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亥登基不久,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攻克横扫旧楚地,太尉于那时开始集合骊山刑徒并准备粮草,如今集合完毕后位于咸阳郊外的蓝田大营等待着胡亥检阅。
“陛下到~”
郑先到达蓝田大营后高声呼喊着,后面一队禁军护送着刻有玄龙的马车缓缓驶来。
大军在章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单膝跪地高喊:“见过皇帝陛下,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高喊声传遍九天十地,胡亥刚从马车上下来听到高喊后,稍愣,然后一步步走过去说:“诸位国人平身,上将军请起。”
“谢陛下!”
列队刑徒呼呼啦啦的站起来,身上披甲,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方圆十里内飞鸟不敢展翅,野兽不敢狂鸣。
“陛下,蓝田大营最多只能容纳十万人,故臣以十万刑列阵于此,陛下检阅。”
章邯穿着将军铠甲站出来说着,胡亥点头知道自己明白了。
看着这十万眼里没有光彩的刑徒,胡亥突然说到:“诸位!你们当中有着触犯秦法的老秦人,也有着其他六国之人,如今朕要你们上战场了,敌人可能是老秦人自己也可能是六国旧地的百姓。
朕不理了,只要你们上了战场活下,无论罪有多大,还是曾经的战俘,一律赦免,并且赐予三亩田地给你们耕种,要会自己故乡者也发放钱财给尔等。
诸位,可敢为朕一战呼?!”
这些骊山刑徒们原本失去光彩的眼眸里从新泛了光泽,对生活的光泽,他们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乡啊,曾经的孩子妻子父母。
“秦……呸……大秦皇帝陛下,可曾说话算数?!”
第一列右边一个士兵出来说着,眼里期待着,也许暴秦之言深入人心,让他不怎么信任。
同时他这一问也问出了这在场十万人的心声,说的话是真的吗,如今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六国之分,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刑徒俘虏。
“自然当真!朕赢胡亥以大秦祖先的名义起誓,如果不能兑现,鬼神共诛!”
胡亥自然明白这些人都担忧,不过是怕自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罢了,他以秦国祖先的名义发誓比做出各种保证都要来的好,毕竟先秦时代很重名声,何况帝王。
“陛下不必如此,臣以亲卫在后面看着,这些刑徒也不敢跑的。”
章邯靠近胡亥低声的提醒着,表明胡亥没有必要如此的。
“闭嘴,虽然说章卿可以用亲卫镇压临战脱逃者,可不是一两个,而是百来个,千人呢还能弹压得住吗?武周伐商,牧野一战整个大商军队倒戈投敌,帝辛自焚鹿台,大商宣告灭亡,难道大秦也要如此吗?章卿。”
胡亥轻淡的回应了章邯的话,一直看着这十万人,他看向了郑先,郑先立刻离开了,去牵来一辆马车,从上面抱下一坛酒下来走到胡亥面前。
禁军抱着酒分着碗,一边走着一边倒酒。
“来!诸位,共饮此杯,只要能活着回来,朕除了之前说过的话外还要赐予功爵给尔等,喝!”
胡亥端碗就喝,章邯手里也有着酒,可他就是直愣愣的看着胡亥,现在胡亥在他眼里不是大秦皇帝,而是一个与士卒同生死的将军。
“啪~”
章邯喝完后,猛的把碗摔于地上,可惜不是瓷器,声音不是很大。
“大军祭旗,出征!”
“啪……啪……”
陆陆续续的响声传来,十万人喝完后效仿着胡亥与章邯的举动,纷纷把青铜铸成的酒樽摔于地上。
高喊着,“大秦万年!”
士兵放好猪狗羊头,章邯宰掉一只活猪,鲜血洒在了旌旗之上。
“大军出!”
一切步奏做完章邯的副将带着这十万人去与剩下部队集合,然后等候着主将。
“上将军,朕,不希望失败,如果失败了就退回来保住函谷武关两地,慢慢图之,切不可轻敌冒进。”
胡亥叮嘱着,生怕章邯依旧在历史潮流之下兵败投降于反秦联军。
“臣,章邯领旨,若兵败没有夺函谷武关,甘愿受罚!”
章邯说完后,一个诉侯骑马飞奔而来,将到胡亥面前时翻身下马,高声说着:“禀告陛下,张楚叛逆周文率领三十万大军攻破函谷关,一路向咸阳而来!”
“陛下,臣请战!”章邯说着。
胡亥一时没有理会他,想着,“三十万大军?不可能有那么多,打个折扣十五万人上限下限十万人。”
“上将军,骊山刑徒军有多少能战之士?”
“回陛下,刨去年迈者,能战者五十万。”
“朕于咸阳之中祝上将军凯旋归来!”
章邯弯腰行礼后骑上自己的战马跟着军队而去。
“周文,秦末农民起义军将领。即周章,陈县人。战国末年,曾为项燕军视日,推算时辰吉凶。侍奉过春申君黄歇,自称懂得兵法。陈胜称王后,授予将军印,西向攻秦。行军途中,不断征集士兵,至函谷关,已有兵车千辆,士兵数十万,不久进驻戏亭,今陕西临潼东。秦派少府章邯率主力反扑。他孤军深入,缺乏战斗经验,败退出函谷关,军次曹阳,今河南三门峡西南,后又退至渑池今河南渑西。章邯追兵复至,他战败。”
胡亥心中默默想着历史上对周文的记载,此人担任过不少历史大佬的幕僚,可见真才实学是有的。
一边,十万人马与剩下四十万人集合后把胡亥说过的话传递到了,原本不信者在这十万人对天发誓赌咒的态度中也信了,军心可用。
“将军,如今军心可用,士气大涨,即可出征,哪里哪周文率领的是百战精锐,这五十万人也有一战之力!”
幕僚说着,听后章邯说着:“出!踏平六国旧地余孽!”
“出!出……”
“陛下真乃神人也,几句话就能让这些刑徒爆发出如此无比信念!”
章邯自己心里想着,胡亥已经回到了咸阳,他看着浩浩荡荡远去出征的大军,心中豪气冲天。
“唔,不要瞎想,先把生产力搞上来再想其他。”
胡亥的内心活动,街道上,黄忠泽带着易莉萍看着胡亥念着:“他不是一般的君王,除了武王者没有任何君王能如此鼓励起败兵士气,何况一群失去活下去理由的刑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