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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美好

10多年前的蓝天万里无云,看起来分外的让人心驰神往,清澈的村庄河水中央倒映出如画一般的清新与美丽,河水中央有几只小小的、可爱的、不停抖动自己灰白相间羽毛的野鸭,正兴高采烈的啄食着那浮萍,野鸭们每啄食一次,水中就荡起轻微的波纹,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炫目的光芒,那没被啄食到的绿色小圆点委屈似的左躲右闪,美好与宁静保留在这个村庄里。

正值暑假期间,一个上身穿着橘黄色T恤,下身穿淡蓝色七分裤,手中拿着一个短短的木制网兜、眼神聪颖神情专注的少年;正在用水泥板铺就的河边看着那貌似不知情啄食的野鸭,他叫王学文,是家里的独子。他悄悄的将网兜往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野鸭头上套去,天真的王学文嘴角微微上扬信心满满,刚将网兜伸到河面上,就惊起一丝波澜,几只活物慌张的飞到了小河的另外一边,距离那些活物还远的很呢!王学文不无懊恼的跺起脚来,生气的将一块小石头踢入河中,扑通一声,河边的青蛙们似乎感知到了危险,也都吓得纷纷跳入河中,王学文坐在水泥板上,看着水中自由的鱼儿暗自出神。

学文啊!正纳闷呢,一声中气十足粗犷的喊叫让王学文回过神来,王学文慢慢转过身去“哎”了一声,看到父亲王国成手中拿着锄头,头戴草帽,脚上穿着黑色高筒的老式雨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你小子,在河边发什么呆呢!被水鬼上身了啊!走,老爸带你去田里见识见识,我要去耕地种菜,你就帮我拎几桶水,帮完我的忙你就自己自由活动吧”,王学文一听心中有点期待,平时王国成是不会让他去田里帮忙的,自己想去那里也有栅栏围着,其中有一扇用木头搭成的门但也是上了锁的,王学文心中满是向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乎刚才的失败没有发生过一样。“老爸,我年纪那么小,帮你的忙你可是要给我奖励的哦”,说完这句话王学文自己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王国成心中也乐呵着呢,“这小子从小就聪明伶俐的,而且想法很独特,也真是我的骄傲呢哈哈”,心里想的美着呢,嘴巴上却说“走吧走吧,别磨磨唧唧的,先干完活,抓紧的,去爷爷房间里拿一顶草帽去,等下去田里把你晒成黑焦炭,我可不认识你这么个黑儿子”,王学文听完赶紧一溜烟跑去爷爷的房间,将一顶有点破损的草帽带到头上,可自己年纪小头也小,这草帽带上去颤颤巍巍的,只能一只手扶着。王国成看到他这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笑,真的是“老三老四”(PS:老三老四南方的一种方言)。

王学文和父亲并肩走过一座桥,桥上碰到了好多同村的邻舍,父亲一一向他们打招呼问好,无外乎是一些吃过饭了吗之类的客套话,走过桥之后,乡村小路两旁都是发嫩芽的柳树,蝴蝶穿梭在野花野草之间,仔细的吸一下鼻子还能嗅到那野花的芬芳,走到那扇咯吱作响的木门前,王国成拿出钥匙打开木门,里面是好几块呈长方形的土地,王学文伸出手指开始细细的数了起来,一共有8块长方形土地,7块土地上面都长出了蔬菜,只有其中一块土地还处于荒废的状态,“这块地我打算用来种丝瓜,我先把这地翻一翻,你先玩会儿,等我翻完我叫你”,王国成脱掉穿的泛黄的白色汗衫,从拿来的竹筐里拿出开水大口喝起来,喝完就开始忙活了。王学文眼睛四处看着,这是一片不是很大的田地,田地里有各种各样的野草野花,在春天来临之际都喷薄而出,这一点点绿色衬托着长方形土地里的主角,父亲把这一片地分割成八块,在田地的一侧就是流动的河水,方便父亲用来灌水浇水,在田地的一个角落里是一个用竹板搭建成的简易屋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农用工具和干柴,王学文跑到田埂上看着那在地里跳动的田鸡,那树上面叽叽喳喳的小鸟,年幼的心中漂浮起一丝无比温馨的感觉,慢慢走到一颗大树下,被那绿荫包裹着多么的清凉舒适。

王学文被那夏日的凉风吹着,随手从身旁的草丛中拔下一些杂草铺垫到身下,躺下,看正上方树枝中的鸟儿,鸟儿自由的在鸣叫着,又是一阵凉风吹来,王学文舒适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在花海中奔跑,在追着那洁白如玉的蝴蝶,远处有一家三口在放风筝,风儿轻轻的吹着,风筝渐渐的变小,小孩的嬉笑声,树木发出的簌簌声,河流的哗哗声,编织成美妙的的音符,美好,真美好。

“嘿,你这小子,还挺能偷懒的,都快太阳落山了,喂,起来”,王学文迷糊的揉搓着双眼,看着太阳光在栅栏另外一侧斜照下去,已经快要黄昏了,他慢慢的站起来,“老爸,我马上去灌水,忘记浇水了”,正要迈开步子,王国成一把抓住王学文的手,“你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睡着的时候啊嘴角带着笑呢,也就没让你起来,等你帮我的忙啊,我看都要等到吃晚饭了,我自己一个人都忙活完了,没事”,王学文看着那湿润的长方形土地,似乎看到了上面的劳碌身影和滴答的汗水,在一丝光照下显得晶莹剔透,“老爸,我..........对不起,没能帮上你的忙”,“傻小子,走吧,还傻站着干什么,我和你谁跟谁,回家吃饭去”,王学文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身影,黝黑的皮肤在太阳底下显得格外耀眼,脖子和肩膀的颜色明显的不对称了,那是被太阳晒得,脖子还有细微的汗水在慢慢流淌下来,王学文定一定神,重重的点了下头。

夕阳下,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由近走远,王国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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