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们这些过不了九年义务教育毕业考试的货色，当然是没有的。
“每个系统都会观察宿主的行为、思维与大脑活动的共变关系，又参考人类学、神经生理学和心理学等学科成果，据此特异性地进化自身算法，以适应宿主的思维模式。
“这就是系统的大致工作原理，都写在九年义务教育的教材里。
“当然，你肯定并不精通。因为想要精通系统学（研究个人智能辅助系统的学科），首先得要掌握信息学、生理学、心理学、神经科学、细胞学、生物化学等等一系列前置学科。而很多前置学科还有前置学科……
“你要是知道这么多，也不可能过不了九年义务教育毕业考试了。”
小胖子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陈昂又接着道:
“而未来乡的系统，与此不同。我们初到未来乡，都会有一个初始系统，金属球模样。它上面有摄像头、录音器、分子分析仪，分别收集视觉、听觉、味觉、嗅觉信息，然后传给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进行分析。”
陈昂问道：
“你知道正常人体能感受的电磁波波长范围吗？”
胖子茫然地摇一摇头，显然并不知道。
陈昂顿时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就不应该对学渣说起这种其实不太高深的事情。
“去把你大哥找来！”
陈昂忽然道。
胖子闻言，麻利地跑了出去，又麻利地跑了回来，怯懦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好生站着！”
陈昂说完，就在系统上发了一条消息给陈梦虚。
一块空地上，陈梦虚正认真地扎着马步，这是一种初学者最容易掌握的桩功之一。
在系统上，有一套由武界运行维护与开发中心编纂的《武经》。《武经》制作精良，由浅入深，囊括了武道第一境修行的所有阶段。
《武经》不只是书，它不仅有文字心法口诀，更重要的是一整套全感受器录像。
主要是由演示者的系统录制，包含了一段时间内视、听、味、嗅、触-压、痛、本体感觉的所有信息，附带几个角度的旁观者视觉录像。
在系统上，像这样的武学，叫做完全本武学。
《武经》是由一系列完全本武学组成的典籍。
《武经》第一小境：筋肉境部分，收录了十二式桩功、四套招式变化，各分男女两套，武者可以随需取用。
陈梦虚先看马步桩前面的文字说明，要领要点。然后感受一会儿武学录像，又自己扎一会儿马步。
如此反复，不断体会其中差异，陈梦虚根据自己所学生理学、运动学知识，还有自身身体情况，不断微调、校正姿势，逐渐琢磨出一个适合自己的状态来。
这才是考验人的地方！要是智力稍有不足，那就要花比别人多的时间，来琢磨出自己的状态。
陈梦虚花了十几分钟，算是过了这个武道路上的第一道小坎。
心中自得，想到:
“要是胖子那样的蠢货，也许要十几天才能练习到这个地步，不过他没有系统，大概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天才和蠢材之间，差距实在太大！”
稍事休息一会儿，陈梦虚又开始攻克扎马步的第二道坎：
呼吸！
吸气时，胸廓扩张，在胸腔内形成负压，空气被吸入肺部；同时，胸腔负压也会抽吸体循环中的血液，使之更多地回流右心，并转移到肺循环中。
呼气则与此相反，这称为血液的呼吸泵作用。呼吸泵会通过抽吸血液，造成身体重心的周期性微妙变化。
陈梦虚需要在扎马步的过程中，仔细体会这种身体重心的微妙变化，并使之达成一种奇异的平衡状态。
不止于此，一呼一吸还会通过自主神经系统紧张性变化，进而间接影响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性，造成心境的微妙变动。
这一关最难的地方在于，需要把握自身心境波动；调节呼吸频率、呼吸方式；体会身体重心的细微移动，使三者保持一段时间的协调与动态平衡。
陈梦虚正在仔细试验，攻克难关，休息之时，忽然见到陈昂让他过去，心中诧异，不过这关非是轻易能过去的，也不急在一时，于是收了架子，往迎新处走去。
……
“本来我想给这胖子讲一下智力提升技术的基本原理，结果他完全听不懂。我想着，这里也就你最聪明，知识最丰富，为了不让我白讲一通，就把你叫来旁听一二，你不介意吧？”
陈昂笑得十分真诚，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论道的道友。
陈梦虚很是纳闷，虽然听到有人夸自己很高兴。不过刚才那番话完全不通：他教自己的徒弟，与我何干？什么叫不想白讲一遍，就把自己叫来旁听？难不成是为了叫一个听得懂的人过来，听他装逼？
摇一摇头，不再多想。面前这位也是大佬，居然能造出一具完美无瑕的躯体来！这可不简单，听这样的大佬讲学，也是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梦虚不慌不忙，拱手行了一礼，道：
“多谢博士抬爱，让我有幸聆听妙道。”
说完，退到一旁，准备听陈昂讲述提升智力的大道妙理。
陈昂清了清嗓子，又重新讲了一遍：
“我们初到未来乡，都会有一个初始系统，金属球模样。它上面有摄像头、录音器、分子分析仪，分别收集视觉、听觉、味觉、嗅觉信息，然后传给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进行分析。”
“你知道正常人耳能听到的声音频率范围吗？”
陈昂换了一个问题。
陈梦虚不假思索，回道：
“是20～20000赫兹，尤其对1000～3000赫兹的频率最为敏感。因为个体差异，每个人的上下限并不相同。”
陈昂点了点头，这才是好学生的典范，哪像旁边那个胖胖的差生，听问题后，只会一脸懵逼，或者一脸茫然，表情都不带换的，教学体验实在太差！
陈昂也是心累，聪明的不好忽悠过来做徒弟，能忽悠过来的又实在太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