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点蛟龙,深藏在洞溟。
古远不可述,他朝出云庭。
小山看见此状,难免有些惊慌,只觉得冷冽之气逼人。奇怪的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意,想要逃离已是来之不及。
身下的水仿佛灵动起来,把小山抛起推向那可怖的红光近前。小山只觉得一阵怪异的气息传来,很是呛人,接着便是看到迎面来了一道火舌喷薄而出,在头上一闪而过,打在后面的岩壁之上,融成一个火球,悬在那里。
火光喷薄的一霎小山看清楚了面前的东西,哪里是两个灯笼,那是两个硕大的眼睛,眼球是泛着淡淡的红光,瞳孔却是妖异的紫色。硕大的鼻孔喷出的气息扑面而来,开合的大嘴之中獠牙与小牙鳞次栉比宛若天成,说是小牙却是有成人半个臂肘的长短。嘴角的大嘴唇泛着青灰的寒光,纤长的龙须飘绕,脑袋上顶着硕大的茸角。整个脑袋的大小就是和小山的身形一般,再看向后面脖颈、身长更是和传说中的蛟龙别无二致。小山虽然也听说过不同版本关于蛟龙的描述,如今一见之下方才明白,那些描述都不为过,蛟龙就是蛟龙,人们只能用现实的龟、蛇、鹿、马、鳄等诸多动物的侧面去集中描述,可仍旧不能描述完全,只能是描述部分真容。当然也是因为蛟龙等神异之兽不显凡世间,如今一见之下震惊。
蛟龙头许七尺六分,身尾合长十一丈二尺四分,首尾总长约十二丈。前面两腿一丈二尺,后面两腿若有九尺;足上有鳍,足下有垫,踏水行波、翻山腾云如履平地。身披角甲,尾若鳄龙遒劲挥舞之间俨然开山之势。
小山看着凌波而来的蛟龙,后身不断游走,灯笼般大小的眼睛看着小山道:“怎么你个小猴子还会潜水?怎么来此地的,给爷讲讲,把爷逗乐了,爷有——赏——啊”最后一句拉的老长。
小山还被身后的水柱推扶着伫立在水面之上,脸有些不自然,嘴角微微颤抖,心中暗道,“神异之兽都这副德行?不是假的吧?还是古书、传说有误?”
“撇啥嘴,你这什么表情,爷,不是问你话吗?你个水猴子?”蛟龙有些不耐烦的睥眯着小山道。那大嘴开合之间,腥风的口臭味直冲得小山面容变形,头发后拉,那绑在腰间的藤蔓草裙摇摇欲坠。
悲催的小山提了提草木编织的衣物,紧了紧藤蔓,生怕落了下来,形象反而不美。心道好歹是神兽吧,再不济也是亚种吧,怎么这样?妖仙都没文化吗?小山忍着眼泪,冷冷道:“敢问大圣,可是吃了大蒜?口味怎恁的沉重?”
“大圣,好好好,爷喜欢。话说你这水猴子咋恁的多事?不怕死吗?好吧,爷就成全你。”只见蛟龙尾巴一甩,摄着小山来到干燥的岸边,蛟龙一口龙息点燃了火堆,周围墙壁上存了许多大鱼,远处还有许多大骨头、鱼刺之类,作势就要动手,心里得意洋洋的准备看着小山求饶。
“你特凉的变态,给老子住手,老子不是水猴子,是人,可杀不可辱!”小山气急,豁出去了。这特码的还没被打死就被屈辱死了,老子受不了这委屈,没听说过蛟龙吃东西还特码的带烧烤的,不是正经的妖兽!
蛟龙怒了,大眼珠子一瞪,很是唬人。“呦嘿,有点意思,还有点骨气,爷改主意了。”蛟龙边说着便把大爪子抓住小山在水里上下翻腾,就像洗涮东西似的。
“你这该死的妖精,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趣味的。要杀要剐能不能痛快点?”小山实在受不了这般嘲讽。
“呦,如此矫情,”那蛟龙自言自语道,小山听到此处,心想果然这看似神兽实则暴戾变态的妖龙,果然如传言所说,龙蛇之族喜淫,想到此处,看看自己的处境,竟然头皮发麻。听那蛟龙继续忽然道,“不过爷爷对你没兴趣,可是看见你不打招呼就闯进来实在不爽,还不懂规矩!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爻山的人类,听说是个坏蛋!”不自觉间蛟龙竟还流了许多口水,顺着龙须滴到地面,湿哒哒的,恶心极了。
小山见状,脸色红绿不定,难道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不应该啊?自己就是无名小卒,咋还被爱吃坏人的蛟龙惦记了?
“我说水猴子啊,看你这装扮,变态……”蛟龙邪恶地笑道,“我龙最白,很是羡慕人间,自从来到此地镇守,很是空虚。你说你是人类,倒是说个姓名啊?”那不信任的眼神猥琐极了。
小山听得这言语间的挑衅和张狂,心里不住地发毛,变态的、人间的山匪我爻山也是见过许多,而那传说中的畜生般恶劣的山匪倒是没见过,多是听过去的长辈吓唬小辈。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这个自诩正道的大妖,行事起来怎么简直就是没有节操和下限的魔鬼,难道有什么隐情?
眼看蛟龙就要真动手的样子,小山脑门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忽然急中生智道,“龙、龙最白,啊呸,这特码啥名字,这么骚气。我警告你,你错了,我就是人类,至于你说的爻山我也认识,我叫爻远,是他大哥,你不能吃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山忽然抓住重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忙说道。
那蛟龙一听顿时有些炸毛,可是马上冷静下来。“别骗我了,你肯定是只猴子,哪有这么长的毛的人类。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就想我不吃你?你当我傻子啊?爷可是读过书,考过试的文化龙。你说你认识爻山,还是他兄弟爻远,你可知道爻山作为一只喜欢偷盗的邪恶混蛋的鹰犬?”蛟龙嗤之以鼻,不信小山的话。
“你可知道我为何叫龙最白吗,龙就是爷的种族,在万族中也是首屈一指,最在语言文字中代表这极限的意思;白,蕴意丰富,可以代表亮、浩大,可以代表气质纯洁,最重要的可以形容本质高尚,凝结成一句话,就是帅、完美。所以,爷才根据自身的气质、天赋等特性,实事求是地给自己取名‘龙最白’。你个土鳖的水猴子懂了吧?涨知识了吧?可惜啊。”这自名龙大白的蛟龙炫耀后就要动手。
目瞪口呆的小山噗的笑了,“你他凉的什么选手,恬不知耻。你莫要怪我不提醒你,我就是人类,你看着办吧,要来就来吧。”说道最后小山所幸辛酸地闭上了绝望的眼睛,“最后你说的邪恶混蛋,难道是一只名叫乾坤无敌的小乌龟?”小山牙疼的苦思冥想道。
只求那傻龙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