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池睿虽低头受骂,但表现还是很镇定“禀父皇,护甲军虽是儿臣的管辖之内,但饷银却是户部统一发放,前几日儿臣倒是听军中谈起了此事,但万没有到达今日的地步,儿臣觉得其中可能另有缘故。”
雍熹帝一听接着看向了另一个儿子,收到目光的池傅不由一震,随即说道:“儿臣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就今日才知道饷银出了问题。”
“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你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雍熹帝怒气不减反增的说道。
“是是是,是儿臣无能,还请父皇责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会儿的池傅也只能俯首认错了。
雍熹帝一甩手转头懒得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儿子,继而向陈公公吩咐道:“宣宋恺之进宫。”
宋恺之虽接任了户部侍郎一职,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触到饷银一事,所以这还是前任的遗留问题,只是那样一来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道得清了。
从正阳宫出来的池傅不住的向池睿问道:“七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池睿一笑,说道:“护甲军的饷银历来有拖欠的情况,只是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突然参与暴动,恐怕三皇兄害得去城防营去查查了。”
“七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两军暴动怎就成了我城防营的事情了?”池傅对池睿的话有些恼怒,顿时没了之前的兄友弟亲的模样了。
池睿也不理,依旧笑道说:“我要是所记不差,前任户部侍郎文冠卿便是从孔府的私学出来的,这宫中文贵妃的生母更是孔府的嫡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傅说着咪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丝的狠毒。
“什么意思想必皇兄心里最是清楚,皇兄有功夫与我在这拉扯,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父皇吧!”池睿说着便笑着走了。
留下池傅一脸的阴沉,只是眼下他却没有功夫去追究这些琐事了。
而在正阳宫里,池渊却沉稳的说道:“依臣弟看,眼下三军暴动未必都是一件坏事。”
雍熹帝见此暂且止住了怒气,沉思的问道:“你有何打算?”
“牵扯饷银又岂止只是户部一家的事,若是追查到底中央六部都摘不干净关系,而这六部中却有着不少的世家子弟,如此一来削爵一事就有了由头。”池渊敲动着修长的手指,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嗯,你想从哪里下手?”雍熹帝点头问道。
而这个时候宋恺之开口了“既然是户部直属管辖的事情出了问题,自然也是要从户部开始的,臣愿意挑此重任。”宋恺之说着便就跪下请命了。
池铭也上前说道:“儿臣也认为此事可行。”
“老十四觉得如何?”雍熹帝沉思了片刻,向池渊问道。
“军营作风也有问题。”池渊转而说道。
雍熹帝沉声道:“你一直不在京中所以有所不知,近年来不少的世家子弟大都被塞进了军中,其中有些官职还不小,甚至出现主不压副的情况,前两年有几个世家子在军中打架闹事,朕借此整顿了一番,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如此军营也是少不得要动的了。”淡然的语气,其中却夹杂着一丝的坚决。
正阳宫中沉寂了半刻,之听见雍熹帝说道:“你放手去做吧!”
从正阳宫中出来的池睿并没有直接出宫,反而是在寿禄宫门口站了许久,却也不见进去。
正要离开时却朵翠叫住了“王爷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念叨王爷,对王爷甚是挂念啊!”
“母妃近来身体可好?”池睿看着宫门口,淡然的问道。
“公主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近来天气转凉,前几日公主感了风寒,到现在都还不见好呢!”
池睿闻此,脚步顿了顿还是进去了,柔妃见池睿来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立即就有了些颜色“睿儿来了,母妃听说你前些日子去治水了,身体可好?”
池睿行了礼在下座坐下方才说道:“有劳母妃挂念,儿子一切都好。刚才听朵翠姑姑说母妃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早就不碍事了,朵翠一向比较大惊小怪的,睿儿别听她说。”柔妃摆摆手,温柔婉雅的说道。
“母妃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近日天气渐凉了,儿臣从广汀给母妃带了一件皮子,改日给母妃送来。”
“母妃什么都不缺,睿儿有心就行了。”柔妃听到池睿说的话,笑容更加明媚了起来,这或许就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吧!只要儿女心里有自己就满足了。
而柔妃继续说道:“这段日子宫里宫外都是立后的事情,母妃乃是外族公主,帮村不了睿儿什么,只是睿儿要多加留心啊!”
“儿臣不需要母妃帮衬什么,也不想去挣那些东西,只要母妃能够长寿安康,儿臣就别无所求了。”池睿无比认真的说道。
只是柔妃却是笑容一收“睿儿胡说,你从小就聪明睿智文武双全,比太子可过千倍万倍,你怎可甘心屈居与他人之下?”
“母妃不可再说了,皇兄胸怀大略,仁心仁厚,当承大统,儿子自问比不过皇兄,母妃也莫有这种想法了。”
“你...你这是要气死母妃啊!”柔妃指着池睿手指不住颤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