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回鸡鸣寨的路上一路颠簸着,天空下的雨势越来越大了。
文澜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雨滴的凉意。远处有着连绵的山脉,在天空中乌云的笼罩下,散发出一股压迫感。在那隐隐的朦胧中,似乎一股力量正在潜伏,就要奔涌而出。
赶车的老仆一路上忧心忡忡,挥打马鞭奋力地赶车。
鸡鸣寨已经到了,一行人赶忙出来招呼。雨已经下的大了。
第二天,天空刚刚破晓。空气中还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气息,文澜正躺在床上,旁边的林允亮也正睡得香甜。一切似乎既静谧又安详,但是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宁静。
“亮子,快出来,你二叔和我有话要和你谈。”外面响起了林允亮大叔的声音。
林允亮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爬起了身,亲了一口文澜后就下床了。
外面大叔急急忙忙的声音,也将文澜惊醒了,她隐隐地觉得在安静的表面下,正有一股力量在悸动。
正当林允亮穿衣的时候,文澜也起身了,她总认为一件足以轰动这个时代的事要来了。
议事厅里,鸡鸣寨有声望的人都在那里。他们议论纷纷,为一些事情争论不休。
“大叔,到底怎么了?”还没有进门,林允亮就问起了在门口等候他的大叔。
“亮儿,进来说话。”
文澜也在后面跟着,她也正要进去,可被大叔拦住了。“侄媳妇,里面都是些大男人,你就别进去了。”
林允亮便跟着大叔进去了。
文澜一脸无奈。还男人的事,放眼整个鸡鸣寨,哪个人有她看得远?
文澜在一旁的凉亭坐了下来,就看到小夕子拿着番薯路过。
“小夕子,哪儿来的?”
“澜姐,今天起的这么早啊。”小夕子看见文澜便开心地进了凉亭,坐在了文澜旁边。
“快给我吃一口。一大早的,饭也没来的及吃。”文澜撸起袖子,从小夕子手里的番薯掰下一块来。
“澜姐,厨房有的是。”小夕子不满意的撅起了嘴。“今天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哦,他大叔一大早就把亮子叫醒,也不知道什么事?”文澜边嚼着番薯边说道。
“澜姐,你还不知道呐?厨房的厨娘们都说了一早上了!”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文澜盘起腿朝小夕子靠了靠,要她快告诉自己怎么了。
“当今的皇帝换人了!”
“什么?难道是韶王?”
“哎呀,澜姐。你怎么一天到晚想着韶王啊。”
文澜听她这么说白了一眼。“快说,到底怎么了?”
“太后把皇帝给拉下位了!”小夕子说道正事,也坐直了身子。“听说她要扶持太子为新帝呢。”
文澜此刻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想不到当今太后竟然如此强悍,仅仅一晚的时间就让皇帝换人了。
“这太后可真是厉害...”文澜喃喃道,嚼了嚼口中的番薯。
“是啊,女人做到她那一步,也是天下无双了。”小夕子的脸中显出羡慕的样子。
“说不定哪一天,你澜姐也能呼风唤雨呢!”文澜捏了捏小夕子的鼻子,笑骂道。
小夕子揉了揉被捏痛的鼻子,并没有反驳文澜。“那澜姐,有一天我也能那样吗?”
“当然啦,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文澜看着小夕子心里不免觉得搞笑。这个小妮子也想着当太后呢?
“那要怎么做啊?”
文澜看着小夕子一脸认真的表情被逗乐了。“那得先嫁给皇帝!”
小夕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文澜摇摇头。这孩子恐怕又再想去哪里找皇帝了吧。
在凉亭坐过一会儿后,林允亮出来了。
“澜儿,你怎么还这里?着凉可就不好了?”林允亮一脸担忧和责怪的看着她。
“没事儿。你们在里面究竟在干嘛?”
“赵太后太后不顾王纲,擅自专权。”林允亮说着握紧了拳头。“只怕湍国没有被外忧内患给击败,就要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那你要如何?”
“依你那般!”
征武十七年,赵丰仪废瑞帝改立年仅五岁的幼帝,改年号为凤征。
凤征一年,赵太后听信道士谗言,捉捕全国的童男童女练就天兵天将,以挡外患。如果说之前的动乱百姓还在用藏在骨子里的坚韧而忍耐的话,那么这次赵太后的专政与暴戾,已让百姓忍无可忍。
那一年,群雄并起,各地起义不断,鸡鸣寨也举起了起义的大旗。
在鸡鸣寨的门楼上,文澜披着一件外衣,正在眺望远方。她刚来这里时倒是觉得凭借自己前世的积累,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但是如今看来,身处乱世,往往身不由己。
“听小夕子说,在南方倒是一片静怡之地,那里民风淳朴。国主也是安贫乐道之人,不知何时可以去那里看看?”文澜呆呆着想着。
正当文澜呆恍着为自己的未来而考虑时,她便见到在离鸡鸣寨远处的地方有一大片人潮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