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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休佛废儒3

翠花听到狗叫声便去开门。院门一开,吴恩锋不揣冒昧劈头盖脸地给翠花一句,“怎么,现在这社会还软禁让呢?”

这话到没使翠花惊诧。

“德茂哥你怎么来了?”王德茂冒然跟着凑热闹着实令翠花吃惊,是不是吴家的大小事离开这个老男人真办不成呢。

“哎呀,他妈叫我来,我也没法子。”王德茂难为情地应了一句。

“有什么事还不能明天说,大晚上的。”翠花用怨气问眼前这位冒失鬼。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吴恩锋接话了。分明是有什么冲我来的嗤之以鼻。

“什么不是好事,有什么见不得人了?”翠花反问。

长生及福海夫妇来到门口。

吴恩锋见长生出来又劈头盖脸地杀过一句,“现在这社会还软禁人呢?”

听了这话,长生心里更不受用,“进屋,进屋,咱到屋里说。站在门口算什么。”长生憋着肚里的恶气,待对手臭屁放完。

“摩托车放在外面没事,屋里有狗你。”翠花见吴恩锋往院里推摩托,冷冷道。

“天这么黑,我怕被让偷走了。”

“没事,我这里没有贼。”翠花说完这句话便进屋了。

他们来到柳老太太的屋里,吴恩锋顺势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在灯光下,他两条裤腿上的泥巴暴露出来,可见在路上是多么狂奔。真正是火力推动呀。坐定,吴恩锋就攘四袖瞋双目,好像一屋人就他肚里的怒气最为火爆。柳老太太坐在床头,见了两位熟人像是见了索命的小鬼似的愁眉锁眼。长生父子依次坐在床沿上,翠花在靠窗户的椅子坐下。王德茂坐在另一面,因为那里最为昏暗。而吴琴站在门口,紧紧贴着吴恩锋。阵势摆好后,吴恩锋依旧先声夺人肆无忌惮地针对长生咆哮道,“怎么现在这社会还软禁人呢?”

“谁软禁人了?”长生夫妇怒目而视,异口同声疾言厉色反驳。

“你问问你妹,谁软禁她了。”翠花是两分钟里遭受三次莫名攻击,异常激愤。

吴恩锋侧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妹妹,见这炮没放响,又继续怒言:“现在这社会还没有王法了,不去地里干活就得挨打吗?”

“你听谁说的?”长生听吴恩锋今夜前来尽吼一些唐突无礼的话,不禁七窍生烟,火冒三丈。这对他们本本分分几代人是多大的中伤呀。他怎能容忍这种恶意夸大当着他的脸发生:“现在这新社会你说话负责吗?”

“你不要那么大声!”吴恩锋色厉内荏地说,他说这话并非要鸠占鹊巢,以客严主,而是警告长生,别以为在你们家里,就可以以声夺人,我吴恩锋光棍一条,混迹社会吃百家饭,才不屑你那一套呢。

“你问问你伯,北滩谁人不知我长生说话大嗓门。你再问问你妹,谁软禁她了,谁打她了?”

吴琴耷拉着脸,这事端可是她这红颜挑起的。哪里料到娘家人兴师问罪时会将罪名愚昧地夸大。她已经察觉到娘家人适得其反、占了下风。

柳老太太坐在床头,距离两方爆炸点最近,她受着火爆火爆场面的刺激,早已满腔郁愤、目光失调、脑海里乌烟瘴气,脸上本能地流露出惆怅与不安。王德茂坐耷拉着头,一个劲地吸烟。此时他是彻底顿悟了,自己今天压根就不该来,就是那莫须有的罪名属实,自己也不该来,自己只管说媒,还管生孩子呀。看,一到门口遇见翠花问的那句话,自己哪还有心思再坐下去呢,退又退不成,此刻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以逸待劳;全神贯注地且听下文,以期涉猎到让自己抬头张嘴的口实。长生现在算是明了了,吴恩锋为什么找不到媳妇,逮一个放飞一个,频频被骗,这家伙的海拔与武大郎比起来不仅逊色一等,就连大脑发育程度也远远要比武大郎实在。

“你今天跟你伯来就是代表你家长,本来呢,我也计划跟你爸妈坐坐,把你妹在我家这几个月的情况说一说、、、、、、”

亲家母,你来了,

咱俩说说家常话,

你女在我屋三年了,

头不梳,脸不洗,

胳肘窝,养着虱;

我叫你女烧火呢,

你女在风箱前打顿呢;

我叫你女洗碗呢,

你女在碗里洗手呢;

我叫你女洗锅呢,

你女在锅里洗脚呢;

我叫你女洗案呢,

你女在案上唱歌呢;

我叫你女扫院呢,

你女在院里打滚呢;

我叫你女扫门前呢,

你女在门前玩泥巴。

“、、、、、现在你俩来了,我也就不去了。”长生一如既往风轻云淡中不乏掷地有声地发泄着。“早上吃过饭,我和他妈就到地里去了。天气这么阴我还以为他俩也到地里摘棉花呢。谁知吴琴非要到石头村去。福海就跟她说等到八月节了,她不行,马上就要去。福海就把她挡住了。她这下有理了,上到房顶坐在房檐、、、、”

“把我家里这八十岁的老妈子吓得直哆嗦。”翠花对王德茂说,王德茂一声不吭。

“、、、、、、天下的事都到一块了,”长生没有理会妻子对王德茂诉说,自顾自说,“中午福海把饺子包好了,她不吃,你妈就打电话来了,让福海马上把吴琴送过去,说是哪个朋友来了,让吴琴把为朋友儿子织的毛衣送过去。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你妈说了,现在正下着小雨呢,路不好走,要是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她不,比三岁小孩还说不过话,非要吴琴马上过去。还有吴琴,我把好话说了一大堆,就是顶不住个屁。我就把电话线拽了。”

“要是你俩到路上摔了,我想你给她织毛衣的那个朋友,也不会给你看病的。”翠花激动地说。

“她为了答谢你,好了到商店里买个东西到医院看看你就打发了。这难过疼痛还得你自己受。”长生说。“没人替你受罪。年老的不懂事,你年纪轻轻不可能不懂事呀。”这句话长生故意语气加重,意在指桑骂槐。

有理还就在声高,晴天霹雳。长生一五一十道来,而吴琴又神情木然,无可辩驳,也不置一词。面对对手的无可非议,吴恩锋不得不折服,他呆坐着,撅着嘴,绷紧的鼻孔憋得整张脸煞白,分明有一股粗气从鼻孔喷出,够傻了,难不成非的憋成傻子。他那低眉敛目死盯着地砖的黯然双眸告诉在座各位,自己初拉乍到的狂妄与神气活现早已蒸发掉了。再厉的鬼魂都不敢借他这皮囊。而王德茂自始至此,一直耷拉着头,在众人面前神色颓然,钳口结舌,恨不得用双手将脚下撕裂一条缝跳进去永远也不出来,或立马从这间房里穿墙而去,好让众人刮目相看。

“天这么黑,路这么滑,你哥和你伯要是在路上出事了,算你妈还是算我们。”翠花望着吴琴激动地说。

“这没事都美美,万一有事,岂不都拉长了脸。”长生说。

“哎呀,我妈在屋里打电话打不通,急得高血压犯了。”吴恩锋说。他又对吴琴说,“你不知道咱妈有高血压。”

吴琴腆着脸皮,一副犯了大错的孩子反而很有理的样子。

长生趁热打铁,“你妈这可就有意思。既然相中男方结成了儿女亲家,又处处对男方不放心。可是不敢庸人自扰,你们也听说了我一家人不是畜牲吧。就是你们信不过我们还不相信王青吗。德茂哥,你回去就对我亲家说我对她非常不满,上次福海小两口闹矛盾,她就能把吴琴领走。谁都知道小两口打架床头打床尾欢。而她吴琴没有理性,难道她也经常感情用事吗。还有,福海每次到石头村叫吴琴,没有三四回是请不回来。我给我娃娶的是媳妇,不是祖宗。我亲家在北滩没有留下好名声,不知道你听王青说了吗。我长生在村里也是有脸人,并不是把脸就当屁股用呢。我不能叫人们笑话我,说我这头一个儿媳妇就非常不像话。我相信亲家让两个孩子结婚的目的不是为了离婚。当然,我就是到现在也弄不清吴琴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浑浑噩噩在娘家游荡下去,自己结婚后的光景也不过了。德茂哥,你是看着她长大的,你说这是怎么了。我们一家有什么不对,就说出来,不要一直拿停在娘家作践人。你王青能好好过日子,吴琴为什么就不能呢。我也听说我亲家在你们村可是好人呢。没人说他俩是死狗烂脏。德茂哥,你说说这问题出在哪里。就是再小再憨的闺女也有自力更生的那一天。难道我亲家一天到晚在屋里就专门等着姑娘来呢。要是实在不行,让福海也过去,当吴家的上门女婿算了。她吴家光景不好,我这头任务也不小。要是在娘家游荡着就有好光景,有钱花,那也算话。德茂哥,你说是不是?”

王德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站在了被批斗大会上;而又不能强词夺理,自己今天来,就说明自己代表着吴家的当家人。有功是他的,有气他也得受着。这不成了夏丽萍手中的探雷镜吗。红颜祸水呀。“这个女人的心思我今天是看到了。比那群妇女的心思重多了。而她又有福气。就是逢上了这么个无知姑娘。”

虽然长生没有针对吴恩锋,但是吴恩锋坐在那里任凭对方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父母,也是如坐针毡。忍着吧,好端端地就得受气吃块石头,那就慢慢压心窝子地消化着,反刍出来的都是些混合物。

“我早就对他俩说了,花钱要仔细,过日子要细水长流,这两头的兄弟面都多。现在这社会说得再好听,没有钱是寸步难行。刚过年的时候让他俩到他姨妈那干活,那多美,吃干拿净。就他俩一年下来还不落五千块钱,又是给自己人干,心里踏实。你看到现在,他俩这大半年把多少钱都耽误了。在屋里现在是一分钱没有落下。吴琴又不干地里活。当然,咱也知道你南边地少,这娃从小就难养成干地活的习惯。但是你也不能什么事也不干吧。你不干不要紧,村民不笑话我。顶多他们笑话我给儿子娶了个懒骨头媳妇。而人家就要笑话亲家没有把闺女教育好,笑话闺女没有教养。我对吴琴的要求也不高,既然不干地活,那就料理好家里事,就这要求不高吧。”

“我跟吴琴分了,原以为都轻松了。谁知道我八十岁的老妈子给我们做完饭,还得给吴琴做饭。我想,吴琴不去地里干活,怎么也得把饭做好吧。吴琴,你自己想想给福海洗了几次衣服?”翠花的激动稍微减轻了。

“分了以后,你又不用蒸馍,馍是我蒸的。你只用烧饭炒菜,这么轻松的事你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往娘家跑。我们想不通石头村有什么就那么吸引你的。到头来,居然有人说我们虐待人呢。谁听了都心寒,不是我危言耸听,这过日子就跟孩子上学一样,你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看到头来耽误的是谁。今天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再说有什么事我就是一家之主,我还处理不了。本来我们跟着受气就不好了,你还打电话让你妈知道,也好端端地跟着受气。要是当真把你妈高血压气犯了,你这到底是够孝顺了。”长生侃侃道来。

“我不明白你把你哥叫来是什么意思。要是当真有人软禁你了,你应该打电话叫派出所呀。”翠花说。

“德茂哥,你说要是今天我是女方,你是男方,我家里平平安安的你来兴师问罪,你说我这女方会是什么态度?”长生反问。

王德茂瘫软在座椅上,滴笑皆非,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如此为了别人的事而被人训得狼狈不堪。看来色字头上那把刀迟早都会砍出来。

“吴琴,今天就当着你哥和你伯的面,你有什么委屈就说,要不人家还真以为我这家人是畜牲呢。”翠花越发激动,她是想说今天你的娘家人总是讨说法来了,有什么委屈就光明正大抖出来,可别再让某人伺机下恶辣的阴雨。

吴琴没料到婆婆跟自己计较,当然,她是没体会到柳家人从吴家受的怨气有多惨重。婆婆这一击吴琴难以受用,恼羞之下,她还是从脑海中快速收集到了福海的不是,“他说我妈没有陪支票。”

长生用生气的眼光瞥了一眼福海,意思是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女人是什么货色。

福海愧疚地看了一眼父亲。

吴琴的这一披露像一把犀利的皮鞭抽打在吴恩锋的心头,周身不自在。他捉摸不透吴琴这话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好的还是不好。总之,此时他心理不胜惶惑。

“德茂哥,你看这被窝里的事让咱怎么理论呢。”长生笑道。“你没有陪支票是事实。福海跟我老婆一样是个直筒子。他说这意思并不是看不起你。而是说你妈没有给你陪支票,以后你俩得好好挣钱,勤俭持家,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感觉底气不足了。”

“对,你说的对。”王德茂终于可以透透气了。“我女婿有时候就跟王青开玩笑说我陪的什么不好。我就跟王青说,嫌我陪的不好,自己挣钱买好的。”

“他一直看武侠小说呢。”吴琴抢嘴道。

“你看电视跟我看不到一块,我还不能看小说了。”福海回答。

“这一个人一个爱好。夫妻俩里就没有以一个人为中心的。”长生反驳道。“你回去了,对你妈说,让她把吴琴的身份证办了。让他俩把结婚证领了。”

出现了长久的冷场。其实并不长,只是在坐的每一位煨燋难耐,固辙之鲋。

“德茂伯,你和我二哥快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福海说。

两位侵略者早就想离去了。现在他们两反倒没有一个说回的。今天这事情发展得真不是个事,败兴不说,脸可丢尽了。

“德茂哥,我也不是撵人。有空了咱再聊。”长生笑道,“现在天色不早了。要是回晚了嫂子又该着急了。”

“没事我就回呀。”吴恩锋看着吴琴轻声说。

吴琴蹲在那里,斜着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地板,一脸矫情。

“你不知道咱妈有高血压吗。”吴恩锋面对吴琴的矫情,无可奈何地说。

吴琴依旧固执自重地紧盯着地板,那块地板都变得冷冰冰了。

“没事我就回呀。”吴恩锋应付了吴琴一声。

这样,王德茂与吴恩锋黑咕隆咚地乘兴而来、铩羽而归。临别之际,柳老太太见房里的气氛活跃了,也尽量让脸部的皱纹放松,若无其事地对吴恩锋说,“让你妈有空了到我这里转转、、、、”就差没说出看你妹表现多好。

长久以来,这个难以治愈、使人无从下手、又刺痛着柳家人隐忍不叫的恶毒骨刺,今天终于被狠狠地削去了。柳家格外欣慰,一股沁人心脾的快感涌上心头,在偕同丈夫回房的几秒钟里,吴琴凝视着福海莞尔一笑,意思是说,“我可有着坚定的后盾呢。”

那天晚上,伯侄俩回到石头村,分别之际,一路无言的王德茂怒不可遏地对吴恩锋说,“回去告诉你妈,我跟着王青在北滩还没丢过人,跟着她这个保养的闺女把人丢了。”王德茂是个直性子,他心知肚明今天晚上对柳家的冒犯,明天就会传到王青跟前,这让当爹的在女儿面前多么羞愧呀。要是柳家嘴下留情,不添油加醋还好,但谁又能保证柳家不会怒令智昏呢。

吴恩锋骑着摩托车撞开院门,划破夜空,利索地熄火停车,心里原本就一肚子的委屈,又见没人出来迎接他这位出征者,就毫不客气地将怒气由脚底传到了母亲屋门上,屋里没人,都在隔壁看电视。

“妈,以后吴琴有什么事,不要告诉我了。”吴恩锋大叫着,真劲道。

“怎么了?”夏丽萍过来,一脸惊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没听见呢。”

“怎么了,等吴琴来了,你问她。”吴恩锋一边往碗里倒水,一边烦躁地说。

“是不是他一家人说难听话了?”夏丽萍巴望着儿子,问。

“你闺女八月节来了,你就知道了。总之吴琴的事以后我不多事了。”吴恩锋喝完水,说,走到门口,他转身对母亲说,“德茂伯说了,跟着王青没丢人,跟着吴琴到把人丢在北滩了。”

当夏丽萍得知女儿在柳家的委屈从而启用吴恩锋与王德茂时,就不指望儿子能将长生夫妇训斥地焦头烂额。既然吴琴打电话自己被婆家人欺负,夏丽萍心知肚明是女儿这几天压抑的恣意妄为复发了。夏丽萍只想借此又趁着吴恩锋对柳家的积怨,让没头脑的儿子在柳家的新伤口上重重地撒盐,起到治丝益棼的功效。这样也让女儿知道吴家永远都是她的后盾。动用王德茂,就是防止儿子弄巧成拙,王德茂这位柳家的大媒人好坐镇斡旋,更好的要求是起到震慑的作用。一言以蔽之,夏丽萍遣这伯侄俩去就是要一个火烧,一个扬汤止沸。她老谋深算,就是没算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生可不像她秉性阴湿,什么都能漫透,什么都能隐忍嫁祸。长生是个火爆脾气,心中有火就得爆。至于立竿见影,是因为他心中还能容忍亲戚方面的火,然而对方要一再得寸进尺,他就会不论三七二十一不计后果地出了那肚子恶气,是谁的就喷发到谁身上。

此刻夏丽萍从归来的儿子的一言一行已经猜透八九成。回首今天王夫人的言语,夏丽萍恍然,“王家已经对我的麻断丝不断不胜其烦了。他们怕我亲家两家合好了,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身上。”

在以后的几天里,上面那位也怒气冲冲,满脸通红。虽然此次没有从吴琴的心思下来,毕竟功不唐捐,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干地活了。她幸灾乐祸地想,“为了后半年的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现在煞费苦心也不委屈。”她将那几天摘棉花挣的钱买成了衣服。

翠花一直对夏丽萍怀恨在心,中秋节到了,翠花专门到王青那里打听了去石头村买什么礼物。

“我问过王青的老公了,他妈只给了他三十块钱。”翠花关切地对福海说,“咱不丢人,也不装大。我一想起你丈母娘就恶心不行。还有你媳妇,就是没有人家王青妯娌俩会开朗会说话。不要什么都听她的,她知道给别人的孩子织毛衣,居然不知道给你织毛衣。有那些钱孝敬你祖母,可比喂给她们一家强多了。”

“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行了吧。”福海不耐烦地说。

福海没有允诺母亲,只是徒托空言,买什么不买什么,为了婚姻和谐,决定权在于吴琴。翠花了解儿子会阳奉阴违,但要是不醍醐那么两句,她就心里憋的不平衡,认为吴家那家东西,买再好的礼物,他们都会觉得理所当然,即使把命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恩。

夏丽萍一直惦记着中秋节女儿女婿的到来。终于盼到了,不胜欢喜呀。王静忙着切菜。夏丽萍让福海去小卖部买盐,支走了外人,夏丽萍拉着吴琴的手像是拉家常地问:“那天你是怎么了,让你二哥回来把气撒在了我头上。你德茂伯这些日子见了我也不是意思。你看我为了你把他俩都装进去了。”

“没事。”吴琴立马回喜为哀,绷紧了脸,淡淡地回答。她不能再让母亲跟着生气了。自己多忍辱含垢些,这半年不就平平安安过去了。

“没事?我从你的脸色就看到你受了不小的委屈。你有什么事可别瞒着妈。女人要想怀孩子,心中可不敢憋着东西。那样动胎流产了、、、、、”

“真没事。”吴琴是不愿再谈及婆家了。母女俩在一块,说起家长里短她就累。母亲是个热心人,什么都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一心想着为女儿出气。即使气出了,可是在婆家,她的心越发累了,伤痛莫过于心累。

王静停下切菜,转过身噼里啪啦开腔了,“有什么事,我和咱妈还不能给你做主。你二哥回来还把我抱怨了一顿,说是我和咱妈让他去的。到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咱德茂伯还给村民说跟着你那晚可是把人丢到家了。咱妈听了高血压气犯了。”

婆媳俩早已达成共识,为吴家的利益,她俩在节骨眼上会彼此助一臂之力,狼狈为奸。

“唉,真是钻头不快,钻杆努坏。你不说,我和你嫂子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夏丽萍装腔作势,顷刻间就急赤白脸。

“妈,真没事,你看我跟福海不是好好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听你二哥说,他爸让你办身份证呢。唉,我这翻箱倒柜地找了几天,就是没找到户口本。打电话问你爸,他也不知道。吴琴,你是不是怀上了。要是怀孕了,再找不着,我还得把你爸叫回来,让他去补个户口本。”

“福海说,再等两年怀的孩子结实。”吴琴皮笑肉不笑。

“妈,像吴琴这不够结婚年龄,办结婚证可是多掏一千块钱呢。”王静说。“现在吴琴又没有怀孕。我看没有结婚证反倒是个好事。他们让你俩领结婚证,就是想通过那红本本来束缚你,不让你闯红灯。而有了结婚证,你手中可就少了一根缰绳。那他以后就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妄自尊大。现在没有结婚证他们都那么张狂、、、、、、要我说,你怀上孩子了,再领结婚证也不迟,也不用多掏一千块钱冤枉钱。”

你依偎着你的母体在跟我捉迷藏,月亮。

我每一次在你面部留下深情的淡吻,你都要向你母亲炫耀。

月缺,这是你的心在狂跳,激情压抑。

我每一次与你的拥爱都要温暖你的母亲,照亮你全家。

月圆,这是你我两家的幸福之日,谁都知晓。

每每那一夜的拥爱,连你娘家茅房中的米条儿的心都圆了。

我感谢臭气熏天的他们。

因为只有他们以旁类的身份见证着我们的相爱。

每一份深深浅浅的吻,每一夜的迷藏,每一次的拥爱,

他们都细心认真毫不遗漏地计数着,见证着。

最终,我们的幸福成了他们一代代的幸福。

天荒地老,他们可以消失,

唯独我们依然相戏、相吻、相拥。

我对你的承诺是:既然同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就同消失。

像你们家的米条儿,虽臭,无物青睐,依然轰轰烈烈地轮回着。

这首诗是薛康在去年的八月节送给吴琴的。今年今夜的她,多了惆怅,思念着远方异乡的薛康。跟漂泊在外,举目无亲的薛康比起来,自己不幸的婚姻算是安逸了。一直以来,她没有薛康的消息,也不敢有。即思念,又担怕。难道真爱就要这样默默无言吗。吴琴曾经怀疑过薛康的爱,她不相信会石沉大海,爱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陨灭了。因为薛康从来没有欺骗她。吴琴真心希望薛康在外面能够结识更好的姑娘,从而扎根。她是女人,可以不学无术,薛康就不同了。更何况他曾经说过之所以将人类看作米条儿,就是偏执着人类的劣根性。她自己就是米条儿,披着洁白的皮可怜的蠕动在污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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