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撇了撇嘴,显然并不在意墨灼对自家机关术的推崇,在它看来机关术这东西嘛,前期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后期还得将敌人引入其中,虽然机关的威力很强,可在实际战斗中哪有空给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墨灼看到赵甲的反应就大抵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想到自家执机关一道牛耳的机关术被人如此看轻,心头便不由自主地蹿出了怒火,将袖口卷起露出了类似护腕的东西,抬起手腕对着赵甲身侧的树干。
“你这要干什么?”
赵甲有些好奇,墨灼却是不理会他,手腕微微发力,一声极其细微地机括声就从类似护腕的器具里传出,而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三枚闪着寒光的钢针就从护腕内蹿出射入那颗树的树干之中。
机括声赵甲没听见,但是钢针射入树干的声音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有些发愣地走到树干面前检查,面色却是猛地一变。
在树干上没找到墨灼发射出的那三枚钢针,但赵甲却是找到了三个贯穿树干的小洞,很显然,这是那三枚钢针所留下的,而在这棵树的后方第三棵树的干枯的树皮上,赵甲终于找到了那三枚钢针,呈‘品’字形插在那树皮上。
赵甲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惊骇的神情,他回忆了一番墨灼射出钢针的全过程,赫然发现如果是在近距离战斗之中,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去!
同一时间四号和费通也都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皆是不由得有些动容,对他们而言机关术就已经是极为少见的东西,而能够用于战斗的机关术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怎么?吓到了吗?这是我墨家机关术的成果之一,名叫袖里箭。”
看着变了脸色的三人,墨灼无不得意地将衣袖高高撸起,露出了套在手臂上钢制护臂,骄傲地道:“射出钢针只是因为小爷我现在的内力只是后天一层,连体外罡气都无法形成,只能用钢针自保,等小爷的内力增强了,就能用内力代替钢针射出,内力外放的威力如何应该不用我多说明吧?”
赵甲沉默了,几个呼吸后忽然朝墨灼深深一拜,以表达自己看轻了墨家机关术的
无礼举动的歉意。
或许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墨灼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这袖里箭应该对身体强度有要求吧?”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的费通忽然开口问道。
墨灼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要求,虽然说普通人也可以用,但普通人一般用一次整条手臂就会因为机括转动的反震力而导致有一段时间动弹不得,不过即便是后天修炼者,也几乎不可能无限次使用。
一来是钢针装填数量有限,二来则是哪怕转用内力装填,但机括转动的反震力依旧存在,身体强度的提升只是增加了承受极限,而不是消磨或是抵御。”
“你们在干什么?”
徐天有些奇怪地看着聚在一起交谈的费通、赵甲、四号、墨灼四人,他刚刚在想事情,走了神,等回过神来,就是眼下的情形。
费通连忙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带着徐天看了一遍树干上的贯穿洞口和套在墨灼手臂上的护臂,最后无不感憾地道:“可惜这东西受限于材料,要是能大量的制作,我们就等同于拥有了一只军队,一只可以由普通人组成的,却拥有修炼者战力的军队。”
徐天点了点头却没有太过在意,转而看向墨灼道:“你刚刚说武陵郡城乱了,还说可能整个燕国都乱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从我们逃出燕都到现在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墨灼点了点头,看了一圈众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认真地说道:“燕国出兵魏国,两国开战了。”
“什么?”
赵甲、四号和费通三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以费通的反应最位强烈,连声道:“这怎么可能?且不说燕都不久前才因为我们而混乱不堪,徐獬这才刚刚剿灭两大山寨,如徐天说的损伤必定不小,在这个时候和魏国开战,他疯了吗?”
徐天也是皱起了眉头,费通说的话正是他所想的,可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反应格外大的费通,徐天继续朝墨灼问道:“既然是燕国出兵魏国,那么战场肯定在魏国而不在燕国,退一步说即便在燕国,可武陵郡城位于燕国腹地,怎么会乱?”
“这......”
墨灼算是被徐天给问着了,挠了挠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城里乱的很,大打出手的都有不少,也没见有人出来管。”
“没人管?”
徐天愣了愣,却是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否定掉了这种可能,太荒谬了,就可能性而言,这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不是没有可能。”
费通看向徐天道:“如果说徐獬因为手上兵力不足而下令征调整个燕国所有城池内的官兵卫兵府兵的话,那么现在燕国境内的所有城池里,包括眼前的武陵郡城,恐怕都没有一个兵卒了。”
“没有兵卒也不会乱吧?”四号不解地道:“不说其他城池,武陵郡城可是燕国境内法度最森严的城池了,就算两国开战,在没有兵临城下之前,也断然没有乱的道理啊!”
“法度森严也是需要人来维护的,没了维护法度的人,所谓的森严就是一个笑话。”
徐天叹了口气道:“至于说乱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大家还记得我之前分析过的,燕国最缺少的东西和出兵统兵最需要的东西吗?”
赵甲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道:“钱粮!”
“不错!”
徐天点了点头道:“我本来以为徐獬因为钱粮和兵力的关系至少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可他居然在这时候出兵魏国,如费叔所说的那般兵可以从各处调,那钱粮呢?钱还好说,那粮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