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风雷,大厦摇欲坠。
谁人挽狂澜?中道解安危?
青帝山的一个小峰上桃花流水里,方圆之间均是花瓣烂漫,纷纷扬扬、飘落不尽,远远看处,半山腰上也是桃花,此峰称为桃花峰不为过,流水小船,亭坞间,伊人单臂撑着石桌,以手托脸,目光一闪仿佛越过山川看到长萸东边的山川河流、城郭人家以及悲欢喜乐……
定鼎王城中,某一处,二殿下携着几人便装骑着龙驹往丰宁城这边赶来。
丰宁城西北方向禾家氏族的区域里,气氛紧张,各家人马齐聚,就要登门。禾家族长在议会大厅中招来各院的主事和优异的年轻后生,只见各院主事也是意见不一,“我说,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可都是你家宝贝闺女闹得”只见一个颇为阴柔嘶哑的瘦瞿中年男人开口埋怨道。
“我家星儿失联,生死未知,据管家禾大所说,当时谷中大妖众多,各方混战交火,他们虽然提前占得先机躲在寒潭之下,可寒潭之上尸骨累累,看不清形势,水下也隐隐有异常,后来他们都被潭水喷涌而出,所剩几人唯独少了我家星儿,这其中各院精英好手都在,我家星儿找不到我还没问罪尔等,我还怀疑尔等故意陷害呢,你倒是怀疑我家星儿得宝吗?”只见一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气愤道,“再者说,我家星儿如果得宝,那么现在形势还会如此危急吗?更何况,我家星儿如果不是此次流狼异宝的话,就要和石家的羽公子联姻,那一系在石家可是势头正盛。”
“老二说的有道理,都是自己人,事情经过了然,谁也不能否认,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处理这棘手的问题,怎样面对众人”禾家的分院的大哥说道。
“此事也算是我禾家的一个考验,我们禾家也历时千百年,如今形势对我们最是不利,矛头共指。若是小星能得宝物自然是好,毕竟,看动静和形式此宝动静或许不下千年,可能育灵,此次由王族听来的‘仙会’开启或许也和此有关也未可知;退一步,即使小星得不到异宝,若是有其他机缘也是好的,比如说,入的仙门,这不是比得宝物更加直接和简便吗?;而最坏的就是,小星遭遇意外”坐在首位一位苍老却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的老者道,“当务之急,一、和各方谈判,底线是托底,讲实,为我们的备战争取时间;二、争取石家的支持,毕竟我们和石家占据丰宁半个天下,若是趁火打劫的话,再作商议,我们也是不惧;三、防备其他小族捣乱趁机而上;最后,我担心的是丰宁王的态度,以及外界势力的干涉……”最后,老者担忧道。
“是,父亲”“是,族长”
说完,老者让其他人都退去,让三个儿子留下。只见那先前开口的男子道:“父亲,那丰宁王多年未动,势力逐渐瓜分,也算威胁?”
“愚蠢!”老者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将来哪天死的都不知道。丰宁王时代与各族交好,甚至和我族也有谷,最后一举上位,才有现在百年的安定,那钱家也是不久上位,豪门大族剩我们三家,屹立至今,可知为何?”
那人脸色一涨,“不知!”
“江山总是血来染,那是杀伐的结果。如今多少人虎视眈眈,风云变化之际就是付诸行动之时,平时谁也不愿意大动干戈。”老者训斥道。
禾家老三不敢再说话,“老大,你多操劳下,军政保证得当,不要引起骚乱,听说钱家那边搞得人心惶惶,要不得,知道吗?”
“是,父亲,我一定加强戒备,讣告民众,安抚民心,平时我族低调,现在我族的势力保存的相当完整,各方面机动都很完善。”为首较为魁梧的中年男人道。
“老二,关于小星的事情,先不要着急,统筹信息,家族行政和外界的关系多多上心。尤其是石家,看能不能争取,毕竟先前石家有所意向,至于小星之前与那山林小子的关系不要透露,并且,小星也已经答应我们了”老者想了想说。
“我知道,父亲。”禾星浅的父亲到。
“至于你,老三,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出门也不带脑子,净给我禾家招惹麻烦,还不如个孩子,知道吗?”老者目光一厉道。
看的老三心惊,连忙道,“是,父亲。”
“这两日,我便请族中长老演算下我族此次危急,你们随时遣人等候,方便及时联系你们。行了,忙去吧!”老者吩咐道。
“是!”
众人走后,老者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皮时而舒展时而微微闭合,自言道:“没想到,风暴却因我家小星引起,不知是福是祸。究竟那个会最先忍不住跳出来呢?攻击我族还是另有打算呢?”
小山趁着夜色赶路中,明显的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了,看来钱氏一族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可星光稀疏,小山行走间因为装着些许心事,同时也在消化这几日磅礴的信息。却没发觉间,远处树影中、山坡处,隐隐吊着一个黑影,一直尾随着小山。
小山忽的左突右转,眨眼间消失了。后面猥琐的身影远远看着小山忽的不见了,也是奇怪,来到小山刚才的地方。“呔,谁人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小山突然跳将出来,剑指前方问道。
只见那影子吓了一跳,道“小兄弟,别误会,是我。”只见对方露出臭烘烘的血盆大口道,熏得小山直欲干呕。
“你这厮,快收了你的法宝,太特么臭了,听说过以法宝伤人、收人,却没见过那法宝气人、侮辱人的,太特娘的狠了!”小山气急骂道,“士可杀不可辱,猥琐跟随还以法宝侮辱人算怎么回事?”
浑身黝黑毛发颇长的树熊也是受不了,太他么委屈了,就这小子,最初遇见一回,想拽过来聊聊怎么看着面熟。结果,险些伤了,逃了。后来就是一路心酸,被几只大猿擒了,有一只变态的大猿每天以揍他为乐,本来生命已经暗淡无光了,最后那大猿坏事儿做多啦栽在一老妖手里,我才解脱。本欲不管此间,至于那故人也是没戏了,没想到回家路上还能遇到这滑小子,却闹这一出,真他么委屈。“小兄弟,你放下兵刃,咱好好说话。”树熊道。
小山借着稀疏的星光仔细一看,一张狰狞的熊脸,不自觉的把宝剑握得更紧了,向前一送。顿时那大熊感觉心惊肉跳,本来皮糙肉厚,那宝剑移动时竟然隐隐有剑罡浮动扫掉几许毛发。
“小兄弟,你可姓爻?”大熊急忙道。“是我呀,小兄弟,咱们在流狼山麓见过啊!”
“原来是你丫的,还真成精的妖怪。”小山心中对比之前的信息,不能完全相信这大熊,虽然有些猜测,此树熊之前可能和爷爷有旧,但是敌是友并不明朗。不知怎么,此时却也不惧。是握着宝剑突如其来的自信,想想不太可能,反正就是不怵。
“你这家伙怎恁的不知礼数,爻封可是你爹?”树熊牙疼。
“我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奶奶的你还骂人,怎地说话的,爻封是我祖父。”小山骂道。
“啊,不好意思啊,小老弟,我这嘴笨”树熊挠挠头道,“别生气,我认识爻封,也就是你爷爷,他对我有恩,爻兄来十部山峦边区时候,偶然遭遇爻兄,在一山涧取药时候,爻兄放我一马,看我可怜巴巴,送我一想要的药草,此药对人族无用,对兽族可开刺激灵智开启,我食之侥幸突破屏障,因而对爻兄感激不尽。后来我俩一块行动,建立了交情,我送他珍藏的土蜂王留念,有需要可找我。十多年前流狼山中异变,我赶往山中,循着土蜂王指引到得他发讯处,就在流狼山麓,你我相遇之处,不算靠里,可能事情有变,他未等我就进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应该是山宝诞生的前夕,气息为人所知,也是那时爻兄就此一去不返。我在山中徘徊许久未果,后来通过其他鸟兽了解当时情形,此处有一禾姓世家的一个主事在醉酒后睡在院中,酒后牢骚吐出许多信息,耻笑山夫妄想,还有那爻封的虽有些能力敢和禾家讲条件,想入禾家护院,结果还不是折损山林,无影无踪,而带队的正是那未主事,那主事回到族中也是半废了。到了后来,我听闻此间山里异动心想可能山宝出世,不知当年恩人情形,毕竟他给我印象深刻,令我折服,我才怀着一丝信念来此,后来路上遭遇了你,才失了神,走岔了”树熊后面一句瞒混过去,毕竟,谁愿意把自己天天挨揍的糗事说与人听,怕不是,有病吧?
小山听到此处,不成想,还有此等因缘和隐秘。但仍然警惕,道“接下来准备怎样?”
“我听说,此次山宝结束,十年后大山深处有仙会,机会难得,我也想了,我不回十部山峦了,在长萸这边也行。有缘的话,还能更进一步。”树熊对自己混的不如意的事只字不提。
“那,谢谢你,再见,有缘再见!”说完小山飞也似的溜了,不见踪迹了。
那树熊猝不及防,在无风无月的夜中凌乱。真像大吼一声“太特么衰了!”
丰宁东部边界处,一行人马,昼夜兼程日行千里,不消两日,来到一处边界。张姓老者道:“殿下,过了前面的关卡就是丰宁境内了,你看那远远的不高的山峦就是梭子山,状若飞梭,很是狭长,最北部的一部分为丰宁的界限。如今正对我们的偏西北部分归属丰宁石家,前方接壤部分也属石家。”
“哦,我记得石家是丰宁城里势力最大的世家吧,当然不算丰宁王那个老狐狸的话!”那殿下说道。
“正是,但据说根基最久的却是那禾家。虽然这石家势头很盛。”老者道。
“哦,有意思,那上次谷中之行,你可清楚了?”殿下又问。
“是的,谷中阵中,如我们所见,丰宁各个家族都在边缘,唯独少了禾家,而消息称,他们前后脚进入谷中,此行也是禾家的领队小姐失踪。各家才怀疑。”老者道。
“确实有趣,照理说他们也该进谷中阵中,为何没有?是另有所图没进阵中、还是我等没发现?”殿下疑惑道。
“若是如此,不论哪种可能,都不可小觑!”老者言。
“张老言之有理”殿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