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没有想到,凌澈修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嘘!”他对我示意噤声,拉我躲进草里,并像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方向望去,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虽是深夜,但假山四周却还是可以看出有两个人影晃动,其中一个人斗篷蒙面,遮的严严实实,无法辨认身型。
只是想不到这密道的出口处正对着的竟是一座假山,看来是密道的设计者想利用假山作为掩护。
静谧的夜色中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细听那女人的声音像极了晴思。
“你们答应过我的,只要把李决解决掉就会放过将军府的!”
而那人低声细语我并没有听清具体回答了什么,却只见晴思接着指着他低吼道:“你们实在太不讲信用了!欺人太甚!”
那人将她的手指轻轻放下,贴近对她又说了什么,晴思一下子泄气一般,没了刚刚的气势,似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更觉得那黑衣人一定与星罗山有关,而晴思也不是相信中的那么简单,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奥秘?
正想着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盯着我,一回头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刚刚被凌澈修拉过来的姿势,刚要挣脱却被他拥得更紧了。
我抬头与他对视,正要出声警告道,却被他先开了口:
“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帝君不在天宫待着跑到这凡间做什么?”我不客气的回道。
“刚刚我和易谷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吧。”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我暗中跟踪他们的事,又知是我在偷听。也难怪,毕竟他是仙,这种小小的术法又怎么能瞒过他。
可为什么刚刚并不拆穿?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关于玄医门被灭门之事他到底又知道些什么?
“听到了又如何?你三更半夜将我徒弟带走,我难道不应该追上去查看吗?”虽然自己知道这番说辞的确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对于凌澈修来说,没有一刀捅了他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之前自己虽有想杀他的心,但奈何他身份尊贵,乃是天上的帝君。一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二则是一旦我将他杀死,天界的人一定会迁怒于玄医门众弟子。虽然现在玄医门名存实亡但是为了三师弟和易谷,我还不能这么做。
“你真的对易谷?!”他听完我的话后,无视我的挣扎,更是将我死死困在怀中,难以置信的质问我。
“我对易谷如何都与你无关。”
“镜儿,我知你恨我,但也不必为了气我而说这样的话。而且,我也不允许你这般对他!”
“帝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帝君并无半点关系,且以后也不会与帝君有关系。”我现在并不想跟他多做口舌纠缠,心里想着跟上那黑衣男子。可一回头发现早已人影全无。
这不由得更让我怒火中烧,语气也变得更加恶劣:“帝君,请您自重,放开我。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镜儿!我后悔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放开你了。”
月色浓郁,树影静谧,黑衣人早已去向不明,我轻叹了口气,放弃挣扎,平静地对上他的双眼。
“前尘往事,何必再执着?”
只觉得凌澈修身子一僵,缓缓地松开了我。我随即站起身,忽略他颓靡的神情,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灭门,后又被仇人纠缠。先不说灭门之祸,光是凌澈修这边我就觉得异常烦躁。
他说他后悔了,就算他后悔我和他也不会再回到从前。现在就算我与他之间没有隔着血海深仇,但是他的欺骗手段也不会让我原谅他。
还有四师弟府中密道里关着的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四师弟到底对此事是否知情?我带着这些疑问,凭着自己的记忆摸回了现居的房中。
一进门房中并未点灯,黑暗中看见榻边似乎坐着一个人。我不禁紧张起来,走近细看竟是易谷。
他周遭气息压抑,就算听到我走近的脚步声也依然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易谷?”我出声试探的唤道。
而他并未答话,而是转头就着月色看我,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易谷,你怎么了?”我认真的看着他并又询问道。
“师父,你去哪里了?”他异常平静的反问我。
“我随便出去逛了......”我话音未落,他竟伸手拉住我,而我措手不及反被他压在榻上,双手被他紧紧禁锢住,期身低头吻了上来。
他的吻带着决绝和霸道。此时的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眸,缱绻微颤的双睫,头脑一时间竟一片空白,任由他摆布。他渐渐温柔起来,一下接一下的吻着我的唇,像个偷糖吃后的小孩,一脸满足的望向我。
眼前这个易谷,让我那么的陌生,这不是我从小养大的易谷,我的易谷不会有这样阴郁霸道的样子,不会让我心跳失衡,不会这样把欲望填满眼眸。
想到这,我开始挣扎着推开他,而他反而将身子压得更低,急促的呼吸声扫过我耳畔,一只手由我的脸颊伸向衣襟。忽地心口一痛,慌乱间,只能用术法将他一下击开到地上。
“易谷,你疯了!?我可是你师父!”我强摁住心口,对着地上的他呵斥道。
他瘫坐在地上,神情黯然的对我说道:“是啊,你是师父,我是弟子。”说完又抬头对上我的眼睛狠绝的说道:“可是,我就是容不得你心里有别人!”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让我将你逐出师门!”
“你心里到底还有谁!?”他对我的威胁置之不理反而接着质问我。他现在的这幅样子让我觉得异常难过和心痛。
“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凌澈修?”他闷声接着对我问道。
“易谷!这又与你何干?现在大敌当前,你心中怎么能只顾这些!?你太让我失望了。”
“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喃喃重复着,垂首惨然一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说道:“师父,其实你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既然师父不愿回答,我从此以后也不会再多问一句。”
说着落寞的转身开门离开,独留我一人在冰冷黑暗的房中。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让我本来就刺痛的心口多了几分酸楚,瞬即瘫坐在榻沿边久久不能回神。
一晚上毫无睡意,刚浅眠睡下,早上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陈姐姐!快开门!大事不好了!”张姜姜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清早又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