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五天后,皇甫元齐一行人行走于官道。距离洛阳不过五十余里,文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有苏雨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但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早日将皇甫元齐护送至都城洛阳才能早日安心。
“嗯?好纯的酒香。”沐辰疑惑道。凡间的酒沐辰当然不会在意,可这酒香居然有一丝极为纯净灵气伴随。这让沐辰有一些疑惑,自从来到这一界,沐辰感受的灵气极为淡薄,近乎没有,没想到居然在这居然捕捉到一丝极为纯净的灵气。
“嗯?师父,哪来的酒香,你是不是馋了,可平时也没见您老人家喝酒啊。”苏雪儿用鼻子嗅了嗅,说道。
“在北方,别嗅了,你闻不到的。”沐辰轻声说道。
文夜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前辈,这在北方有个酿酒的村子,他们酿的酒在洛阳很是有名,您闻到的是那传来的吧。”
沐辰朝北方看了看,应道:“距离此地十里之处,等等,怎么可能?”沐辰神识一扫,可居然只能扫到十里之处的村子,往后神识竟然被阻挡住了。沐辰虽说在无尽虚空中受了重伤实力大损,可好歹还有大乘期的实力,在修真界也是巅峰般的存在,神识可延绵数万里。这让他愈加好奇,这小村子后边的山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怎么了?师父。”苏雨看到沐辰眉心一皱,好奇的问道。自己的师父从来没有什么事让师傅如此作态。
“无事,我们去那看看吧,殿下,我师徒三人欲前往那个村子,不知你们是要去洛阳还是与我们一同前往。”沐辰看着皇甫元齐,目光依旧看着北方,淡淡的说道。
皇甫元齐拉了拉马绳,看了看文老,文老点点头。
“既然前辈有次雅兴,本王就一同前往,还望前辈不要介意才好。”皇甫元齐笑着说道。
说罢,一行车队打马往北。由于走的小路,马车不通,皇甫元齐想让随从送皇甫元灵先回洛阳,可皇甫元灵看了看苏雨,拒绝了,骑上马,一同前往,这让没怎么骑过马的皇甫元灵难受不已,皇甫元齐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妹,心中五味杂全。还是苏雪儿看到皇甫元灵脸色难看,拉着皇甫元灵一快,用真气护住两人的,方打马前行。
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过一个时辰,一行人便打马至那小村子。小村子名叫酒泉村,村后有一泉眼,泉眼出的泉水十分甘甜,酿的酒也是香醇无比,村中不过百户人家,却在豫州声名远播。
众人眼前的村子,村前一条碧绿的小河缓缓流淌,潺潺水声夹杂着孩童的嬉笑,惬意十分。村民看到村外来了二三十人,却并不感到奇怪,每天到酒泉村求酒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二三十人还算人少的。
“师父,就是这了呀,果然好香的酒味啊。”苏雪儿一脸兴奋的看着村子,“哎,师父你鼻子真厉害,十里之外都能闻到。”“咳咳,就是这了,走吧。”苏雨见沐辰下马,也跟着下马。皇甫元齐等人命随从留守村口,也跟上沐辰的步伐。
众人踏着青石板路,看着两旁一排青色的瓦房,一阵古朴的气息飘向众人。风中带有酒香和花的幽香,只有沐辰捕捉到夹杂着的一丝灵气。
“师父,我们要往哪走啊?”苏雪儿跳到分岔的青石板路中间,问道。
“这边。”沐辰轻声道。心中却有一丝凝重,在接近村庄之时,沐辰神识往山上覆盖,可神识却被挡了下来。沐辰虽说只有大乘期的实力,可有仙尊之境的境界,比大乘期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即便是仙帝,也丝毫不惧。‘山上定然有不凡之物。’苏雨暗道。
不一会儿,沐辰一行六人便来到村子最靠后方的一处院子。院子不过四五间房,却居然是紫檀木所制,房子雕刻却显得简谱和大气。
“门外的道友,请进吧。”就在众人打量眼前的院子有何奇特之处时,两扇木门自动打开。还没等皇甫元齐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沐辰已迈出了脚步。
“十二楼弹唱古今,可否问道长生。”院中一老者,一桌一凳,一酒壶,老者缓缓倒了两杯酒,起身说道,“请。”
沐辰看也不看眼前的老者,坐下,拿起酒杯,一仰头,酒杯便空。“好酒,却失了一味。”沐辰放下酒杯,说道。
“嗯?老夫酿酒数百年,道友可是第一位这么说的人。”那老者又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请问道友,缺的是哪一味。”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何必问我呢。”沐辰看着眼前的老者,嘴角一扬,端起酒杯,却也不喝。
苏雨靠着院门,四人站在院中,听着两人的对话,很是疑惑,可又不敢上前询问,这让一向好动的苏雪儿难受不矣。
“在下沐辰,问到酒香,特来讨杯酒喝。”沐辰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老者亦起身,躬身揖道:“在下叶向天。道友既然闻到酒香,可整个村子每家每户都有酿酒,却为何来到这寒舍。”
“呵呵,他们的酒缺少道啊。”沐辰轻声笑道。
“道,道是何物啊。”叶向天双眼逐渐迷惑,叹了口气。
沐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道可道,非常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啊,道可道,非常道?”叶向天双眼迷离,口中喃喃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啊,道!”突然,叶向天周身真气外放,经脉紊乱不已。散出的气场让五人难受不已,皇甫元齐两兄妹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沐辰见状,只手打出一道法诀,形成一道白色的真气壁垒,叶向天在壁垒之中,气场不断攀升,狂暴的真气早已将石桌震成粉末。而壁垒之外却平静如常。
“前辈,这是······”文夜小心翼翼的问道。
“无事,付个酒钱。”沐辰嘴角上扬,看着真气壁垒内的叶向天。
付酒钱,可这酒钱也太贵了,这分明就是高阶武者境界突破的情形。文夜曾经有幸见识过一个先天武者突破至三花境界,可那个武者突破的气场,比眼前叶向天的气场弱多了。不过三两句话,居然让高阶武者突破,不由得看向沐辰的眼神愈加崇拜。
过了三个时辰,沐辰正端着酒杯,慢慢看着满院的话。突然壁垒中的叶向天气势一震,三息而过,叶向天的真气已经收入丹田之中,而沐辰的壁垒也自动消失。
“多谢道友点播之恩。”叶向天一个看着七八十岁的老者,实际已经快两百岁的人,向一个看着不过年貌二十的少年躬身行礼,可却不显得不合适。
“无妨,不过送了你两句话,也是你悟性极佳,才有如此成就,若是要谢,这美酒恐怕得重新酿了。”沐辰笑着,倒掉杯中的酒。
“那是自然,前辈请稍等几日。”叶向天恭敬道。
“那就叨扰几日了。苏雨苏雪儿,为师要在逗留一段时间,你们与殿下一同前往洛阳吧。”沐辰看着苏雨,轻声说道。
“啊,师父,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洛阳了啊。”苏雪儿有一丝失落,跟随沐辰也是三年多了,就要分别,确实不舍。
“不了,为师有要事要做,你们不便留下。”沐辰看着两人,说道。
“是,师父。”两人同时回答。
沐辰笑了笑,看着皇甫元齐,说道:“殿下,在下的两个劣徒就麻烦殿下照顾一二了,这是一些东西,算是答资,还望殿下收下。”
“这···”皇甫元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那多谢前辈,本王定然将苏雨和苏雪儿照顾周到。”
“小雪儿,为师有件事想让你去办,不知道你肯不肯。”沐辰笑着看向苏雪儿,说道。“放心吧师父,保证办的妥妥的。”苏雪儿拍了拍胸脯,“那为何师父不让我大哥去做?”沐辰负手笑道:“这不是你可爱才让你去吗。”苏雪儿高兴的一口答应下来。
“好了,你们尽快上路吧,这是给你的,记住,到洛阳才能打开。”沐辰将一个包袱交给苏雪儿,笑着说道。文夜看着沐辰,有一丝不愿离开,不过还是叹了一口气苦笑,此生能遇上这种前辈高人已经是幸事,还妄想前辈能传自己一招半式,可笑可笑。
众人再次打马上路,苏雨苏雪儿显得有一丝失落,自己就这样与师父分开,十分不舍,苏雪儿还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到酒泉村。
沐辰向后山看去,眼中的阴阳鱼图再次围绕着黑瞳旋转,喃喃道:“会是什么呢,居然让我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