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这一瞬间感到了深深地绝望，修剪良好的指甲刺破了白皙的皮肤。
“不会的，我骗你的。”履癸这样说。
“啊？”路青染心中涌起一个不可置信想法，如果属实，突然觉得这几天的自己有些可笑。
履癸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声音也不似从其那一般有底气，摸了摸鼻子。
“我说，我骗你的。”他一向自大，怎么会用这种方法，也根本不知道会有人刺杀自己，更没想到会突然失去了力气，被人砍了许多下，他忽然想起这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有些佩服她的想法和谋算。她把自己弄得那么惨，自己，骗她一下不过分吧？
一向骗人骗的很溜的履癸有些心虚，耍了那么多人，也没觉得有些心虚啊，他们蠢嘛，怎么能怪自己呢。
“什，什么意思。”路青染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履癸干笑了两声：“我这，也算是逗你笑了吧？”
虽然这个笑容并不是那么美丽，对方可能也并不想笑，但这个时候他好像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怒极了，是真的说不出话的，路青染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现在简直想一刀砍死自己。
怎么就，那么蠢呢。
那个时候，为什么就不多想想呢。
愚蠢。
愚蠢。
愚蠢！
“你，你被生气，你别生气啊，你以后还有机会的。”履癸很佩服自己现在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阻止这个拿着匕首气势汹汹的女人，而是安慰她以后还有机会来杀自己。
自己，应该是，很喜欢她吧。
所以，不能死，要一直在一起啊。
路青染用尽所有的力气握着自己的匕首，她怎么能不愤怒。
不愤怒履癸的欺骗，只是愤怒自己的愚蠢。
何其愚蠢，亲手放过了自己的仇人，亲手为他掩盖手上的事实。
现在杀了他，才能挽回自己的愚蠢。
“你想杀我，是不能有弱点的。你的心太软了。”履癸遗憾的道，这心软，让她屡屡错失报仇的机会，却也让人，心中莫名的，心动。“就算我不用有施国威胁你，还有那个叫柳的奴隶，你舍得她为你死么？在这里杀我，你一定会连累她的，曾经，你还为了不连累她，想把她送走不是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送走。你做的选择很对，你放了她，我也不会放了她。用她威胁你，远比用有施国威胁你有用。我出来时，她就被我扣住了。你知道她想干什么么？她竟然想，替你杀了我。”
路青染放下了刀刃，为自己买单
“装昏迷不醒，也是我蠢，才没有看出来。带她来夏国，是我不对，没能力护着她。”
路青染缓缓展开一个笑容，媚气横生，一时间宛如万千繁花盛开，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留住所有的目光。
履癸心想，如果在配上那双眼里曾经的光亮，那么，不论多坚定的心智，在这样的注视下，一定会溃不成军。
路青染淡了笑容，脸上噙着浅浅的笑，与曾经的一脸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但与再之前的一脸明亮更是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