曹植叹息一声,又开始洗手,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道:“小雨这个傻瓜!不久后你就会了解我的感觉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萨吉达一天又一天为小雨做饭做菜,却得不到来自小雨的哪怕一口的品尝,急得萨吉达又一次把刚刚做好的饭菜重重搁在地上,双膝跪在笼前,愁眉道:“小雨!到今天你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吃东西了!你到底想绝食到什么时候啊!”
此时的小雨依旧保持着俯卧的姿势,原本婀娜有料的身体已然饿得形如枯槁,要不是拥有极顽强的生命力,早已不知到了哪个世界。
只听她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拿走……我不想吃…”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还是被萨吉达听出来了。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每逢萨吉达送饭送菜过来,总是得到小雨相同的答复。
从原先的理直气壮到现在的声若蚊呐,虽然小雨的声音随着饥饿的折磨而日趋微弱,但声音的内容却亘古不变,抗拒就是永远的主旋律。
萨吉达见小雨变得如此虚弱,再也不担心她会变身反扑,所以不等她说完,立刻脱口斥道:“如果你再不吃的话,真的会死喔!”
说着伸手开了锁,打开铁笼门,端起饭菜钻入笼中,一手扶起小雨的身子,让小雨枕在她的臂上,另一手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白饭送到小雨嘴边,“来!嘴巴张开!”
见小雨只是摇头,心头火起,调羹硬往小雨嘴里强塞。
小雨“嗯”的一声痛吟,樱桃小嘴终于被调羹撬开,白饭被成功送入嘴里。
萨吉达双眼一亮,抽出调羹准备再喂第二口,不料小雨只嚼了两嚼,忽而柳眉一拧,一脸倔强地吐出了白饭。
萨吉达“噁”的一声惊叫,一把推开了小雨,原来小雨吐出的那口白饭全黏在了萨吉达的衣服上。
小雨自然被萨吉达一推而倒,双眼一闭,不再动弹。
萨吉达心头一惊,以为小雨就此嗝屁,自己的研究计划也因小雨的嗝屁而破灭成空,不禁慌得直推小雨的身,边推边呼:“小雨?小雨…小雨!”呼声中竟还带着颤抖的哭腔。
不知被推了几下,只见小雨缓缓睁开双眼,艰难地喘息道:“别再推了…离我远一点!”
萨吉达立刻住手,托腮暗叹:“世间竟有如此倔强不屈的女子…我勒个去!”
小雨却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只见她再次闭上双眼,无奈地想道:“不是我不想吃,而是实在吃不下…食物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到底是萨吉达做的饭菜难吃,还是现在的我只能饮鲜血、啖生肉了呢…?”
萨吉达回到实验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自言自语道:“还好我已把先前的研究资料做了备份!”
她点出U盘里的一系列数据,精挑筛选,分组罗列,并排对比,一目了然,禁不住脱口呼道:“果然!和以前调查时相比…现在的体温微妙地上升了!没有食欲,喂她吃的东西也全都吐出来…”
萨吉达的脑子忽而灵光一闪,手托腮帮,“难道她已经…”
只见萨吉达响指一打,转身走向了厨房。
不知过了多久,一盘带血的生牛排经由萨吉达的手递到了小雨面前。
正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小雨一闻血腥味,霍然睁眼,乍见生牛排,双眼为之一亮。
萨吉达知道这次合了小雨的胃口,便道:“吃吧!”
不料小雨却别过头去,倔强却又缺乏底气地说:“我真的吃不下…”
萨吉达心中暗笑:“还装蒜?看我不让你乖乖就范!”于是胸有成竹地说:“我劝你还是吃吧!你的身体不再只属于你自己了!”
小雨道:“我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你想我养好了身体,再拿我做实验…哼,我就不想让你得逞。纵然我的身体不由我作主,但也绝不属于你!”
萨吉达啧啧摇头道:“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一点都不想让我称心如意…但是,这种态度可做不了一个好母亲喔!”
小雨心头一震,睁大双眼看着萨吉达。
只见萨吉达似笑非笑地说:“不要这么震惊好不好?你确实已经怀孕了!”
小雨虽然已惊觉有感,但亲耳证实之后,还是惊上加惊,浑然忘却了身体的虚弱,一坐而起。
萨吉达接着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好好摄取营养。”
小雨顿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冰封的世界,周围全是厚厚的镜面般的冰墙,没有出口,只有深深的寒气围绕着自己,冻得自己浑身发颤,思维僵化,脑子里只是不断出现“怀孕”、“小宝宝”等字眼,却别无他想……
然后,冰墙里折射出数不清的自己,每一个自己都挺着一个孕肚,冲着被寒气包围着的自己微微诡笑,随即又纷纷消散,转而折射出数不清的婴儿。
那些婴儿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有冲自己笑的,有冲自己哭的,有跟自己咿呀咿呀不知所云的,还有朝自己一步一步爬过来的……直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