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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英年早逝

初升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宣告新的一天开始了。小鲸们按照昨日放学后的约定,于早晨八点准时在巴斯海峡聚集。

霍特兴致勃勃地说:“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那么我们马上就出发,前往伊菲士湾吧!”

其它几头小鲸都没有反对霍特的意见,于是它们便一起朝着伊菲士湾进发了。

几十分钟后,小鲸们抵达了目标海域。

“我们现在干什么呢?立即去捉非澳海狗吗?”吉尔斯对美味垂涎欲滴。

“吉尔斯,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嘛,反正那些海狗跑不了的,它们早晚会成为我们腹中的美餐。我们先欣赏一下周围这些美丽标致的风景吧,过一会儿再去海滩边捕猎也不迟。”

“好吧,反正我现在还不是很饿,可以再忍耐一些时间。布瑞弗,就听你的。霍特、寇德,为我们担任一次向导吧,毕竟这一回你们俩又是东道主。”

“没问题,”心直口快的霍特当即答应下这个差事,“你们就跟着我来吧!今天要让你们好好地感受一下澳洲海域的多姿多彩。你们会陶醉于这一带秀丽的风光之中的,我敢保证。寇德,让我们一起为远道而来的伙伴们带路!”

小鲸们在双胞胎兄弟霍特、寇德的带领之下,首先游览了附近的一座珊瑚礁。正如霍特刚才所说,它们果然被这里别致的优美景色给震撼到了。

“这颗红珊瑚好漂亮啊!”希弗蕊洁伊惊叹道。

“一百多年前,由于严重的海洋酸化,红珊瑚一度濒临灭绝。后来,经过长期艰难的环境治理,它们的数量才逐渐缓慢地恢复,不过现在依旧是处于濒危状态,比较罕见。”知识储备丰富的布瑞弗为同伴们介绍了红珊瑚所处的状况,并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发表了一番感慨,“没想到这一带的珊瑚礁保存得如此完好,能够看见像这样生长得十分高大的红珊瑚,实在是非常难得的景观。”

斯因克以带着些许钦佩之情的眼神望着自己那学识渊博的同伴,充满敬意地询问道:“布瑞弗,你懂得的知识可真多。你是通过哪些渠道了解到这些信息的呢?”

布瑞弗刚想要回答斯因克提出的这个问题,就被自己亲爱的妹妹给抢先说出来了:“还能怎样呢?无非就是通过阅读相关书籍和观看自然纪录片罢了。我本来对这些不是特别地感兴趣,哥哥它陪在我身边时却经常拉着我一起参与。久而久之,我也快成为半个自然爱好者了。是不是这个样子呀,我的好布若瑟?”

“希弗蕊洁伊,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同学们面前使用我们彼此之间的昵称呢?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只有在无任何其它鲸在场的情况下才可以互相这样称呼的吗?你怎么可以擅自违反这个约定呢?”布瑞弗半是懊恼半是害羞地说。

希弗蕊洁伊故意装出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说道:“我们真的曾经有这样约定过吗,布若瑟?抱歉,我好像不记得了。”

吉尔斯突然对这对兄妹彼此之间的昵称产生了兴趣,它好奇地询问道:“布瑞弗,‘布若瑟’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另外,你私底下是怎么称呼你的妹妹希弗蕊洁伊的呢?”

布瑞弗没好气地说:“无可奉告!”明显可以看出来,它非常不希望自己与妹妹之间的秘密被其它的鲸知晓,即使像吉尔斯这样是与自己关系十分亲密的同班同学也不行。

但是,布瑞弗的企图没能实现,因为希弗蕊洁伊再一次适时地站出来给兄长捣乱了:“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布若瑟’是对某种高级智慧生物使用范围最广的语言当中‘兄弟’这个词汇的音译,哥哥私底下会称呼我‘希斯特’,显然这是对那种语言中‘姐妹’一词的音译。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明白了。谢谢你,希弗蕊洁伊。”吉尔斯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它在道谢之后便与提风去另一处游览了。

布瑞弗有些生气了:“希弗蕊洁伊,你今天的表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故意跟我过不去呢?我最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

星鳍终于醒来了。它背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大量失血使得它目前处于一种十分虚弱的状态,以至于连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劲。尽管如此,白斑鲸们还是为鲸群首领的苏醒感到非常高兴。

“星鳍,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们都快要为你担心死了。”看见儿子脱离昏迷状态,珊瑚那颗悬着的心勉强放了下来。在星鳍昏倒后,它时刻牵挂着儿子的安危,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不肯离开。

星月也松了一口气:“是啊,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刚晕过去,一下子让整个鲸群都陷入了混乱状态?大家都差点儿吓坏了,引起不小骚动。好在你已经醒来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尽管兄妹俩之间经常闹矛盾,但是星月内心一直还是对星鳍有着深厚的亲情的。

“母亲,从我昏迷到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了?鲸群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状态当中恢复过来吗?”星鳍艰难地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微小声音,尽管此刻奄奄一息,它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身为鲸群首领的职责。

“星鳍,你就先不要惦记着鲸群的情况了,还是暂时好好养伤吧。”珊瑚含着泪劝道。

星鳍语气坚决地说道:“这怎么能行呢?我不能让鲸群群龙无首。让我去对同伴们说几句话,必须要安抚一下它们的情绪。”

“对我来说,你的健康状况比鲸群事务更加重要。你就听我的话,好好休息几天吧,鲸群那边我可以帮你去传达信息。”明知希望渺茫,珊瑚依旧竭尽全力说服儿子回心转意。

“不行,只有我亲自露面才能够让大家安心!”星鳍不顾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阻,坚持要拖着自己受伤的躯体去和同伴们见面。珊瑚见状,也只得叹气苦笑,对它的行为放任自流。

“罢了,儿大不由娘啊!随你去吧!”

伴随着母亲那无奈的叹息声,星鳍缓缓地离开了。十几分钟以后,它再一次出现在了众多白斑鲸的面前。见到鲸群首领再一次现身,之前的混乱状态有所缓解,骚动很快平息下来。

看见自己的再一次出场令局势迅速地稳定了下来,星鳍满意地开始发言道:“亲爱的同伴们,我现在已经醒来,并没有什么大碍,十分感谢大家对我身体状况的关心。我宣布,庆祝活动继续举行!”

听完星鳍这一番话,吃下定心丸的白斑鲸们纷纷发出了热烈的欢呼,现场气氛很快就又重新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那些剩余的美食,很快就被一扫而空。在这天傍晚时分,庆祝流亡者们回归鲸群的盛大仪式伴随着日落圆满结束。

这次庆祝活动落幕后,星鳍在鲸群之内的威望几乎达到了顶点。但是,水满则盈,月满则亏。就在它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它的生命却戛然而止。

在一周后,星鳍的伤势突然恶化,血流不止,伤口处还发生了大面积的溃烂。即使珊瑚心急如焚地守候在自己的儿子身旁悉心照料,还是没有能够挽回星鳍年轻的生命,空余下那悲伤的伴侣和年幼的孩子在一旁垂泪。眼看着垂死的兄长即将与自己永别,素来十分刚强的星月亦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不应该不听从你们的劝告,母亲,妹妹,对不起,请原谅我……”被众多亲属们环绕着的星鳍永远地安息了,这是它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母亲好意的叮嘱无心之中包含了谶语,它对待伤势的轻率态度以及固执己见,最终使得它难以摆脱英年早逝的悲剧命运,步上了自己父亲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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