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常百草著的《医经》里有提到,毒染七经八脉,而未侵五脏六腑,方可有医;毒入骨质未至骨髓,其有方可寻。只是不知唐王到何种程度?”南风循循道来。
“那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带你去唐王府。”宋恺之向来是行动派,桌子一拍就拽着南风出了酒楼。
两人力量的悬殊导致南风无从挣扎,但还是提醒道:“我虽知道一些法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也无妨,与其让唐王等死还不如搏上一搏,兴许咱就歪打正着了呢!再说你看到皇榜没,治好唐王有十万两的银子可以拿,你争气一点,我以后也可以在这京城里横上一把了,哈哈哈哈......”一阵的淫笑,好似十万两银子已经到手了一般。
“......”
对于这个越来越偏的话题,南风已经无力反驳。
“我随你去唐王府可以,只是你不可以透露我的身份,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不想祸及家人。”南风不似南怀温那般书生胆小,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她自己怎么样无所谓,可不能连累旁人。
“行,我保证守口如瓶。”宋恺之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
而来到唐王府之后,南风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以过冬至,这王府中怎还有如此浓郁的合欢花的香气啊?”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但是宋恺之还是听到了,理所当然的说道:“很浓郁吗?我怎么没有闻到?不过要说你是狗鼻子呢!这府中后院有一棵数人都抱不团的合欢树,听我娘说,自从这唐王府建造之时,这棵合欢树就已经存在了,并且让人惊奇的是,这棵合欢花一年四季都是春意盎然,花开不谢,所以这王府中几乎四季都能见这合欢花呢!”
“确实稀奇。”
“这唐王府有两件稀奇事,其一便是这合欢花,其二,听说唐王养了一只雕,极其有灵性,犹如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才行。”宋恺之一脸的向往。
“这个我也略有耳闻,怎么,连你也不曾见过这只灵雕?”南风有些意外的说道。
“你别看这唐王是我舅舅,事实上我见过他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再说了像这种云端之上的人,你以为是那么好接近的吗?”这语气是相当的感慨。
“......”
说到这里南风不禁想起了一些事情,喃喃道:“或许那合欢树下有师父一直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呢!”
“你说什么?”
“没事,我们快过去吧!”
一个小插曲过去,然而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宋恺之那般心大的,偏云殿内几乎是满屋子的人,不仅宫中的御医全都这侯着、唐王的贴身侍卫、服侍的丫鬟还有平阳公主与太子池铭及几位王爷,形形色色的人目光都落在南风的身上,不同的人但是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是相同的否认。
“宫里的御医尚无他法,更何况是一个失明的小姑娘?恒儿,平时为娘的不管你,但是今天怎可在这里胡闹?”舒恒,宋恺之的字。一向温婉大方的平阳公主,这时都不由出声训斥道。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宋恺之一愣,但随即说道:“母亲为何动怒?孩儿再是不懂事,又怎会拿舅舅的生命开玩笑?南风虽没有十层把握,但却有法子可依,与其让舅舅这样耗着,为何不让她试试?”
南风第一次见宋恺之这样条理无比清晰的叙述一段话,显然平阳公主也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这么的有...气魄..?
太子池铭顿了顿说道:“舒恒担心皇叔情有可原,只是看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的样子,还......若是有什么闪失......”大周太子池铭性子一向温和,说话时有意识的避开别人的短处,此番话说得是温文尔雅。
“南风她.....”宋恺之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被突然打断了“可否先让草民为唐王诊断一下?”
池铭与平阳公主对视了一下,池铭开口说道:“姑姑,依侄儿看让这位姑娘为皇叔诊断以后再做定夺?”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三皇子秦王池傅开口说道:“皇兄对皇叔的生命如此轻率,是意欲何为啊?”与池铭温和的声音相比,这道声音有些尖锐、凉薄。
“三弟何出此言啊?此人既是舒恒带来的,也算是有一层安全保障,且让她试一试又有何妨呢?”池铭一向对众位兄弟平和有加,即使是面对污蔑他的池傅也未加重音量。
“好了,皇兄也是为皇叔着急,三皇兄未免有些苛责二皇兄了。”又是一道清和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七皇子安陵王池睿,一脸的笑容如谦谦君子,如果不是那双带着精明的眼睛,让人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一般。
“七弟这是在教训三哥吗?”说着一双鹰勾似的眼睛便剜了过去,池睿笑而处之,没有答话。
一直沉默的南风在几位王爷的对话时,脑子里渐渐呈现出几个人的画像,不由多“看”了一眼池睿。
“王爷唤这位姑娘进去。”消失了不久的唐王贴身侍卫古御说道。
在南风等人进去之前,古御就已经将外殿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池渊。
“草民南风,叩见王爷。”南风说着话委身行了礼,倒是显得不卑不亢。
一双似刀雕刻般的眼睛似有若无的漂了一眼南风“上前来。”
第六章:熏骨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