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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5.战酣

“小老弟,让让!”一只像手一般的东西抚在小山肩膀说道。

一时间小山如遭雷殛!可明明人还没死,却仿若置身无边炼狱。不用想,就现在的状态而言,动弹不得。就感觉而言,肩膀上明显的不会是人类的手,那么,却会开口说话,那么,结论瞬间而出“不知什么种族的开了灵智的老妖怪!”

啪,小山只觉得脸庞火辣辣的,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之前自己反复揍小乌龟的模样浮上心头,可真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小乌龟才逃了多久?

“咦?小小人类,单人独马的,还这么弱。我说怎会来此境地,原来竟有如此奇遇。”那声音再次说道。

小山闻听此言,顿时汗流如注,紧守心神,不敢再有其他念头。

“呦?倒还算聪明”奇兽——猛笑道。“刚才那一巴掌,算是告诫,至于所说的妖怪,下不为例,见你爷有几分兴趣,才留着你,还敢对我不敬。以后叫我‘猛爷’吧,至于我有什么能力,你也见识了,另外,我还喜欢吃人哦,不听话就吃了你”

“兴趣?什么兴趣?我,爻山宁死不从!你还是吃了我吧。”小山开不了口,心中疑惑,灵魂一抖,心里默默骂道。

啪,啪。“呵,有意思。你个不要脸的,你经历过什么?不是失恋了吧?想法怎么恁地龌龊、鄙陋、下流、不堪?”妖兽直接又是赏给小山两个大嘴巴子,小山脑袋嗡嗡的,心里慨叹“万物有轮回,苍天放过谁?”忽然有些怀念前些时候的小乌龟了。

某一水域有岛,岛上有一小乌龟正在快活的晒太阳,消化食物。忽然眼睛就酸了,打了个喷嚏,“他奶奶的,是哪个混蛋惦记爷了?爷做好事儿从来不留姓名,爷借东西从来不还,爷吃葡萄从来不吐葡萄皮。”

而这奇兽名为——猛,领地在流狼之南,东临大泽,西邻大山,位于“凡无”大陆中“长萸”山脉南麓。猛之一族,向来神秘,独来独往,有人说其传承历古血脉可追溯到文明遐迩的神圣之兽,具体却无人知其始终。其族向来单传,存世不过三代,至于何等方式、何等本领世人更是知之甚少。只知山川大泽为其钟爱,领地甚广……

刚才小山闻听此兽开口着实惊吓连连,可再听这口音,可仔细一想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原来此兽早就察觉有人过来,回忆起这山谷氤氲气象之中,仿佛在之前那变动过后,蓦然有了一种淡淡的情绪一般,或许和那山宝育灵有关吧。直到小山靠近,感觉到更为浓烈的波动一般。方才一试,有些确定,并且那姓氏怕是也不简单。原来这猛生来与天地亲近,可感受生灵的情绪波动,甚者可以窥人所思所想。小山慌乱才漏出破绽被其窥探,至于所说的喜欢食人云云,纯粹玩乐,戏谑小山,可一时之间小山不知真假,只觉处境危急。

远在阵中的小山爷爷,看着小山之处,还未松口气,却感觉时不我待,一切变得模糊。寄宿马身的他赶紧內视马身的变化,只见的马体之中,骨骼、血脉等尽皆脱胎换骨一般,变得奇异不同。马腹之中,那洁白的莲花,渐渐变的蓝白,一只旋转,可那莲花内部却仿佛没了动静一般,好似莲花在本能地浮于马腹,占据中央,不断周转。纵使小山爷爷在那莲花中待了多年也还是看不懂。

而在此时,只觉得外部也有异样,只见血红的马鬃、马毛不断延伸,甚至和马蹄马尾齐长一般。再看周围的界壁也似松动,马儿的眼睛也微微抽搐,仿佛要睁开一般,小山爷爷看到此处,想来是马魂也得以修复,目前看来小灰马反而因祸得福,只不过魂灵有些虚弱,自己又在莲中厮杀多年,虽然灵魂残缺仍旧强于此时的马魂。于是,小山爷爷试着去马之大脑和心房,试图渐渐安全地唤醒马的意识和神魂,必要的话,自己要蛰伏一下。

地利暗合天时,凡所有相,若有宿命。此时此刻,只见月象将变,狼主率众蓄势待发,界壁若隐若现,谷中雾气有者诡谲流动,有者开始消散。一些地势土坡、巨石仿若灵动,隐隐有杀意流转。

一时间,黏着的几处对峙局面,随着谷中的环境的变化,逐渐改变。原本有些嘈杂的无声谷,随着谷中迷雾的异动,而原本汇入谷中的几股河流似的月华菇,仿佛也缓慢下来,乃至静止,颜色也不断地由月光白泛红、泛黄、泛灰,最后遗落在地,如同灰尘,风一吹,轻轻散去,粘在动物植被上,隐匿消失仿佛钻进去了。

天空的大月,随着血月的隐去,仿佛小了几分。谷中的迷雾虽未完全消散,可是谷中漩涡还在,漩涡周围的风越来越凛冽,如刀子在皮肤上慢慢滑过。漩涡为中心往外围的景象也渐渐改变,而先前的景貌一点点显露,天然的屏障和人为的法阵渐渐升起、联结、完整。

阵中的马儿也睁开了疲倦的双眼,仿佛睡了很久。在一瞬间看到一匹巨大的白狼啸月而上,踏着漩涡中点点枝叶、骨骼,步履缓慢、轻盈、优雅。注视着眼前横卧的马匹,如同在端详一件器物,可马匹相较于狼主雪白巨大的身躯,又显得袖珍,如果愿意,狼主更愿意把它当做宠物,对,宠物。可狼主明明又带着敬畏、希冀、恼怒等复杂情绪,伸出大爪想打个烙记,问一问什么情况。

疑惑中懵懂的马儿,还来不及反应,却突然抬起头来,只见巨大的漩涡之外,缓缓降下一只遮天般的粗糙的大手,仿佛要把自己捞走似的。再看到大手后面得月亮,只觉得马脸发热,额头发胀,“突”,脑门上鼓了个包。纵是狼主也是一愣,顾不得天空的大手;天上的大手也是一顿,远在坠山洞井旁的老龟“这他凉的”也被噎了一下,不知是吉是凶。“呱,呱,呱”一群血鸦朝着马儿这边过来。

狼主狼爪向前一提,向上一扫,只见空中平铺的大手竖立一半向下斜推。意外的是见那漩涡中的骨刺、药粉等物随着狼爪轨迹的流动迎上空中大手,“嘭”的荡漾开来,还未靠近的血鸦,霎时间又被荡了出来。

“你这老龟,好不安生,若要取宝,这点手段还不够”狼主开口道,“至于你们血鸦,还是安分些吧,或是让你们族老过来,也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

“他奶奶的,这厮看不出来,咱们就是族老吗?还是故意羞臊我们?”被推荡出来群鸦中其中一只愤愤道。

却在这时,西南方向出来一队一蟒血淋淋的在群狼外围,并且相互之间相互愤恨和戒备;东北方向,却只见几只大猿和一只树熊,后面远远吊着两支疲惫的队伍;南边不远,一中年男人,御剑凌空悬在某一天然阵眼上;远处的小山还坐在枯树下不得动弹,任由那奇兽——猛,肆意的敲玩,而那猛却时不时回首,仿佛在注意和查看什么。谷中刹那的清晰,让人震撼,纵是开灵之兽,见惯了猎捕生死,也是莫名情绪。那猛望着迷蒙的天空,看着飘起了的牛毛细雨,喃喃道:

“风缥缈兮,苦雨。春风肃杀里,逢乍暖还寒时候,远游之人,归不去,归不去……

异象纷兮,逐利。妖花群兽起,恰天时误导地利,生死浮沉,谁人记,谁人记?”

“嗯?有文化!”小山不自觉的道。

“哦?”那猛本是站在小山右后,此刻目光下移,扫向小山,微微一笑仿佛自嘲、有好像无奈似的。

本来心如死灰的小山,说出此言才觉贸然失言,只觉后脑一只大爪紧贴,爪上粗糙的肉垫摩挲这自己的头发、头皮,仿佛大爪会随时抽离忽然用力来一下,怕是脑浆剧裂,“算了,也无所谓了,就是太不甘心,难不成这老妖精喜欢食人脑髓,刚才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吟诗作词。也太他么变态了吧,还是个有格调、有文化的扭曲选手?”如坠深渊的小山忽然又释然开来。

啪,“给你脸了是吧?”只见那兽转到前面,以大爪甩在小山脸上。而小山也终于见到这妖精的庐山真面目。那妖兽说来似马非马、似鹿非鹿,身披鳞甲,前额顶个小尖角,一双大眼贼亮,眸中若寰宇周旋,让人着迷。体型比小山稍逊,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交互搭在一起,一副老成的样子,若有所思般睥眯着眼神,冷冷对着小山。

那明明温和的眼神却透露处说不出韵味的狠戾之气,纵是抱着必死心态之人看到也是生惧。一回神的功夫,小山觉得自己的气息在体内缓缓活跃,也仿佛重新拥有了活力一般,不知刚才是被本能的压制,还是被手段禁锢。可小山看看周围有些迟疑,站起身来,刚欲迈步,听得“如今血月已隐,谷中各大阵眼恢复,以你凡俗之体魄,三步之外皆死境。”那兽说罢,盘膝坐在刚才的位置,一时之间,小山茫茫然不知所措……

再说那兽安然处之,左右蹄爪上下闭合放在双腿,闭目调息,如神魂出窍。而那猛,确实在分出神魂,勾连阵中之灵。沿路所见,雾障迭起,先前慌乱的诸多野兽飞鸟,触之消失,阵中方向,远远看去又有几方缠斗,一时间,难分难解,不可开交。而有者还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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