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那个人神色憔悴，嘴边冒出的胡茬更是添了不少的沧桑感。
“韩易？”陈一粟看到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寻着记忆试探着问。
记忆里的韩易，从小到大都是市里公知的学神。每次见他都是在考场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搭着阳光直爽的性子，在考场上奋笔疾书，下考场了打着哈欠笑嘻嘻地说，“这出题人不行啊……”
“陈一粟？”认清了苏子苒旁边那人是谁后，韩易麻木的眼里突然亮了一下。
“你俩认识？”苏子苒说完没等他回答就推开门，屋子里一片狼藉暴露在视野里。游戏机夹杂着各类的书，还有各种外卖盒子摆成一堆。
苏子苒熟练地弯下腰帮韩易整理，却被韩易一把拉住胳膊，声音低沉，“脸上的伤哪儿来的？”
——只是听说啊，韩易他一直有喜欢的人，对方已经辍学了……
宁小雅的话时隔两年再次响起来，陈一粟心没预兆地狠狠抽动了一下。
苏子苒淡淡地叹了口气。
韩易看到她这个表情后眼里没有东西了，他缓缓地松开抓住苏子苒的那只手，往后退了两步。没等陈一粟反应过来，韩易猛地摔了桌上一干东西，“走！别来了，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他声音很大，苏子苒顿了一下，低着头接着捡地上的东西。
韩易把她手上的东西打掉，眼眶泛红，“钥匙还我，反正你也没用过。”
苏子苒抬起头对上韩易的视线，没说话。
陈一粟下意识地拦住韩易，“韩易！有话好好说。”
话音刚落，韩易眼里的泪突然就滑下来了。
苏子苒干净利落地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猛地拍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韩易颓废地走进卧室，把门一摔。
陈一粟根本没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只好关了门赶紧追上苏子苒。
“韩易他……”陈一粟犹豫着要不要问。
好在苏子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崩溃，只是走的稍微有点快而已。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苏子苒倒像是在安慰他，“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同学？”
“啊，差不多，没有同班过。”陈一粟含糊其辞地回答着，既然苏子苒不说，他自然不会多问。
“你以前参加过竞赛？”苏子苒好像想用找话来消化刚刚的事情。
她问的是那年那个物理竞赛吗？陈一粟点了点头，“参加过一些。”
她当然知道有参加竞赛的资格的人实力如何。苏子苒看着前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声问他，“在QH？”
“数学科研系。”一路上，她问什么陈一粟就回答什么。
他不多说，也不多问。
苏子苒租的房子很小，只有摆一张床，一张桌子的空间。
就是离韩易那儿远了点。
“没地方去的话，进来坐吧。”苏子苒开了门把钥匙串扔在桌子上，把床上的电脑也搬到桌子上。
陈一粟拘谨地站在一旁看她收拾。
“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去隔壁屋挤挤。”苏子苒安排的妥妥当当——在这种心情下完成对刚认识的人的照顾，她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世事与我无关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