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台上，方镜明将下方的情形尽收入眼底，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倒是整个灵月宫上空的天色，自八道黑红色气柱冲入云霄后，便开始缓缓黯淡了下来。
“是灵婆婆叫你们来的吧？”
方镜明看着登上观月台的南宫正和徐天，饶有兴趣地问道：“南宫正，你是清楚灵月宫，也清楚我的实力的，星元商会又一向是无利不起早，所以我是真的有些好奇，灵婆婆许下了多少好处说动你们？
还有下面的那些个明显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先天，他们是散修吧？怎么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们过来？”
“哦，那些人都是拿灵石雇的，富贵险中求嘛，只要价钱合适，没什么肯不肯的。”
徐天满不在乎地解释道，目光却是落在了身旁直冲云霄的黑红色气柱上。
“哈哈哈哈，富贵险中求，说的好！”
方镜明猛地大笑了起来，看向南宫正道：“这小子是你明德书院的人吧？难得你们这儿终于有一个开了窍的，不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虚伪家伙。”
南宫正面无表情地道：“他不是我明德书院的人，倒是你，五十年不见，从你身上竟然看不到时间的流逝，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你想，你也能做到。”
方镜明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却是转而看向徐天道：“小子，我看你倒是有点顺眼，没怪我没提醒你，身旁的那气柱可是汇聚了阴阳之气，看看可以，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嘿嘿。”
徐天心念一动，手中却是多了一柄短剑，随手便是将短剑丢入了黑红色的气柱之中。
短剑的剑刃尤其的锋利，算得上是一把不错的兵刃，可不想在被徐天丢入道黑红色气柱之中后，首先是不向下坠落，其次竟是在短短几个呼吸间消弭地无影无踪。
“连空间戒都有，还说不是你明德书院的人，南宫正，你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啊！”方镜明冷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居然敢站到这里来，不怕我这就出手灭杀了你们吗？”
“老夫是不是老实人不好说，可老夫至少不傻。”
南宫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要是能灭杀我们，哪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不说别的，你现在应该没法离开你所在的阵眼位置吧？”
方镜明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南宫正的话。
“小子，看出点什么东西来没有，要是没有，就按照老夫的想法，把这作为阵脉存在的八条锁链给弄断了，总比干等着强，李元安那边可拖不住贺萧多久。”
南宫正皱着眉头提醒道，见徐天对着那黑红色的气柱看个没完，也没什么回应给自己，便是不由得叹了口气，忽然看向方镜明道：“你现在收手的话，一切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收手？回转的余地？”
方镜明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却是忽然乐呵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行啊，可以，只要你能让我晋升到灵元境，我可以不用现在这种办法。”
南宫正沉默不语，方镜明收敛笑意，面色转冷，道：“收起你那让人不爽的善意吧，既然你给不了我要的，那我就只好用自己的办法。”
说着，方镜明忽然换上了一副陶醉的神情，得意地道：“也不怕告诉你，我现在与灵元境之间的距离就剩下薄薄的一层纸，那位大人他没有骗我，灵元境，哈哈哈哈！”
“那位大人？”
南宫正眉头微皱，才要细问，却见徐天忽然朝着方镜明所在的阵眼区域走了过去，边走边道：“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荒蛮之地辰庄的陈老吧？”
方镜明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危险！”
南宫正暴喝一声，见徐天在环形平台的边缘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上去。
“因为下面的这座祭坛看着有点眼熟。”
徐天低头凝视着观月台下方的祭坛，一面回答方镜明的问话，一面在心底默默回忆起那本阵道基础里的内容。
几个呼吸后，徐天转过头看向南宫正道：“我找到了第二个阵眼。”
“什么？”
“什么？”
两道同样的惊呼声分别从南宫正和方镜明的口中同时传出，南宫正赶忙问道：“你确定？虽然你我都知道必然有第二个阵眼存在，可这只有一个法阵啊！”
“是辅阵。”
徐天解释道：“观月台上确实只有一个法阵，第二个法阵在观月台下面的祭坛里，起初出现的黑色气柱是观月台上的阵基显化，而后自下方祭坛升起的八根血色气柱竟然恰好对应上了观月台上阵基的位置，而且还能带动黑色的气柱直入天际，显然是辅阵，那八根血色气柱升起的位置是辅阵的阵基所在。”
“小子，你居然懂法阵之道？”
方镜明的眼里涌动着杀意，南宫正急忙将徐天挡在身后，跟着问道：“辅阵什么的老夫是不懂，不过你既然说了这么多，方镜明又突然动了杀意，应该是错不了，所以那第二个阵眼到底在什么地方？”
徐天继续说道：“辅阵和主阵在排布上是相同的，各处阵基、阵脉，包括阵眼都是相对应的，所以主阵的阵眼所在位置便是辅阵的阵眼，从上下位置对应来看，应该就在下方祭坛的三座祭鼎所围着的区域。”
“嗯？”南宫正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被三座祭鼎围着的区域，皱眉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那就是在祭坛里面。”
“在祭坛里面？”南宫正瞪大了眼睛，随即提醒道：“你别忘了灵婆婆说过，方镜明血祭的都是先天境，这在祭坛里面......”
“这祭坛应该用机关术改造过了。”
徐天看向方镜明道：“之前和燕国的族卫联手屠灭了墨家，为的就是他们手中在机关一道上执牛耳的墨家机关术吧？”
方镜明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却是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