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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

一连在何思瑶家住了近一周的时间,何思瑶最近接手的那个案子,似乎挺麻烦,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回来到十点以后也是常态。但姜乔也没闲着,除了每天在医院里忙来忙去以外,中午的休息时间她基本都会和陆煜衡一起聊天吃饭。陆煜衡仍旧是那副不爱说话的样子,但好在这几天来他总算有点接纳她了,至少不再是一言不发了,她也没有以前那么郁闷了。

说起来她明明回来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但却觉得发生了太多事。她仍旧与从前一样,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唯一与从前的不同就是上班下班都坐着陆言辰的“顺风车”,那时候的她不会知道,陆言辰每天都会早起半个小时然后跨越半个晏城,用所谓的顺风车载她上下班。

这天傍晚,陆言辰一如既往的把姜乔送回阳光景苑,恰巧遇见了何思瑶和他的一位老同学――李长睿,陆言辰看着李长睿的背影看了许久,姜乔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认识?”

岂止是认识,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上初中那会可不就是他李长睿看他和姜泽不顺眼嘛,问题是他怎么会和何思瑶认识?解释道:“哦,我们以前打过架,好几次。”

姜乔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来他陆家三少像是那种会打架的人。

接受着姜乔质疑的目光,陆言辰皱了下眉,心里想的是:这丫头可真忘事。

初四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他和姜泽都收敛了下,暂时结束了无所事事的生活,也开始坐在教室里安安稳稳地学习。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姜泽正趴在课桌上睡觉,陆言辰则在专注着一道数学题,一群男生吵吵闹闹地拎着一大包零食从后门进来。姜泽的美梦被嘈杂的声音打断,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了后门口一眼,心底有些烦躁。

其中一个男生朝着姜泽喊道:“诶,姜泽,刚才我好像看见李长睿把你妹带进超市后面的花园了,你要不要……”

那人话还没说完,正在做数学题的陆言辰突然就丢下手里的笔闪电般地冲了出去,而姜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也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可外面早就不见陆言辰的身影了。

这个李长睿和他们是一级,算得上是“校霸”级别的人物,大概是看陆言辰和姜泽有些不顺眼,平时没少找茬,他和姜泽本来是懒得和他们计较的,但李长睿都开始来他们班门前公然挑衅了,他哪能继续不管不问?他和姜泽便和李长睿几个人轰轰烈烈地干了一架,最后两败俱伤。

当陆言辰跑到后花园时,一眼就看到了有三个男生围着姜乔,其中有一个人便是李长睿。

陆言辰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拳,后赶到的姜泽匆匆地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姜乔后,对着李长睿就是一顿狂揍,平时这些人怎么看他不顺眼都没关系,但他们敢欺负他妹妹,那就是触了他的逆鳞,姜泽愤怒地喊道:“敢欺负我妹,老子把你打到连你亲妈都不认识。”

姜泽说到做到,硬是把人揍成了猪头,尽管他身上也挂了好几次彩。

后来不知道谁去告诉了老师,于是几个人一起被抓进了政教处,姜乔抓着姜泽的衣服委屈巴巴地哭着,鼻涕和眼泪统统都抹在少年的白色衬衫上,姜泽忙着安抚她,压根就没空回答老师的质问。

李长睿也没说话,一副痞痞的样子,而他旁边的两个男生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解释个不停,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架势。

班主任最后看着沉默的陆言辰和姜泽问道:“怎么回事?”

陆言辰说:“他们欺负姜泽妹妹。”

班主任还没说话,一旁的政教主任听到后倒是勃然大怒:“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去凑什么热闹?”

“哦,我看不惯而已。”

教导主任看他这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更是来气,最后还是他们班主任偏袒自己班学生,几番说情才免了这次记过。

后来他自己也在想,他去凑什么热闹呢?百思而不得其解。

其实,喜欢的种子从年少时便开始在心底生长蔓延了吧。

陆言辰打开车门,李长睿目光触到他时,微微愣了一下,他勉强扯起嘴角:“三少。”

陆言辰微微一颔首,这几年来他早就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芒,李长睿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姜乔,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上学那会他欺负过的人不在少数,然而他偏偏只记住了姜乔,因为她和他们都不一样。

那天他叫了几个朋友把刚要进超市给姜泽买水的姜乔拦了下来,半推着把她带到了后花园,他看着那时候很矮很矮的姜乔问道:“姜泽是你哥,对吧?”

姜乔眼睛眨了两下,没多想什么,特别天真地说道:“对啊,有什么事吗?”

这小孩还挺无辜的,李长睿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老子看他不顺眼。”

不顺眼就不顺眼呗,反正也没几个看姜泽顺眼的人,姜乔一脸平静地点点头:“哦,他在初四三班,你去找他吧,我看你也挺强壮的,可以和他打一架。”

李长睿懵了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姜泽的亲妹妹,怎么这么快就把她哥给卖了呢?他一时语塞,过了会才说:“听说你哥挺宠你的,我要是打了你,你说姜泽会怎样呢?”

姜乔似乎真的害怕了,但还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最爱的是篮球,你打我还不如去打篮球呢。”

“……”李长睿发现自己和她根本就没法交流,反正他本就没打算去打一个小女孩,就算他平日再怎么无赖,倒也真不至于打女孩。摆了摆手就想招呼其余的两人离开,还没等开口,陆言辰就把他身边的人撂倒了,他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转身就和姜泽撕打在一起,说来他真是纳闷,按照平时的经验来看,他和姜泽明明实力相当,可那天姜泽像是磕了药一样,揪着他不放,差点没把他打死。

但现在很明显,姜乔早就不记得他了,她站在陆言辰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其实姜乔不认识李长睿也算正常,毕竟陆言辰和姜泽初中的时候同时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多次,她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初中时只见过一面的混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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