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62400000068

第68章

贺兴成走出来,对李红愤愤地说:“真晦气,两个人撞到一起了!”李红道:“那有什么办法,碰都碰到了!”又道:“硬怕是贺端阳没有当官的命!我跟李国英谈得正投机,没想到杀出他们两个,你说是不是他的运气不好?”贺兴成道:“什么运气不运气?这两晚上正是拉票的关键时候!别个说的选举的时候狗都要瘦几斤,有什么奇怪的?”李红道:“那你去跟端阳说一声,看他怎么办嘛?”兴成道:“什么结果都没有,去跟他说了,今晚上又会睡不着瞌睡!”李红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反正我们也尽力了!”兴成道:“要说也等到明天再去吧!”说着两口子回了家。

两人回到家里,正说洗了脚上床睡觉,没承想李国英却打着一支电筒来了。李红忙道:“姐你怎么来了?”李国英道:“刚才硬是对不起你们,没想到贺通良两口子也来了!我屋里那个人叫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转告端阳,正式投票时,我们屋里六张票,三张投给端阳,三张投给贺国藩,免得得罪哪一个!”李红急忙道:“姐,怎么要这样?你一下投给端阳不就行了吗?”李国英道:“他爹已经去跟贺国藩回了话,一下投给了端阳不得罪了贺国藩?”李红笑着,附在李国英耳旁低声道:“姐,你怎么那么傻?你嘴巴说全部投给贺国藩都行。写票的时候又没有哪个跟到你们,你画没画贺国藩的名字哪个知道?”贺兴成听了这话,一边拿帕子揩脚,一边也对李国英说:“就是,嫂子!你在兴民哥耳朵旁边多吹点枕头风,让他全部画贺端阳的圈圈。今后贺端阳亏待不了你们!即使贺端阳亏待你们了,还有我们!明年你田里的谷子什么的都包到我身上!”李国英一听这话高兴了,立即道:“那好,我跟他爹说一下!”说完要走,兴成又对李红道:“柜子里还有一条烟,是我原来买回来抽的,让嫂子带回去给兴民哥抽!”李红果然又去拿一条烟出来,交给了李国英。又将她送到门外,将刚才的话又叮嘱了一遍。李国英此时便大包大揽地道:“你放心,投票那天,我叫你那死脑筋哥儿在屋里,我去投票,保证全部画端阳的圈!”说完便高兴地走了。

李红回到屋里,把李国英的话跟兴成说了一遍。兴成一听事情有了结果,穿上鞋子便去了端阳家,将这好消息告诉了端阳。端阳听了果然十分高兴。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所有人的许诺都还没有变成现实。这中间的变数哪个也说不清楚!你在努力争取,对方也一定在千方百计做工作,只有在等待选举结果出来以后才会见得到分晓。这样想着,端阳又嘱咐兴成不要掉以轻心,这两天让李红去把李国英盯紧一点,别让贺国藩和贺通良来把这几张票拉走了。兴成说了一声:“我明白!”自去了。

说话间,两天时间匆匆过去,第二日便是全县统一规定的选举日了,村庄里更是笼罩着一种临战前的紧张气氛。这日傍晚,贺毅忽然跑来对端阳道:“你知道不,他们明天还要搞一只流动票箱!”贺端阳一听这话,怀疑听错了,便道:“什么?上面明明规定只能在中心投票站投票,连投票点都不许搞,怎么又搞起流动票箱来了?”贺毅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了这是刚才村选委会决定的!”端阳道:“搞流动票箱就是想搞鬼!不行,我们去找贺春乾!”于是便拉了贺毅往贺春乾家里去了。

到了贺春乾家里,贺端阳便直通通地问:“听说明天村里还要设一只流动票箱?”贺春乾毫不隐讳,回道:“是呀!”贺端阳一听,便用了质问的口气道:“省里和县上的文件都明确规定了村民只能到中心投票站投票,连投票点都不允许搞了,为什么还要搞流动票箱?”贺春乾不慌不忙地道:“我没见到你说的那个文件!我只见知道上面文件是这样说的:投票点要从严控制,尽量少搞或不搞!从严控制不等于一点儿不要嘛。何况我们除中心投票站外,也没有搞别的投票点,我们是按照县上的要求办的嘛。”贺端阳觉得贺春乾并没有把设流动票箱的事解释清楚,仍咄咄逼人地问:“那为什么要搞流动票箱?”贺春乾仍是十分冷静地道:“为什么,为的是方便全村几十个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和残疾人!我也想把他们集中到中心投票站来,可他们难道会飞来?上面对委托投票又做了严格的规定,每个受委托的人不得超过三张选票,那剩下的怎么办?难道就剥夺他们的选举权……”贺端阳没等贺春乾继续解释下去,便气呼呼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搞流动票箱就是想作弊……”贺春乾也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沉了脸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已经充分考虑好了每个环节,流动票箱只限于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和残疾人。并且是在会场上做了统计后,方才由村选举委员会派出人员,并在乡选举指导小组的监督下,上门去接收那部分的投票,哪个能作到弊?”可贺端阳哪里肯信,仍然气冲冲地道:“不想作弊还搞什么流动票箱?说白了,你们就是想借此拉票!想借代人填票的机会填你们的人!即使不拉票,不代填票,在你们的眼睛监视下,别人还怎么填票……”贺春乾一见贺端阳那副样子,便也把脸黑了下来,大声道:“贺端阳,你也是竞选人之一,说话可要负责任!”端阳又大声抗议道:“反正我们不同意搞流动票箱!如果你们真要坚持,明天我们就不参加选举!”贺春乾冷笑了一声,回答道:“参不参加选举是你们个人的事,可设一只流动票箱是村选委会集体研究,又报乡选举指导小组同意后才决定的!不是我们心血来潮想设就设的!你们可以不参加选举,可集体决定、上级同意了的事我们一定要坚决执行!”贺端阳气得嘴歪眼斜,狠狠地咬着牙齿道:“那好吧,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拉着贺毅一起回去了。

回到家里,贺毅问:“怎么办,我们真的不参加选举了?”端阳的胸脯起伏了一会儿,方才有些丧气地说道:“现在的局面越来越明显了,郑全福肯定会拉走郑家塝的选票,即使小房的人全投我的票,我的票也不会超过半数了。”贺毅道:“可我们也拉了一些大房的票呀!”端阳道:“是的,我们是拉了大房的一些票,正因为如此,我原来有个乐观的估计,最起码可以和贺国藩打个平手!可现在他们打着保障老年人和残疾人选举权的幌子,搞这样一个流动票箱,我们连和贺国藩打个平手的希望都更加渺茫了!且不说像我刚才说的通过代填票、拉票等方式作弊,就算一点不作弊,中国的老百姓不论平时有多大意见,只要人往他面前一站,他也不好说什么了!何况大家都住在一个湾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哪个都是熟人,都怕得罪人!平时看起来有一肚子的意见和不满,可真要三人对六面,又有几个人能拉下面子说出来?他们这样一搞,起码又要拉走我们几十张票!现在,一张票都可能决定命运,何况是几十张呢!”

贺毅一听这话,觉得在理,于是便道:“你说得也确实是这样!哪个都有面子思想,人在人情在,人在面前人情便在,他们等事情拢来了才搞这一招,又是经乡上同意的,我们真还不好说什么!”端阳说:“所以与其这样,我们就借反对流动票箱,拒绝参加选举……”贺毅道:“那我们辛苦一场,就这样认输了呀?”端阳道:“哪个说我们认输了?我是在想,像我们这样挖空心思和他们掰手腕,比心机,没什么意思了!与其把精力消耗在和他们比手腕、比心思上,不如去争取一个好的制度!一个好的制度可以让坏人不敢使坏,甚至能让坏人变好,好人变得更好!一个坏的制度又可以使好人变坏,坏人更坏!”

贺毅有些不明白端阳的话,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端阳道:“什么意思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就是说不想和他们在这些方面争了,我们到上面去把国家制订的选举制度争取下来,让这些好制度在村里不折不扣地在阳光下执行!这样一来,即使我选不上也心服口服!”贺毅听后,立即大声道:“对!我们湾里发生的事,就是没有按《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办事,总要在执行中走些过场!你说说,我们怎么去争取这些好制度?”端阳道:“告状!我说不参加选举,是指我们几个明天不亲自去参加投票。我们明天的任务便是去跟着他们,从中心会场的秘密写票到他们的流动票箱!他们说不会作弊,可饿狗儿怎么离得开茅坑边?他们为了让贺国藩当选,肯定要做些手脚!我们跟着他们,他们怎么做我们都不去管,还是按我们原来说的用手机悄悄把相照下来,把音录下来!在这回的选举操作中,他们已经有很多违法的地方了!再加上明天我们偷偷掌握的资料,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到上面去告他们!我相信,我们只要有理有据,上级也不会不管的!只要我们告赢,上面一来纠正他们的违法选举,那国家的好制度不是就像大姑娘嫁人一样,嫁到贺家湾来了吗?以后哪个还敢不按好制度办事?”贺毅明白了,道:“对,这叫以退为进,我们就这样办!”端阳道:“我们马上去安排,你回去跟长军、善怀等说一声!你做事细心、肯动脑筋一些,明天就分别躲到那些老年人和残疾人家里,看那些拎流动票箱的人来了怎么做?不管他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要去惊动他们,只把证据拿回来就行了!我马上去找兴成哥,明天我们就在中心投票站看能不能抓到他们什么违法的地方!”贺毅立即大声道:“行,明天我把贺勇、贺建都叫上,不信抓不到他们的证据!”说毕便匆匆忙忙回去找长军、善怀、贺勇、贺建等人去了。这里端阳也马不停蹄,赶着去了贺兴成家里。

第二天,端阳、贺毅等人果然分头行动,投票结果,果如贺端阳所料,郑全福得了村主任票一百四十多张。这一百四十多张票肯定全是郑家塝人投的。贺端阳得了村主任票四百一十二张。贺国藩得了村主任票四百八十三张,超过应参选村民的半数,再次当选为贺家湾村村主任。

同类推荐
  • 乐师

    乐师

    小说最初呈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仅隔了一条马路,但父女之间却难以走进对方的生活。我感兴趣的是老乐师的目光。这是一种温暖而辛酸的注视。对一个心怀内疚的父亲,面对女儿不幸的生活,是那么地无助和自责。而对一个曾经对父亲充满了怨恨的女人,要敞开地接纳他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于是这对父女,他们总是不由自主地逃离和情不自禁地相互靠近。
  • 高人

    高人

    我思故我在。这话说得聪明。不管那位先贤试图说明什么哲理,他首先证明了脑袋的重要性。假如没有脑袋,我们还存在吗?一个植物人虽然活着,却没有任何知觉,能算人吗?疯子傻子满街乱跑,肢体健康而脑子废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据说,现代医学都以脑死亡为判断病人是否存活的标准,那是非常科学非常英明非常有道理的!脑袋是百官之长,无可取代。我如此强调脑袋的重要性,因为我本身就是一颗脑袋。没错,我仅仅是脑袋!你可能有点糊涂,那好,我就把我的状况仔细描述一下。
  • 让我靠近

    让我靠近

    黄砂汉下得极有耐心,他想把象棋下出花样来,因此要费很大脑筋,也很有滋味。一下就到了深夜12点,小老头说:“我要关大铁门了,你该回家了。你住哪里?”“我输得太多了,我不服气。再下!”“就你这水平,下到天亮也赢不了我。”小老头又给手哈热气。整个下棋过程中,小老头连续不断地哈气。黄砂汉发现小老头有哈热气的习惯。小老头锁好大铁门时,黄砂汉走到门口看了看儿子的家。灯还是黑着的。
  • 鸽群中的猫

    鸽群中的猫

    著名女子学院“芳草地”迎来了新的学期。新入学的女孩里有一位谢斯塔公主,她的表哥刚刚在一场政变中被害,大批珠宝也随之遗失。随着她的到来,一连串阴谋渐渐笼罩了这所学校,不断有教师被害,谢斯塔公主也随即失踪。究竟谁是潜伏在温顺鸽群里的那只露出爪子的猫?
  • 绿玉皇冠案

    绿玉皇冠案

    选自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包括《绿玉皇冠案》《斑点带子案》《五个橘核》等多篇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小说结构严谨,情节离奇曲折、引人人胜。以跌宕起伏的情节、缜密的逻辑推理、细致的心理分析,给读者呈现一个冷静、智慧与勇气并存的神探福尔摩斯。
热门推荐
  • 心系朝阳

    心系朝阳

    林染,本该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人,却因为一次别人的恶作剧让她对陌生人充满了恐惧,她是失踪了十二年的林家大小姐,本以为林家会是她一生的庇护,却不料这才是她痛苦的开始。陆离,陆家少爷,因为家族内部纷争让他不得不隐瞒自己的真正实力,让自已变成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一次意外,让她与他相遇,她把他当做这一生唯一的光亮,而他也心甘情愿当她的太阳,为她阻挡所有的黑暗。
  • 蓝焰之辛

    蓝焰之辛

    花奇百异的世界里一个名叫“辛巴·龙”的冒险者开始了自己的奇幻冒险。
  • 无名聊天群

    无名聊天群

    (当你看到这部小说的的时候,那些恐怖且怪异的事就会………找上你!!!)这是一个能沟通万千世界的群。群主无名:“斑,弟弟死没死。”宇智波斑:“你敢诅咒我弟弟(▼皿▼#)。”叮咚,宇智波斑,被群主禁言10天,并被封印修为。宇智波斑:“大佬我错了,我弟弟确实死了,大佬威武霸气。叮咚,宇智波泉奈,进去聊天群。宇智波斑:“…………………”
  • 叩邪

    叩邪

    倚天取剑,以阳焚地。以夜为墨,画月祭邪。三千世界,唯我独尊。万道乾坤,邪影为神。剑指苍茫,断执为凡。无尽界空,魂煞苍穹。万幻邪影,千变万化。邪影圣帝,一念化邪。
  • 重生九零之华丽甜妻

    重生九零之华丽甜妻

    《1V1+男女主双洁+风趣+爽甜》重生,如此内涵风趣的get到她身上,既然让她回来可不能辜负苍生的好意,仇人绿茶什么的是用来玩的不是?一天玩不死就多玩几天。总有那么几个小跳蚤到她跟前凑,恨不得多吸点她血,身为一个大佬,这让高梦汐年度大吐槽:又要拍蚊子打苍蝇,现在还要戴着高倍镜捉跳蚤,我太难了……然而高梦汐表示我真的很厉害,可这年头说个实话都没人信。但唯一不好的就是,回来你多了个金手指就算了,脾气还见长了,你这脾气大了真的很吓人:唉,唉,小女子这是做了什么?一个个帅哥美女都来给我呐喊助威:稳住,稳住,别生气。我也很无奈啊………所以某天温陌笙抱着白团子远远的看着她:“老婆,我给你报了清心寡欲班,你看.....?”甜甜蜜蜜宠,男女双强,举世无双
  • 天下锦

    天下锦

    天下锦色如斯,岂能辜负?冷面女战神转世成色女,日常撩汉撩妹乐无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独独倒在旧日冤家的铠甲下。渡尽劫波余情未了,天上人间旧账一并算。上篇:人间渡劫,磨砺成长(以女主心路成长线为主,牵扯各方面内容比较多,不以男女主角感情线为主,走剧情流)下篇:魂兮归来,开挂打怪
  • 通天法相

    通天法相

    杨晨经历九死一生,开启自身荒古仙体,凭借先祖杨奉献指导,天道符石为基础修炼《通天法相》凝练通天法相,从而一飞冲天。
  • 一面之间

    一面之间

    一张面孔两个身份,一段阴谋几段情深。萧倚歌再次醒来,成了梦寐以求仙修,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却不知二十四年前的因果由此满了一个轮回……
  • 有天清晨

    有天清晨

    《有天清晨》(Quite Early One Morning)收录狄兰·托马斯生前最后十年的部分作品,全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散文和故事,第二部分为评论和杂感。
  • 腹黑校草惹上小魔女

    腹黑校草惹上小魔女

    风云变幻之年,混乱交际横生。当无知校草遇上黑暗系少女,是单纯洗涤繁复,还是邪魅染指无辜?他笑说:“她表面是天使,内心如恶魔。相貌似少女,狠毒如巫婆。”她说:“他小心翼翼地保护我易碎的灵魂,褪去好孩子的伪装,只为我一个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