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姬燕微微皱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了起来，直盯着燕五。
“这里没有先天出手的痕迹，当然也有可能那人的修为和实力远高于我。”
一名族卫扶着何炅走到姬燕身旁，只听得何炅继续说道：“不过老夫的确能感受到，这里曾爆发过不下去先天境的灵力冲击。”
“若是先天出手，他还有命在？”姬燕冷笑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了我也快十年了，应该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燕五到底还是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相对于耻辱感而言，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所以你是说，从头到尾，在没有任何人插手的情况下，你让一个被你砍伤了的后天一层的小家伙弄成了这幅模样，甚至还让他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说到最后一句，姬燕的脸上已然浮现出了一丝怒气，若不是清楚燕五不可能帮徐家，他早就送其上路了。
更何况燕五所描述的全过程，老实说不是姬燕不愿意相信，而是根本就没办法去相信，一个重伤的后天一层能做到这种程度，他凭什么？
面对姬燕极度克制着的怒火，燕五也是一脸的无奈，事实上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整件事情道出，就是因为这事若非他亲身经历，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咦，这是什么东西？”
一声惊咦从燕七的嘴里发出，只见他从草地上捡起了几块碎石头，跑到姬燕跟前道：“大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姬燕随意地扫了一眼，见不过是几块碎石头，便收回了眼，有些不耐烦地道：“小七你先去一旁待会，我还有些事要问你五哥。”
“不是啊大哥，你真没认出这是什么东西？”燕七眨了眨眼，惊诧道：“这可是灵石啊！”
“灵石？！”
姬燕愣了愣，从燕七手中接过那些碎石头，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却还是没看出有和灵石相似的地方，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普通的碎石头而已，我又不是没见过灵石。”
“能让老夫看一眼吗？”
说话的是何炅，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燕七手里的那几块碎石头。
姬燕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燕七过去，随即看向燕五道：“别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只问你一件事，徐天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受了重伤，还有在徐府没有找到的那两样东西是不是也在他身上？”
“我那一刀确确实实砍在了他的后背，那棵树那边还有他残留下的大量血迹可以证明。”
燕五老实道，姬燕点了点头，随即朝身旁的族卫吩咐道：“就算骑着马，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他在马背上也坚持不了多久时间。
你拿我的令牌，去苍茫郡城再调一批人手过来，就以这里为中心，方圆百里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族卫带着令牌飞奔而去，姬燕这才接着问道：“还有那两样东西呢？”
燕五回忆了一番道：“那两样东西倒是不确定，不过他骑马走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多了一个包袱，是之前没有见到的。”
“包袱？一定是他事先藏好的，不管有没有找到那两样东西，不能留此人存活于世了。”姬燕眉头紧锁道：“此人心思如此缜密，若是这次让他逃掉了，日后必成大患。”
说罢，姬燕又招过另一名族卫近前，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分别去武陵郡城和松阳郡城，把我们安排在这两个郡的人手都调过来。
我就还不信了，这么多的人，把这里翻个底朝天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受了重伤的徐天？”
言讫，这才转向燕五，漠然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族卫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先把身体养好，回去之后自己去领受惩处。”
燕五抱拳应道，心中却是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没让他带着伤去领受惩处，总算是还有条活路。
姬燕有些心烦地转过眼去，却见何炅一脸认真地盯着燕七手中的碎石头，不由劝道：“何长老，小七他不懂事跟你闹着玩呢，这就是普通的碎石头，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别看姬燕面对唐明天和杨成言两名先天都不曾示弱，可对于这位出身上宗灵月宫的何炅何长老，还真不敢太放肆。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国皇室其实都依附于灵月宫，否则也不会自千年前开始到现在依旧还是四国并存的局面。
“这不是碎石头，他说的对，这是灵石。”
“什么？”
姬燕愣住了，有些迟疑地道：“可我记得灵石哪怕刚刚从矿脉中开采出来的，那也是完整规则的形状，就算有所消耗，也会整体慢慢缩小，怎么可能有碎块状的灵石呢？”
“姬燕统领不必怀疑，如果不是认出了这些碎块上的标记，老夫也不敢相信这些随石头居然是灵石。”
何炅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几位笑话，这几块灵石正是老夫在明德书院里输掉的三十块灵石之一，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批灵石应该就在徐天的手中。”
“那这些灵石......”
“已经不能算是灵石了。”何炅摇了摇头道：“内部的灵力已经完全消失，空有其形。
而且老夫仔细观察过这些碎块的断面，这并不是人为造成的碎裂，更像是在灵石内部发生了某种变故而导致灵力散逸爆发而出。
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这四周的景象，包括燕五所受到的力量冲击，应该都源于此。”
姬燕看了一眼不断点头的燕五，皱眉朝何炅问道：“所以说这其实就是一个意外，没有人为的可能性？”
“不是没有人为的可能性，只是至少就老夫所知道的，先天境内没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何炅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地道：“这几块碎石能否交给老夫带走？”
闻言姬燕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炅，却是笑着点了点头，朝燕七打过去一个眼色，这才亲手将几块碎灵石交到了何炅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