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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十年前

陳浩風回到郭葉家中,看到郭葉埋首在他的書桌,忙的不亦樂乎。見他回來,扶了扶眼鏡,道:「回來啦,有什麼收穫?」

陳浩風十分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郭葉慈祥的笑了笑:「孩子,我都認識你多久了?你的行為都在我的掌控中。」

陳浩風原本看郭葉十分忙錄,便不好意思打擾他詢問有關馬大遠的事,不過見他都講出來了,陳浩風便直接道:「不過教授,你倒可以直接跟我說前因後果,反正找下去我最後也是會知道的,省的這麼多麻煩。」

郭葉平靜地道:「說真的,我想你父親似乎早就知道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為了將此事隱藏起來,但又不能讓時間抹去這一切。他講他的往事拆成許多部分,分別敘述給他信任的人。所以就算我告訴你也無濟於事,反而會在位未來混搖你的判斷。」

陳浩風道:「那簡單,找來父親認識的人過來,一次把它敘述完不就成了。」

郭葉嘆道:「如果事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當年我們也不是沒試過,只是我們敘述完後,更加矇矓了。原因一是我們實在不知到陳進到底將他的事份給了多少個人,二來你父親心思縝密,他也顧慮到這點,他和我們說的故事都有設計過,每個都能獨立成篇,所又故事都有關聯,但重點是,每多一篇故事,整件事都會有非常出乎意料的發展,我們當時就是這樣而宣告失敗。」

「那你們都不知道了,那我怎麼知道?」陳浩風喃喃地道。

郭葉道:「或許那是有一定順序的,必須要你自己探索才能找到答案。」

陳浩風聽他這麼一說,拍了下額頭,他差點就忘記要問馬大遠的事了。

「對了,教授。你有聽過馬大遠這個人嗎?」

郭葉眼中泛出奇異的光芒「你從哪知道的?」

「當然是從父親家中找到的。」

郭葉松了一口氣,道:「說到馬大遠,我倒是有些事情是知情的。」

「我知道你在聆聽的途中一定會冒出很多問題,你不必急著發問,因為我只是負責傳達這個消息,我並沒有實際參與。」

陳浩風腦筋還沒轉過彎,郭葉便開始說起故事了。

「相信你也知道你父親和她身邊的人被捲入一個「局」中,而你父親是這個局的關鍵人物,但實際上這局其實不是由你父親開始的。這整個局真正的核心人物其實是你提到的這個人,馬大遠。」

「而你父親為何會捲入這個事情,這要從他青少年時期說起。有一年,他瞞著他的家人,獨自前往廣東,過了很久,至少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家人非常著急,但尋人卻往往沒有下文。直到有一天,你父親終於回到家,家人雖然十分高興,但也發覺他似乎變成另一個人似的,時常低頭沈思,而且開始收集各個地區的歷史資料,從廣東、四川、河北、內蒙古、甘肅、新疆、西藏,甚至是鄰近尼伯爾、哈薩克等地的歷史資料也有收集。」

「過了幾年,你的父親成年,他便離家。此後他的家人再也沒有看到他。一直到三十年後,他才回來到這裡,而那時候也是我們這些人認識他的時候。他那時好像在某一個神秘組織中,不知為何,你父親便找我們者些人開了個會。而會議上,有一個陌生的面孔,也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那人自稱是馬大遠,那時馬大遠已經打響之名度,眾人多半知道他的名頭。」

「他們談了什麼內容,因為當時我並不在場,因此我不是非常清楚。我只知道,之後他們那群人經常聚在一起開會,也經常往戶外跑。我們不知情的人本不以為意,誰知就在二十年前.......」

陳浩風心一陣揪緊,二十年前,這可是一個關鍵時期啊!

而郭葉不繼續敘述下去,反而問道:「浩風,你有聽說過在xxxx年發生的四十人登山失蹤案嗎?」

陳浩風點頭,突然驚訝地道:「教授,難不成.....」

「沒錯,二十年前,你母親便是在這場事件失蹤的。」郭葉沈重地道。

陳浩風驚駭無比。在探險界中,這事件十分的有名,一來是一次竟有四十多人同時失蹤,再者,這些失蹤者無不是探險界中個中好手,因此此事也引起了十分大的關注。陳浩風長大後也不是沒追查過有關他母親失蹤的原因,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母親的失蹤竟牽扯到這麼大一個事件。

只聽的郭葉續道:「看來,你也曾聽說過這個事件。其實不只是你母親,你所認識陳進的朋友的失蹤幾乎都跟此事有關。這件事最離奇的便在於,沒有人確切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眾人之所以得知這個消息已經是他們出遠門三個月後的事了。而為何一直到三個月後才有人知道,原因是,這只神秘的探險隊伍一直在跟一個人聯絡,那人便是已經去世的老蔡,據他所說,馬大遠最後一次報告行蹤也已經是前二個星期的事了。那時他們位於青海西寧,準備往崑崙山脈西段前進。」

「隨著時間的推移,探險隊了無消息,老蔡這時才發現事情不對,連忙通知搜救隊,要尋出那支隊伍,但那一帶範圍實在太廣了。三支頂尖的探險隊搜索了三天三夜,仍然一無所獲。」

「網路上也同步發出了尋人的消息,一支擁有四十人的登山隊實在十分顯眼,許多人都聲稱他們看到過那支隊伍。但吊詭的是,竟然出現了十餘個截然不同的地點。有人聲稱他們在青海格爾木採買用品、也有人說他們已經抵達拉薩,準備進入喜馬拉雅山脈、另外還有怒山、念青唐古拉山,北至吐魯番、塔克拉瑪乾,東至帕米爾高原都有人聲稱看的他們的蹤跡。這令當局十分的頭痛,這搜尋範圍竟達幾萬平方公里。」

「官方不得已縮小搜索範圍,局限於青海東部可可西里地區及崑崙山脈,在持續搜索一個星期後,宣告他們已是真正的失蹤,這件事才慢慢沈寂下來。」

郭葉停下來,留給陳浩風思索的空間。

陳浩風腦袋十分的混亂,他也不是沒聽過這則消息,但若和他父親一同連結起來,外加郭葉敘述的前情提要,直聽的令人毛骨悚然。

說到全數失蹤,那麼他的父親又是怎麼回來的?

「教授!」陳浩風開口道「那我父親.......」

「對,說到重點了。」郭葉道「媒體沒有報導到一件事,那就是這場事件其實有兩名生還者,其中一人便是你的父親,另一人你應該也知道。」

陳浩風想了一下「是老蕭吧?」

「沒錯,便是老蕭。」郭葉吸了一口氣「就當全部的人都不報任何希望的時候。在事發三個星期,你父親和老蕭竟突然出現在家門口。」

陳浩風閉起眼,那一幕他也見證到,深夜、微雨、家中客廳。一切仿若再度躍然眼前......

「那一天晚上,他們確實回來了,當時老蕭已是半昏迷狀態,而你父親到家後沒多久也體力透支送醫了。你父親央求我們隱藏他倆的身分,這也是媒體仍未得知這個消息的緣故。」

「到了醫院,接受了嚴密的診斷,二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所幸最後都沒有大礙。但此時卻出現一個很大的問題。你父親在住院期間就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對離開了,而老蕭居然出現了記憶斷片,完全沒法想起事情的經過,只記得起一些模糊的影像。據醫生所說,應是極度驚嚇造成的後遺症。為大腦內的保護機制,避免那段記憶再度對他造成刺激。」

「就這樣,你父親的離開,加上老蕭的記憶喪失,這件事便成了一樁羅生門。就算事後我們詢問你父親,你父親就是堅決不肯透露半字。」

「事情就是這樣。」郭葉緩了口氣。眼見陳浩風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便道:「理一下思緒吧,這事對你來說不太好消化。」

這是確實的,陳浩風的腦筋亂成一團漿糊。他終於明白郭葉所說為何每個人的故事都可依當成一個獨自的故事來看。

陳浩風聽完這個故事立馬推翻他以前的認知,尤其是他完全不知道他父親居然是一名探險家,難怪父親從小便鼓勵自己登山、健行,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從事這一行的。

許多的問題盤旋在腦中,包括父親會成為探險家的理由、為何他們的登山隊究竟為何會失蹤以及探險隊人員究竟怎麼組成,據他所知,老蕭本是河北一代幫會頭頭,為何也會跟探險扯上關係呢?

此故事徬佛打開了一口無底洞,越探究越深、越覺的問題沒完沒了。

但卻有一條細絲牽引起兩個線索,這條細絲雖細,卻十分顯眼他直覺反應他在父親舊宅中的文件提到的一個廣州陳家村和探險隊失蹤地。不知為何他會將這兩個地方連結起來,或許是因為這兩個地方都發生令人難以理解的事件吧!

陳浩風思索了好一會,他發線問題已經多到他不知該如何問起了。

最後他才支支吾吾的迸出一個問題「教授,為何這件事你不早點和我說,你不是說你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嗎?」

「正如我所說的,整件事是有一定的一個順序存在的。」郭葉語重心長地道:「或許你不知道,這個局有無數人包含在其中,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角色,每個角色只能在屬於他的時候行動,就像一出電影每個演都只拿部分的劇本一般,比如我,我的角色便是在最剛開始引導你,給你你父親留下的鐵盒,以及告訴你二十年前的事。這是保衛者這局裡面每一個人的安全。要知道,破除這個局規則的下場便是和你蔡叔、和所有你認識死於非命、失蹤的一般。」

郭葉嘆了口氣又道:「不過,你要記住一件事,有關這個局的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包括我、老蕭、以及你認識的人,他們都會為了迎合這局對妳說各種的謊話,你一定要慎重的利用你手邊的資訊分析。」

陳浩風點了點頭,但他不過就是點頭而已,郭葉最後所說的話他一點也沒聽進去。他腦中只不著的思考他該如何破解這個謎團。從前經常徘徊生死邊緣的他,被壓抑已久了,他心中那個搏命的陳浩風已經覺醒了,他有著確切的目標,等著他去破解。

「該從哪裡開始呢?」陳浩風心中盤算著「就從陳家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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