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有一种特质？开什么玩笑，如果有的话我早发现了。”陈柯忍不住打断道，“而且，就算我身上有特质也轮不到你们来讨论，我不是你们的小白鼠。”
被唐小洛和唐义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各种讨论，陈柯早就不耐烦了。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这个。
“嘿嘿，年轻人不要着急，我要讲的东西，就和你身上的特质息息相关。”唐义沙哑的声音徐徐响起，“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在玄幻世界待了二十年拼命想要解开的谜题，到底是什么。”
“首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玄幻世界里有四大宗派，而四大宗派其中有一个宗派，和其他三个都不一样，你觉得是哪一个？”唐义神秘兮兮地问道。
陈柯想了想，一开始他以为是星罗刹，毕竟男女修对半的星罗刹画风实在诡异，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难道是……混元门？”陈柯试探道。
“哦，居然被你猜中了！”唐义眼眸里流动着兴奋，“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陈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四大宗派除了混元门的其他三家，都有足够吸引游客的卖点，煌无宗神功无敌，可以吸引对功法有兴趣的游客；万剑宫以剑为尊，可以吸引那些心中有‘剑侠’梦的游客；星罗刹美女如云，可以吸引贪恋女色之辈。唯有混元门，他们的所谓‘长生不死’，对游客没有任何吸引力，因为大家都知道玄幻世界是假的，所以‘长生’也是假的。”
陈柯一番话说得口干舌燥，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唐义，发现他脸上的兴奋越发浓烈。
“你说的没错，混元门确实是整个玄幻世界，最不受游客欢迎的宗派。”唐义笑着说道，
“其实我和其他人一样，对混元门没有任何兴趣，所以直到来玄幻世界的第七年，我才第一次进入混元门——那个时候，我已经把其他三大宗派的顶级功法都学全了。”
“初到混元门甚是无聊，玄元科技公司似乎从没有把这个宗派打造好的想法，那里的故事线相比我去过的其他三大宗派，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不过我的性格是十全十美，没理由不把四大宗派都探索一边，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混元门一直待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断断续续，每天就是打坐、静养，听几大真人讲述长生之道，所有的同门师兄弟都好像找了魔似的，跟他们说话也不理，只有长寿、长生的话题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唐义露出了苦笑，似乎对那段无聊的日子很是反感，“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它差点让我失去了对玄幻世界的乐趣，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陈柯立刻竖起了耳朵，终于讲到重点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夜晚，那段时间我经常失眠，凌晨三四点都睡不着觉，于是我就想出去散散步，结果刚出门，我就撞见了一群身穿玄元科技制服的工作人员。”
“那一群人，大概有七八个，每个人手里都抱着记录用的微型电脑，一开始对我很警惕，看到我手上的金色手环，才给我放行。我那时候正无聊，就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着那群人一直走，最后竟然走进了南玄真人的宅寝。南玄真人就是当时混元门的掌门，元气大陆三个元皇强者之一，据说已经活了三百年。他们一进去，就把南玄真人从床上喊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说了句‘进入调试模式’，南玄真人立刻就丧失了行动力，瘫坐在床上。”
“在那之后，那群人就开始轮番向南玄真人提问，那些问题我大多都忘了，但有一条，我至今还记得。”
陈柯和唐小洛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将一个新的灵魂注入你的大脑，你会指挥你的肉体进行反抗吗？”唐义沉声道。
新的灵魂？肉体？反抗？
陈柯懵了，唐小洛也懵了，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客厅一片寂静，钟表指针“哒哒哒”的跳动声，在此刻格外刺耳。
一直过了许久，陈柯才继续问道：“然后呢，南玄真人是怎么回答的？”
唐义摸了摸胡子，回忆道：“南玄真人一直沉默了很久，最后它说……‘我不知道’。”
“爸爸，你确定没有听错？”唐小洛一脸惊恐，“工作人员问的是一个一般疑问句，按照人造人的思维模式，就只有‘是’、‘否’两种可能的回答，就好像计算机一样，只有‘0’和‘1’，不存在中间值，‘我不知道’？这不可能是一个人造人会说出来的话！”
“是的，不只是你，当时房间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震惊。”唐义苦笑着说道，“在南玄真人回答完之后，其中一个女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结果第二天，南玄真人就像空气一样在混元门蒸发了，他的掌门身份和元皇强者的修为，无缝转移给了另一个人，最恐怖的是，混元门里没有人对他的消失感到疑惑，就好像他从未这个世界存在过一样。”
唐义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每天，我都会半夜悄悄爬起来，在门口观察，那群玄元科技的工作人员每天都会来，每天都会去找不同的人，问相同的问题。当问到注入灵魂的那个问题时，有些人会说‘会’，有些人会说‘不会’，说‘会’的人，第二天就会像南玄真人那样人间蒸发，而说‘不会’的人，就会被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第二天平安无事。”
“我一直观察了一个月，最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陈柯屏住了呼吸，等待唐义说出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在他心中也已经有了雏形。
“我认为，混元门其实是玄元科技设立在玄幻世界的一个实验所，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死去的人类的灵魂，注入到人造人的身体里，利用人造人不死之身的能力，进化或打破人类肉身生老病死的局限，从而……永生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