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蓉忙解释道:“林姑娘不是故意的。”
叶婉蓉这这句话等同于说就是她弄的。
凌涟柔上前抓住小六的手腕。微愣的他望向头戴巨大帷帽的小六,她趁机要将手腕抽出,可却被拽的更紧。
林清离因家中来信,近日家父病重,所有才出去一趟。
远远处见到人群中似乎有异动,林清离飞速的赶回来,见到的是凌涟柔抓住楚小六的手。
他立即上前,“放手。”
“不放。”可他拽着更紧,手腕处的疼痛让她的泪直落。
心急的林清离想要伸手,却怕她更疼,“她的手腕有伤。”
“你……”他拽着手腕将她的身体往前拽,“给小娘子道歉。”
‘嘎嘣’的脆响,小六的手腕断了……
疼痛顿时席卷头顶,剧痛让小六的身体战粟,淡粉色的唇被自己咬的流血不止,可她无暇顾及,宛如绝望的飞蛾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因那不及手腕处千分之一的疼。更无法及心中万分之一的痛。是一种绝望。
“为什么又是你?”林清离双眸充血,想要将凌涟柔碎尸万段。
凌涟柔再在原地,保持方才的姿势。
“你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好,你同别人的女人相亲相爱也好,为何要来伤害她,你知不知道……”
小六用另外一只紧紧拽住他,“我想走。”
将楚小六抱在怀中,“我们走。”
“凌涟柔,你会永远后悔今日的所为所为。”林清离将小六搂在怀中。
望着明月,皎洁的光辉洒向人间,灯火辉煌五彩缤纷。
“林大哥,我的手腕还能医好吗?”她望着自己的右手腕。
多次的断裂让它千疮百孔,脆弱的如同窗纸,一碰既破。
“小六,你放心,用尽天下的奇药,我也要医好。”他不该放小六一人在那里,不该的。
“没关系,断就断吧!”她说的毫不在乎,“我还有右手。”
“小六你为何不说。”
小六摸着自己的伤痕累累的脸,她有何脸面去说。
“小六。等我一会,我去拿药。”
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小六眼泪不受控制落下……
站在门外的林清离听着抽涕声,第一次不知所措。
他们才是最般配的,自己不过是多余的存在。
或者这样子,挺好,真的挺好。
以前的小六不会哭,她认为哭是最无能的表现。如今的她变成了眼中最无能的自己。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此卑微的活着,她要找小五,找到后去回到乡下去过最平静的生活。
将泪痕擦掉,从此没有楚小六,只有林水珂,丑陋无比的林水珂。
世间再无楚小六,只有丑陋林水珂。
林清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推门而进,“小六。”
见到小六,林清离不敢相信。
楚小六将帷帽拿下,“林大哥,这段日子承蒙照顾,如今我想改名为林水珂。”
“小六……”将药放到桌上,坐到她的面前。
“以前的我任性妄为,斤斤计较唯利是图,如今自食恶果,我不狡辩,此刻只想寻到小五,过平静的生活。这些日子林大哥对小六的好,小六这辈子铭记于心,永勿忘,可皆是因与我一起,林大哥才背井离乡,违抗圣旨。”以前不说不代表不清楚,林清离出来寻他,势必会违抗皇命。
“小六,这与你无关,朝廷上的尔虞我诈,我林某人早已受够,向往是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小六突然的转变,让他很不安,“皇帝的圣旨赐婚,本与你无关,我一直把璇若当成亲妹妹对待。”
小六握住林清离的洁白的手,“林大哥,谢谢你,如此卑微丑陋的我,也不曾嫌弃,你如同……天上最耀眼的明月,让人高不可攀而我连地上的……烂泥皆不如,与我一起早晚会拖累你的。”
“小六,我不许这般说自己,你是天上最明亮的星,璨若星辰,是我配比上你。”林清离反握住她的手,“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楚小六凝望着她,未说话,她不可如此自私,去拖累林大哥。
林清离道:“找到小五,我们去游遍大好河山,从此无拘无束,远离凡尘的喧嚣,好吗?”
“林大哥,我不能也不允许在拖累你。”她抽出自己的手,“对不起。”
林清离慌忙拽住她的手,“小六你记住,你不欠我的,这皆是我心甘情愿的。倘若你觉得有负担,我可以离开……但前提必须找到小五。”
她不欠他的,是他亏欠她的。
小六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颤抖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大哥是我在拖累你,与我一起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受到霉运缠身。”
“能和你一起,即便霉运缠身,甘之若饴。”林清离将药端给小六,“药凉了,可以喝了。”
小六声音如蚊,“林大哥……”
林清离声音加大,“小六,是我愿意的。”
小六裹满白布的双手捧着将药喝下,苦涩充斥口中不及心中千分之一。“谢谢。”
“假如林水珂姑娘再说一句谢谢,那我就管你叫楚小六。”林清离不擅长甜言蜜语,可威胁人的手段倒有点让人想笑。
小六望着他‘噗嗤’笑出声,“林大哥,说话好逗,威胁人都这般逗乐。”
只要她开心,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他的态度严肃道:“小六,我想跟你说件事。”
小六心中一沉,目光瞥向远方,“不必了,他的事与我无关。”
她理解,林大哥指的是他。
林清离心中苦涩道:“何时想听,在与你说来。”
凌涟柔在小六这是禁忌,如同楚小六在凌涟柔那是禁忌。
林清离转移话题道:“据调查的探子来报,金树县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据他所知,太子好像也来到了金树县。
“林大哥为何这么说。”这些日在客栈修养,并未回皓月山庄,从客栈内多少听说点事。
有些事他还不确定,“小六,你先休养,这些日子先不要离开屋内,有些事还不确定。”
“嗯。”她点头应允道。
可当林清离摸着小六的手腕时,他陷入了沉思……
……
春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初春的柳树冒着娇嫩的柳芽,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李白桃红,流光万里。
清晨的阳光如同最暖的锦衾,照在身上,暖暖洋洋。
当林清离推开门时,面色灰暗,与春日的阳光明媚形成对比,“小六……”
“怎么了?”她心中有感觉,似乎很重要有事发生,可她还是沉静的问出。
“近日打听到,三月前有人在金树县见过小五。”
心中激动万分,立即站起来,险些跌倒,“在哪?”
林清离及时扶住他,“昕府。”
“昕府,小五……”小六激动的语无伦次,“小五还活着,小五……”
“小六,你听我说。”林清离语气沉重,“三个月前,据说昕府给购买的……”
“购买的什么?”她观察林清离,他的话语有遮掩。
“购买的……”林清离吞吞吐吐,他是在无法说出口。
小六越发的不安,“林大哥,小五到底怎么了?”
“据打探,昕府的为金树县的首富,可昕府的老爷似乎有不鲜为人知的癖好,他尤其喜欢……”林清离闪烁其词,眼睛无法去看楚小六。
“尤其喜欢,喜欢什么?”连小六自己都未发觉,他问出的话,声音在颤抖。
倘若此时说出他会怕小六承受不住,“喜欢不为常人知晓的事情。”
她问道:“不为常人知晓的事情指的是?”
林清离着实无法说便谎称:“喜欢收集古玩字画,琳琅满目的珍馐异宝,但凡是新鲜的离奇的他都喜欢。”
小六的心落下,听他这么说怎么跟那人有些像。
“我想混进昕府。”近水楼台才会先知晓事,小五既然在昕府,她想进昕府。
林清离沉思道:“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昕府看似平淡,其内波浪汹涌,进昕府,容易;在昕府待下去,并非易事;出,更是难。
接连几日,林清离一直研究如何进入昕府,可始终无对策。
小六近几日盘恒在昕府的四周,距离很远。昕府,金树县的首富,金树县之前并不叫金树县,名为水树县,昕家二十年前搬过来,昕老爷觉水为流动性,才导致金树县一直贫穷,当即贡献黄金五万两修建一颗金树,并改名为金树县,从那之后才有了今日繁华的景象。
那颗金树的位置,如今就在昕府一进门的地方,日夜有人轮回把守。
据小六近几日的观察,昕府四周把守严密,光是巡逻的昕府侍卫皆有几百人,每日换班的时间不同,她彷徨五天,每天换班时间似乎无规律,可似乎又有规律。
昕府来往人员检查极其严谨,想要偷摸混进去,痴人说梦般难。
另外在一日的夜里让小六发现,昕府将近每日寅时会有两辆马车进入,这时的检查会相对宽松。
相对宽松也需层层的检查,只不过不会像之前那样搜身检查三遍才放入,只需一遍。
心中了然,她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