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因古来不禁说道:“以人为料,如此荒诞之事,怕也只能亡国了。”
说了半天南风有些渴了,走到亭子里泯了半盏茶继而说道:“如此荒诞之事可不是只有这一桩,前朝有位和硕公主,其容貌可谓是一笑倾国,甚得皇帝宠爱,后许配给了项庄候,这位侯爷被和硕公主迷得是鬼迷心窍。和硕公主酷爱合欢花,只是这一年有四季之分,过了合欢花的花季,和硕公主便整日里都是闷闷不乐的,为博美人一笑,项庄王告示贴的满城都是,有言谁能让此花无花谢之期,便保他一世荣华。”
“花无花谢之期,难道......”听到这里因古来好像大概猜到了。
“嗯,世人都觉得不可能,可是有天侯府中来了一位道士,也道‘以人为料’,过后二十载项庄侯府年年花开不谢,岁岁秋无再来。”
“如此丧心病狂,真是让人发指啊!”
“这唐王府就是前朝项庄侯府的遗址。”南风扬了扬眉,
这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
“这前朝的事情,你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据为师所知太和帝灭康建周时,可是一把火将有关与康朝的只字片语的记载都烧得是一干二净啊!”
“这天下之大,要想抹了一个朝代的存在谈何容易?李鸣一著的《诡谭》中就提到了此事,有些地方虽被升华了,但还是有根可据的,在《东阳府记》中对此也有廖廖的几笔,只是这些书籍都是大周的禁书,所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罢了。”
“唐王池渊,你要去挖他的东西,怕没那么简单吧!”对于南风的“离经叛道”因古来已经见怪不怪了,什么禁书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更是无稽之谈。所以说是这样说,但是老头的眼睛里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您不是说这东西要在冬天的时候挖最好吗?冬天刚过去,要等上大半年呢,这么长时间总会有办法的。”某人无所谓的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她好像也没觉得有多难。
“怎么样?您现在要不要考虑改变一下决定啊?”此时的南风那叫一个得意啊!
“好你个小丫头,你这是不想让师傅活了是不是?”因古来没有其它的招可使了,当即便耍起了赖。
那南风是谁啊?要说了解因古来她敢说第一就无人敢说第二,所以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您就别垂死挣扎了,二选一您就赶紧选一样吧!”
无奈,因古来不情不愿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却是紧握着不撒手。
“师傅,长痛不如短痛啊!”
南风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拽过瓷瓶,她首先打开瓶塞闻了闻,随后才从瓶中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只是她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有点......
因古来自然看懂了她的神情,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还记得你当年研制那鸠毒的解药时,所留下来的失败品吗?”
“这是?”
“怎么样?为师只是将你那失败品稍微改良了一番,就成为了屈指可数的剧毒,为师敢说就是你要想解此毒,恐怕也要费上好些时日呢!”
看着因古来像孩子般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南风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竟还有些反思自己这些年以来,是不是对自家师傅真的有些过分了?
正说着,因古来突然想到了正事说道:“如今你的眼睛已然复明,便随为师去趟河阳吧!”
“怎么突然要去河阳了?”南风暂且放下手中的瓷瓶,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年你在草原上落了马,被马踏得只剩下半条命,如今命虽是侥幸捡回来了,但却落了个头疼的顽疾,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病发,差点就无力回天了。”
“师傅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来了?”
所谓医者不自医,南风对于自己这个毛病却也只能写个方子调养,根本无法根治。
而这件事情也一直是因古来心中的一颗刺,南风常常能够感觉到他的内疚,没心没肺的她终于笑不出来了“师傅您不必自责,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啊!真要怪也是要怪静儿学艺不精才是啊!那次若不是静儿逞强非要骑一匹未受训的野马,也就没有了后来,这是因果,必是静儿应该承受的,怎能怪师傅呢?”
因古来罢了罢手,说道:“河阳有个马王山,山中有个药王谷,谷主性情甚是古怪,虽有一身绝世的医术却从不为人治病,若想让他出手就必须满足他的一个心愿。”
“想必他的心愿必然不会简单的,要是个无欲无求的那岂不是投入无门吗?”
“为师自有办法,你只管想好如何脱身就好了。”因古来有些不自觉的摸了摸胡须,这便是他心虚的手势。
“师傅答应他什么了?”
“是用老法子脱身,还是打算告诉他们啊?”因古来答非所问的说道,明显是要扯开话题。
“说。”平时南风也不是对什么事情都如此执着,但依她对自家师傅的了解可能是大事。
“这是人家谷主的秘密,哪能让你个黄毛丫头知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趁着你在江南的日子可得好好学学,不然往后可要遭婆家嫌弃得咧!”
“.......”
到最后南风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或许真的是人家谷主的私事师傅不方便说,虽然她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以后再说吧!
眼下是她离府一事急待解决,以前或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用这桃代李僵计欺瞒了身边的人,心里也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而这次她就没有那般干脆了。
只是回头又一想,她要如何与他们说呢?十五岁那年她旧病复发,却不敢告知家里实情,只说是突然患了疾病,过后身边的亲人也以为是治好了,皆是放了心。
而此行若是治好了便好,若是没有治好岂不是要连累诸多人记挂着,她不想外祖母整日里以泪洗面,不想父亲与大哥为此忧心忡忡,亦是不想被别人当作病患之人来看待。如此她倒是宁愿再欺瞒他们一次......
再者这代替之人,以前江姑娘居无定所代她留在沈府,不说别的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而现在......相信没有谁会喜欢成为别人的替身吧!
只是这江姑娘在沈府待了这么多年,最是清楚沈府的情况,假扮起来不容易露馅,若是换了别人就难说了。
南风纠结了几日,最后还是因古来提议道:“你先去问问江姑娘是否愿意吧!沈府这边我相信他们日后即便是知道了也会理解你的。”
“包括以前吗?”南风有些傻气的问道。
“想多了孩子,以前的事情打死你都是要瞒住的,不然就是世人的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