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今日所见,杨氏为老太夫人落泪,赵氏的气势很强,可二者皆不像会是有胆量陷害老太夫人,小六疑惑,“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老太夫人。”
林清离叮嘱道:“不管是谁,倘若明日进入昕府,定要处处小心提防,见机行事,不可鲁莽。”
昕府的这潭水似乎很深。
林清离告诫楚小六,“明日你我二人不要带任何行囊,只需管家带人回来取即可。”
小六不明,道:“无须带任何的东西吗?”
林清离强调,道:“对,无须带任何的东西。”
她似乎明白为何这么做,目的是让昕家放心,“好,稍后我收拾下。”
翌日,还未等天亮,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林大夫。”张管家张惶敲门。
见屋内的灯光亮了,林清离打开门,“张管家,可是老太夫人的病加重了。”
张管家脸上轻微汗珠,道:“是,烦劳林大夫赶紧随同我走一趟。”
小六闻声早已穿戴整齐,按照林清离昨日的吩咐并未带任何的东西,随着林清离一同前往昕府。
在去往的路上,简单询问情况,只说夜里突然冒虚汗,还抽搐。
林清离替老太夫人把过脉后,将药方递给张管家。
杨氏一脸倦容,显然未休息好,“去吧!”
杨氏手拄着额头慢慢揉,道:“有劳林大夫了。”
“春日气候虽有转暖,可春风杀骨,记得给老太夫人保暖,才不至于发热。”林清离对着杨氏,“夫人看起来有些疲倦,是否需要开些安神的药方。”
“有劳林大夫了。”杨氏近日却是噩梦不断,“稍后安排二外在厢房休息,如今的天还未亮。”
林清离将药方递过去,“有劳夫人了。”
杨氏接过药方,“风儿,带着他们去翠玉轩厢。”
风儿从后面走出,恭敬回复道:“是,夫人。”
风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柳叶弯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不时的看向林清离,“林公子林姑娘请随我来。”
小六沿途自己观察周围的情况,有山有水,很美的景色。一路上拐过两个弯路过一个阁楼才到的翠玉轩厢。
“到了。”风儿羞涩的望着林清离,“林公子林姑娘请。”
屋内的摆设清新脱俗,干净的一尘不染,“风儿姑娘,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吗?为何这般干净。”
“昨日奴婢们曾过来打扫一次。”风儿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窥看林清离。
“真干净。”小六瞧着风儿,见林清离紧闭双唇,似乎很不悦,“谢谢风儿姑娘,我大哥近日有些疲惫,想……”
“奴婢告退。”说完不忘抬头瞄了林清离一眼退出房内。
小六凑近林清离观察他,“生气了。”
林清离转过身,语气平静,“没有。”
“哦,长得帅就是麻烦,总被这个瞧上两眼,那个盯上三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瞥上一眼。”见他紧闭双唇不说话,小六又转他面前,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贯注的端视他,“长得不错。”
林清离自小被夸赞长得俊美,他都觉得是耻辱,可小六的夸赞然他打心里开心,连眉梢的喜悦都掩盖不住,“真的。”
小六赞同的点点头,“来给大爷笑个。”
说着手还耍着流氓去剐蹭林清离的下巴。
可就是这动作让林清离受宠若惊,他呆呆的望着她。
“给大爷笑个。”见他不笑,小六又去剐蹭。
可手指却被林清离拉住了,义正言辞,“不准耍流氓。”
“我偏要耍流氓。”说着又往前蹭了蹭,“小美人,给大爷笑个。”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小六只见林清离很艰难的吞咽,似乎在极力忍着,他立即后退,“别闹。”
害羞的林清离,她从未见过他害羞,却也让小六笑的更开心。
他清楚,小六的笑容永远是最美的,即便是最普通的脸。
所以他要小六的笑容永远持续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短暂的笑容被昕沫然的遽然闯入打断,“林公子。”
昕沫然从未像如今这般想念一人,听说他来了,不顾及女儿家的矜持便跑来。
林清离礼貌疏远道:“昕姑娘。”
并未由昕沫然的突然闯而显现出来。
她未想到林清离会这般的冷漠,记起昨日母亲说的话,“林公子,太祖母昨夜发烧,还望林公子能够暂时居住在此。”
林清离迟疑道:“恐怕……”
昕沫然立即答道:“林公子定要留下……”
许意识到不对,昕沫然害羞低头,“太祖母昨夜发烧,还望林公子能留下。”
林清离不动声色,礼貌回答,“如此,便打扰了。”
昕沫然莫非不晓今早发生的事直接来见得他,为何说出的话如此相似,却恰好证明他们母女二人有意挽留他在此地。
“太好了。”昕沫然一时开心,便不假思索。
他故意重复道:“什么?”
昕沫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林大夫能留下来,太祖母的病定会很快康复,一时激动。还望公子勿要介怀。”
“不会。昕姑娘严重了。”林清离顿了顿,“可否让张管家将我兄妹二人的行李拿过来。”
“当然可以。”昕沫然答应的痛快,“不过……”
张管家平时最听家母的话,这事还要跟家母说下为好。
林清离见她脸色迟疑,问道:“是否让姑娘为难了?”
“不是。”昕沫然连连摇头,“可能需晚些,听说张管家出去了。”
林清离目光深邃,道:“这倒不急,等张管家回来后再拿便可。”
为何必须让张管家去取,其他人不可以吗?楚小六望了林清离一眼。
楚小六问道:“昕姑娘,来时曾听说金树县有个‘活财神’,不知到哪里可见呢?”
活财神说的就是昕家老爷昕棘霸。小六知道。
只见昕沫然满是自豪,“活财神就是家父。”
“家父,昕老爷?”楚小六做出吃惊的表情。
“对的。”昕沫然笑着对,“不过家父去皇城办事,据说要半月之后才能回来。”
“半月之久,那着实可惜,恐不能目睹‘活财神’的尊容。”小六感叹,心中确想半月时间,定要寻找出线索。
恐怕到时候,她也见不到林公子,“林姑娘,可以看二哥,二哥长得最像父亲了。”
小六回忆问道:“二哥是哪位?”
莫不是那日见到不学无术的昕靖霖。
昕靖霖长得很像父亲,眉宇间更像,可二哥整理游手好闲,拈花野草,父亲的刚毅峻拔被淹没的无存,昕沫然答道:“昕靖霖,花灯会。”
既叫二哥并无任何反感,想必关系不错。小六便故意夸赞道:“潇洒英俊,眉宇间似乎有一种刚毅的那位公子。”
“难得林姑娘夸赞二哥。”昕沫然眉开眼笑,“不过要说气势韬略上最像父亲的当属大哥昕靖麒,可惜随同父亲一起出去办事。”
通过昕沫然,昕家的大致情况了解,昕家老爷昕棘霸,大夫人杨氏,生有二儿一女,分别是昕家大公子昕靖麒,二公子昕靖霖,二小姐昕沫然。
至于为何不是大小姐,昕家除了杨氏之外另外有三门妾氏,当日见到的赵氏,闭门不出的丁氏,还有疯疯癫癫的刘氏。
其中赵氏最得宠,所胆敢在众人当中顶撞大夫人杨氏。杨氏本不是昕府的大夫人,早些年昕家的大夫人在生下大小姐后边不久于人世。
大小姐在老爷娶杨氏后投河自尽,当时她才七岁。
余下的几位夫人除了疯癫的刘氏留有三小姐外,其余的皆无子嗣。
小五的失踪和这些人有关系,或皆有关系?
让小六想不通的事,小五为何会和昕家有联系。
“昕姑娘,稍后给老太夫人号脉,要一同前来吗?”林清离邀请她一起,对于昕沫然来说吃惊不小。
小六将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一起,“哥,可以出发了。”
其实林清离并非想要邀请她,可不邀请她难道不会自己跟着吗?她对于他来说很有用,很多事情都要通过她传达。
如今他们还需要一张昕府的地图,这需昕沫然的帮助。
林清离故意走在前面,每到转弯处便停留下来,等待昕沫然的指点。
小六则是跟在后面在手中仔细的描述路线。
“林大哥。”昕沫然指着另外一边的路线,“错了,是这边。”
楚小六解释道:“昕姑娘,切莫见怪,大哥从小就有些不认路。”
“不认路。”昕沫然错愕望向他,如此俊美之人竟然不认识路。
林清离顺着昕沫然指的方向走,“还希望昕姑娘能够保守秘密。”
不认路,那岂不是每日都要人接送,这对于她来说可每日接送林清离,“我定不当他人提及。”
楚小六凑到昕沫然身旁,“昕姑娘,大哥不认路除了你知我知,便无他人知晓了。”
昕沫然似乎知晓林清离不为人知的秘密,惊呼道:“真的。”
小六点点头。
朝夕相处,近水楼台,昕沫然盘算倘若故意带他去别的地方,他恐怕也不知晓,只需支走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