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投影从浮雕的眉心射出,一位年轻的男子站在空中,左手背负长剑,右手握着书简而立。
“哈哈哈……,许久未出来了啊!不知今朝是何时了?”
众人一见所投影之人急忙半屈上身作揖行礼,齐声问候:“老祖安好。”
老祖见众人这般阵仗有点不习惯,挥了挥手:“我都是已死之人,何必如此多礼,如今醒来只是感应到一种召唤罢了。”
众人中为首的便是玄尘子,他向前迈半步,看着老祖问道:“感应?不知老祖所说的是什么感应?”
老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在刚才我瞬间感应到一种召唤,像是有老熟人到访的亲切感。”
玄尘子听老祖这么一说,瞬间想起什么:“难道是玉轩?”
老祖问道:“玉轩是谁?”
男子迅速将玉轩进入十方玄界后的所有经过言简意赅的说了遍。
老祖想了想,说:“这小子年纪不大就知道“心无旁骛,以退为进”进入玄界结界内”,没有修行见我浮雕像能看清我面容棱角,看来资质不差,敢于直视玄妍,虽然有点面子因素但也有点勇气,在玄界这么久没有过度负面情绪表露,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有一份难得的沉着冷静,算是可塑之才,这人勉强有资格成为玄主。”
老祖说完低头看着众人,大家也明白老祖的意思:“是,我们会尽力教导玄主。”
老祖也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年龄不是决定一个人变强的因素,不能因为一个人年龄小就否定他人的成长价值和成长的空间,年纪小可塑性便强,所创造的可能性就越多。
我知道你们怕没有时间,玄界再没玄主进行祭祀给养的话,你们和玄灵将要沉睡,你们希望找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人,这样的话修行和教授内容比较快,下次面对魔界也有一战之力。
是吗?”
老祖不等他们的回答,便知是如此,接着言道:“可是你们别忘了,你们这样的做法如同孤注一掷。
若成功,万界生灵对我们自是不能有所言语;若失败呢,你们可有想过失败后的结果吗?若失败,我们便是万界生灵的罪人。”
众人被老祖的话给吓的直冒冷汗,跪拜在老祖身前:“多谢老祖及时指点迷津,未让我们铸成大错。”
老祖一点点头,撇见了地上的一滴血,他弯下腰伸手一抹,然后掐指一算,过后大笑:“哈哈哈哈哈……”
众人不解的看着老祖,老祖解释道:“我强行为此子算命看其命中运势,他倒是非凡之人,只是……
也罢,你们看着办吧,他若不愿成为玄主,莫慌,慢慢等待时机,若他实在没意愿就连哄带骗,若成为玄主好生教导,我觉得他一定能给你们重生,能给这个世界重生。
我所留神识因强行窥天命,触犯天法规则有所折损,将要消散于此。
记住,一切不必急于求成,顺其自然便好。
天法,天命,哈哈哈……”话未完投影已经消散了。
老祖走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玄尘子最先开口道:“我们就依老祖所言顺其自然,看老祖这般下场,所窥天机不一般,怕是这位玄主不是什么好教导的主,大家还是各自回去休息,顺其自然吧!”
大家很无奈但又没什么办法,纷纷走出大殿回到各自的岛中。
而此时的玉轩不知道玄界内所发生的一切,要是知道因为老祖三言两语的劝诫和自己的一滴血让自己就这么成为了十方玄界的指定候选人,怕是想要把那座浮雕给砸了的心都有了,把自己滴的血给吸回来,让自己从未出现过这个世界,不,是从未拿过这本书。
话说玉轩拿到这本书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平时在宫里玩也没什么,不知怎么得,今天玉轩在宫里待的心痒痒,就偷偷跑出宫来都城最繁华的集市——七巷坊,想要淘点好玩的东西带回宫里。
可是在集市中逛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东西,这么瞎逛也没意思,玉轩就打算回宫去,快到集市尽头时,七巷坊中小贩窃窃私语地谈论着鬼市,这让玉轩心里又荡起了涟漪。
“哎,小哥,鬼市是什么?听你们讨论的这么激烈,那儿好玩吗?”玉轩向前问道。
小贩被玉轩突如其来的问询给吓到,连忙摆头道:“什么鬼市,什么鬼市,没听过,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买东西吗?不买你快走开,别挡我做生意。”
“我明明听你说的,你怎么就矢口否认呢?”看着小贩翻脸不认账,玉轩不服气道。
就在这时,一位乞丐走在玉轩边上,手偷偷的溜进玉轩的侧边,捣鼓了几下后便撤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乞丐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玉轩双手抱于胸前,毫不客气的大声喊到:“喂,把我钱袋还回来。”
周围人的目光被这大声的叫唤给吸引了过来,乞丐还是无动于衷依旧向前走着。
玉轩再次叫道:“前面穿浅灰色衣服的小子叫你呢,让你把钱袋还给我。”玉轩明显有点不悦。
乞丐依旧无所作为,向集市中的人群走去,这可把玉轩给惹急了,玉轩忍无可忍骂到:“你给我站住,被我抓住我不把你打出翔来,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玉轩向乞丐跑去,乞丐一见玉轩追来,像箭一样瞬间射出老远,于是集市上出现了一个追一个跑的景象。
不一会儿,玉轩离乞丐就几米远的距离,乞丐见状不妙将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向后抛去,玉轩见钱袋向他飞来,骂道:“还想暗算我,等我逮住你保证你出翔。”
乞丐一听,瞬间想哭道:“大哥,你别追了,我扔钱袋不是暗算你,是还给你,我求你别追了,都没钱袋了,你还追我干哈。”嘴上说归说,腿倒是没有停歇,反倒跑得更加使力。
玉轩不理他依旧不饶,气喘吁吁地说:“你管我,我要把你打出翔,连我你都敢偷,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难道我不要脸的吗?”
乞丐一脸的崩溃:“今天出门急忘翻黄历了,踩到狗屎不说还遇到疯子。”
一盏茶的功夫。
“大哥,你累吗。”
“累。”
“那你别追了,我钱袋都还给你了。”
“不行,我要把你打出翔。”
半个时辰后。
“大……大……大哥……你累……累吗?”
“我……我……我想……喝水。”
“那……那你……那你……别追了,喝……喝水去……去呀。”
“你不跑,……我,我就……不……不追。”
“你就放……放过……我吧。我……TM,TM……再也不偷……不偷了。”
“殿下,御旗军城防第十小队来迟,请恕罪。”一队身穿银甲,手持长枪,头戴银色头盔上面竖立插着橙色的翎羽的队伍单膝跪地。
玉轩见状顿时来了精神:“给我抓住他,我要把他打出翔来,还有给我来壶水。”
前面的乞丐一听到殿下二字瞬间瘫软倒地,整个人铺在地面上,连丝毫的挣扎感都升不起来。
这是谁,这TM是殿下,吴国吴王的儿子,这回踢到铁板了吧,不,是踢到铁山啦!今天真是衰神附体。
乞丐被城防小队的人给架起来,浑身每个毛孔都透露着疲惫和无力,看着玉轩在“咕噜咕噜”的喝水,还有些顺着嘴角涌出,乞丐有气无力地说:“大哥,哦,不,殿下,我说殿下你都漏了好多水,那个这样浪费也不好,你给我留点,给我留点。”
玉轩也不搭理他,不停地灌水下肚,一壶,两壶,三壶,最后打个饱嗝才罢休,允辰这形象在乞丐眼中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殿下吗?怎么一点仪表都不注重?倒像是个痞子。
乞丐看着玉轩喝的这么痛快,自己连口水都没有,时不时地用舌头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玉轩见状也是不忍,向架着他的队员使了个眼色,轻轻“嗯!”了一声。
小队里的人取出一壶水递给乞丐,乞丐接过水壶,仰头将整个壶口塞进嘴里堵住,只见喉咙在不停地上下传动着。
而递壶的人看着自己的壶被这般蹂躏,又气又火,轻声骂道:“妈的,怎么不把整个壶给吞了,喝的这么恶心,让老子以后怎么喝水,一想到你满嘴封壶,呕~”一阵干呕发出。
不一会儿,一壶水一滴不剩的流到乞丐的肚子中,一滴也没撒出来,果然一点也没浪费。
玉轩对于这节约还是挺佩服的,毕竟满嘴封壶口,没有浪费,想做到还是挺难的。
乞丐将壶递还给那人,连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
那名男子想起他喝水的样子,以后要和他无缝的间接接吻,瞬间不想要,犹豫不决没有伸出手,可这是军需装备,每人都有登记专配,要是弄丢了不但得赔还得挨处罚。
玉轩想起乞丐刚才喝水的样子,对着乞丐说:“这壶送你了,还有等我把你打出翔来,这壶还能给你当医疗费。”
又对着那名队员说:“这壶给他,你直接去找许言拿个新的,就说我说的。”
“许言?殿下说的是御旗军团许诺将军的儿子许言小队长?”那名男子惊讶问道。
“难道你们御龙军团还有叫许言的?”玉轩奇怪的问道。
这时乞丐插嘴说道:“哦,那个许言啊!我认识,不久前我还救过他。”
那名队员连忙道:“如果殿下说的是许将军的儿子的话,那可真有缘分,我们就是许将军儿子许言的小队,我们许言小队长马上就要赶过来,殿下不急的话可以等等。”
“许言当小队长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混的官位?”玉轩问道。
那名队员也是兴奋,毕竟殿下平时可是看不见听得见的存在,今天还跟他们聊的这么热络,而殿下刚才喝的三个壶怕是那三个队员早就藏起来准备拿回家供着了吧。
那名队员兴奋的说:“许言小队长也是刚上任两天,据说是打击一个王都城什么地下贩卖人口的小组织,而后立了功,将军说他想要什么奖励都给。
许言小队长一直想带领一支御旗小队,本来将军不想答应,毕竟御旗军不是简单的军队,可是没办法,大丈夫得言而有信呐,将军没办法就从御旗军中抽调一些预备队员调配给许言小队长,所以我们是新成立的御旗军城防第十小队。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维护王都成这条街的治安,比如抓一些犯人或治理一些不法行为……”
还没说完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背上坐着一位大概也是七八岁的男子,背后背着一把弓和一筒箭矢,身上披挂着银白色的披风,随着马驰迎风而飘,身上所穿的甲胄也比队员们穿的要好得多,头盔上的翎羽不是橙色的,而是黄色的,一路奔来显得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果然是装逼的老马夫,我都觉得威风。”玉轩一脸嫌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