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楼台烟雨中……
“您受苦了。”卫长泽见着萧宸灏,比昔日还要瘦上一圈。
“无妨。”萧宸灏靠在凳上,“今日那位,卫卿之前可曾见过。”
卫长泽一直在想,在记忆中并无半点印象,可为何会在危难之中救助于他,“老朽不曾见过。”
“当真?”萧宸灏有些不信。
他想不明白,太子殿下竟然会对无名小辈感兴趣,“确实未曾见过。”
“她为了卫卿,竟豁出性命,实属匪夷所思。”萧宸灏冥想,话中意思不明。
卫长泽搜刮记忆,并未找到关于他的记忆,名字对于他来说是第一次听说,当然对萧宸灏话中的怀疑并未听出,便接到,“确实匪夷所思。”
萧宸灏略有深意的双眸扫过卫长泽,“卫卿,上次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禀殿下,如今好多人纷纷倒向萧译云,联络起来甚是困难。”树倒猢狲散,官场如战场,大树一倒众人纷纷倒戈。
意料之中的事,真正能够帮助他的人少之又少,可此时会帮,定是真心愿帮助之人,“银两筹备如何了?”
“还在筹集当中,如今好多的官道皆被封锁,严加看管,想要从中运输我们的商品,并不容易。”谈何是不容易,简直十分困难,“好在通往皇城的一条商船老朽曾和他们有些交情,此次的货物可以如约运到。”
深邃的双眸看向卫长泽,“辛苦,卫卿了。”
“不敢,为殿下办事,定当鞠躬。”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他凑过过低声对卫长泽说。
“可,可,她毕竟有……”卫长泽有些为难,可他随即答应,“是。”
萧宸灏挥手,“退了吧!”
“是。”说着卫长泽退出屋内。
……
楚小六被他一路抱着回到柔曦宫,沿途快速闪过的景色,会让以为这一切是一场梦。
沾满血的手抚上他无与伦比的容颜,让他低下头望着她。
从来都清楚超越一切人类的好看,无可拟比的美丽,时常让她认为这是清醒的梦。
他身边浩荡的足以颠覆的恐怕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震撼八方,会让她不自觉的不敢去靠近他。
同时具备天使与恶魔的双重性,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疼吗?”他的眼中满是担心,似乎连眉心的朱砂痣都跟着心疼。
小六使劲的点头,“疼。”
他却笑了,荡漾在冰肌莹彻的容颜上,“疼还嘚瑟。”
“不嘚瑟你也不理我的。”她说的是事实,“方才还见死不救,哼。”
他笑的更开怀,还捏住小六的鼻子。
“哼,哼,哼。”她打开他的手,“哼哼哼。”
“好了,别生气了。”凌涟柔哄着她,“让为夫瞧瞧伤得重不重。”
“不行。”小六拒绝,“这么就想哄好,铁定不行。”
“小娘子说如何呢?”他像小孩玩着小六的头发。
“让我想想。”小六坐在他怀中,脑袋在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他的侧脸。
线条分明,绝色如画,连侧脸都俊美的无法无天,让人魂断梦断。
“小娘子,想好了吗?”他催促着。
“着什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被他侧脸迷得入魔,一句话让她意识到,这么半天她光想他的侧脸了。
“皇帝?”他上下打量小六一番,“那我要当皇帝,小娘子当太监。”
“凭什么你做皇帝,我当太监呢?我要当也是当皇后,怎么会是太监呢?”你当皇帝,她怎么也轮不到当太监,这思想与小妖孽时一样,没长进。
好似她的话特别惹他讥笑,他喜笑盈腮,“皇后哦!”
“对,就是皇后。”小六彻底忽略他还是小妖孽。
这么一说完全掉入凌涟柔的圈套。
“娘子,乖,娘子。”他紧贴这小六,要不她受伤,估计都直接拖入怀中,好好蹂躏。
小六没觉得有何不对,可为何话不太对。
“娘子何时八抬大轿将为夫娶回家呢?”老生常谈,他永不会疲惫的话题。
“哎……”她叹气,“不是你应该将我八抬大轿娶回家吗?”
“嗯。”他点头同意,“没什么区别的。”
“这其中的区别可是很大的,自古父母之言,媒妁之托,天下谁不知,男人为尊,一家之主,撑起整片天。”到他这,天天嚷着要她娶他,这威名远播的柔曦宫宫主,还真是奇怪。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原来,娘子是希望为夫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
“不是的。”小六脸有些红,绕来绕去,终搞明白为何觉得话不太对,“别转移话题,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宫主,楚姑娘疗伤沐浴的凝肌露已经准备好了。”
只见他抬手一股力道击的门上的类似排排的铜铃乒乓作响。
“属下告退。”
柔曦宫的宫主凌涟柔做的事总是匪夷所思,与小六聊天是滔滔不绝,与他人对话时惜字如金。江湖人作为太过于猖狂,行为令人发指。
“小相公想好让为夫干嘛了?”一副来者不拒,任君采劼的模样。
“别漏出你这透漏到骨子里的浪荡魅惑样,看着心痒。”
“小娘子说什么呢?”凌涟柔的下巴放到小六的脑袋上,“小娘子越来越坏了。”
小六指着地面,“我想好了,你去蹲在地上。”
如同小扇的双翼,折现出优美的倒影,望着她,“干吗?”
“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说一百遍我错了。我不该见死不救,我是丧尽天良的人渣;人见人烦的大笨蛋,卑鄙小人;我更是丑陋无比的浑身散发的臭气的混蛋,我配不上楚小六;我是井底之蛙,没有远见,是鼠目寸光;不知小六主人的高瞻远瞩;我是小肚鸡肠,不如小六主人的胸襟豁达;我是丧心病狂,对如此可爱的小六主人竟然视为不见。发誓从今以后绝对听从小六主人的安排,不顶撞,不招人其他的姑娘,一心一意伺候小六主子,更不容许她受伤,一根手指都不行。不然我就是猪狗不如,狼心狗肺。”
小六一气呵成,中途都未停。
凌涟柔抱怨着,“太长了,小六主人,为夫记不住。”
“听好了,我在重复一遍,我错了,我不该见死不救,我是丧尽天良的人渣;人见人烦的大笨蛋,奸佞小人;我更是鹰头雀脑臼头深目的丑八怪;我是井底之蛙,是坐井观天;不知小六主人的远瞩高瞻;我是小肚鸡肠,不如小六主人的宰相撑船;我是丧心病狂,对如此可爱的小六主人竟然漠视不见。发誓从今以后绝对听从小六主人的安排,不顶撞,不招人其他的姑娘,更不会漏出自己的浪荡魅惑样,一心一意伺候小六主子,更不容许她受伤,一根手指都不行。不然我就是猪狗不如,狼心狗肺。”
小六按照方才差不多的意思重复一遍,说的太长她有些忘了。
“小六主子,前后说的不一样,具体以哪个为准。”
“不管以哪个为准,你都要说一百遍,开始吧!”小六指着地面,“去蹲着,双手抱头。”
“为夫,为夫不想去吗?”
“赶紧去。”假如小六未受伤,此刻定要去踢他,让他蹲在地上。
“为夫,不……”
小六捂着胸口,表情难受,想要说话,迟迟未出声……
“小六主子,别动气,为夫去……”
之后就见让人高不可攀,叱咤风云,鼎鼎有名的柔曦宫宫主凌涟柔,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一遍一遍说着,“我错了,不该见死不救,我是丧尽天良的人渣……”
这一幕无论日后她何时想起,都在笑……
“小六主人,为夫口渴。”他偷瞄她一眼。
小六半靠在榻上,眯着双眸假寐,不去理他。
“小六主人,为夫好渴好渴的。”似是撒娇,似是耦人,娇媚的小声回荡在屋内。
不去理他,十遍还未说完,就喝了二十次茶水,平均一遍三次水,真当她好骗呢?
“小六主人,为夫再不喝水就要渴晕过去了,没法继续说了。”黏人,要多黏人有多黏人,只要你不回答,他会一直说到你回答为止。
“小六主人,睡着了吗?”可她在听完这句话时,明显感觉有双软软的手在碰她的脸颊,丝丝滑滑,还有点冰冰凉凉。
她睁开眼对上他的双眸,“谁让你起来的,一百遍说到哪了?”
“为夫说完了。怪就怪小六主人睡着了,后面的没听见。”他埋怨小六,还怪她睡着了。
可她根本没睡,这小妖孽还恶人先告状,“明明十遍不到,竟骗我。”
“原来,小六主人未曾睡着,那为何呼唤,不说话呢?”他拽起小六的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为夫快要渴死了,小六主人也不心疼。”
“瞎说,不到十遍喝了二十次茶水,还敢说自己渴。”她可是都给他数着呢?
他眉欢眼笑,“小六主人,记得好清楚的。”
“接着蹲着,还有八十遍。”她打开他如同无骨缠绕的手臂,“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