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早早已准备妥当,其实这次北煌来的是一位亲王和两位皇子本该由皇后来此迎接,奈何宫廷事务繁琐,这才让白九歌来。
寂雅是皇族公主,这入后宫仪式自然不能简单。
虽然只是嫔妃之位,可也是受南荣朝臣跪拜的。寂雅是受了封赏入了后宫。使臣只能住在译官。
使臣会在南荣皇城住上一到两个月,因为后面还有祭天仪式各种册封大典过后才算真正的送亲完成。
皇宫里办了家宴,算是一个小型的接风宴吧。
寂雅也要参加的,她在这没有亲人,送亲之人又是她的亲弟弟,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两位副使都参加了,主使更得参加了。
“今日是家宴,大家不必拘束。都是自家人,可不必在乎那些礼节。”
南门傲刚坐下就来了这样一句。
“北煌镇北亲王携二位皇子拜见皇上。”江景麟可以不用跪,可寂弦和寂辰却不行。
“都起来都起来,不必多礼。”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歌舞立刻就上来了。
白玲珑总觉得有目光盯着自己,寻了半天发现是那位亲王。不止亲王,连两位皇子以及来和亲的公主亦是会时不时的看向她。
“这公主为何总是盯着小七看啊。”白九歌看着寂雅。虽然有了赏赐,也入住了后宫,可封号还未定,册封大典也还未举行。
“回娘娘,只是这七公主与我以为故人很是相似。所以便多看了一眼。”
“原来如此,难怪今日在城门六殿下与七殿下也是时不时会看向小七。我还以为是我们小七太过讨人喜欢呐。”
“臣在来的路上便听闻七公主在皇上的寿宴上琴艺一绝,本王巧得两把名琴,不知能否与七公主共奏一曲?”有些人要不就是一直的才名在外,要不就是突然与众不同。
这两种人总是能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事情,虽然皇家之事不可议论,可这种赞美就像夸赞南荣皇上是明君一样的言论。夸赞的言论怎会不可呢?
“这你可得问小七了。”
“父皇,昨日这手划伤了,弹不了琴,扰了亲王雅兴。”
“无事,来日方长。”江景麟微微行礼便坐下了。
这常家宴倒也是简单了些。
早早就散了席宴。
今日都督府的人来宫里禀报白九临又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白九临是皇贵妃白九歌的哥哥,白玲珑和南门安的舅舅。
也是陆路副都统。父亲白风涅是陆路提督,白九临早晚会子承父业的。
今日是那女子离开的日子。
尽管白玲珑往日有些痴傻,可是对自己这个舅舅却很好,毕竟她舅舅也从小就很疼她。
南门安在宫里长大,相比之下,白玲珑同白九临更加亲一些。
这进宫小两月都在学习礼仪和各种琴棋书画。很久未见舅舅了。所以今日也要回都督府。
都督府的马车早早就在宫门外等着了。
白玲珑回了后宫一趟,可出来还是遇见了江景麟“七公主这是去都督府?”
“亲王刚来半日便对我行踪了如指掌了。”白玲珑笑到。她不待见他。
上午对她母妃那般无理。
“七公主好像不待见本王。”
“亲王也是个聪明人,可亦不聪明。”看出来了还来同她说话。
“七公主是为了副都统才走的这般着急?”
“与你何干?”
“只是些许敬佩副都统,当年为了一女子甘愿放下世俗同她归隐山林。”
白玲珑停下脚步“你给我闭嘴,我舅舅岂是你能议论的。”
江景麟没想到这白九临在她心里这般重要?
她母亲于她也是如此重要。
所有人都于她重要,唯独他不是。
她可以狠心的抛下他,只送他一句与君长诀。
她就算是准备踏入那无望地狱也要求一封休书,不想与他有半点关系。
可对云朝撒娇,可为云明张君灵担心,可对云雷说些心里话,可对白九歌白九临百般维护,唯独对他这个丈夫,说放弃就放弃。她就像他手里握不住的沙,想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明明早晚会失去,可却舍不得扬了手里的沙。
他满怀期待的等了两个月。他们正式的第一面一定要由他与她相见,他从蓬莱出发晚了一些,在马车上微微收拾了一番,所以下来晚了。
他也害怕她记得昆仑那晚的事情。好在那时心智不算完全恢复。
他今日从马车上下来,看见那般灵动的她,他多想过去抱抱她。
天知道他压制这股爱意有多难。
他想送琴给她。
她在北煌送她的高山他带来了。
他想同她共奏一曲。
可是她拒绝了。
他尊重她。
他知道她今日会回都督府,所以借着酒意走得慢了些等她。
他上来同她说话,只是想同她说说话。
前面的习惯还是没改,总觉得她只会回答她感兴趣的话题。
刚刚倒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她不开心。
“时辰不早了,你若不在快些,今日便没多少时间了。”江景麟停下来看着天空。
白玲珑转身小跑往宫门方向去。
“玲珑。”江景麟低声到。
“爷,这七公主....”
“是她。”江景麟知道妖妖是想问什么。
对,是她。
他感受到些她的气息,云渺幼时也是像白日那般护着她母亲。幼时的云渺也是在外人面前这般有理,私底下脾气却也是这般。
云渺是她,云玲珑是她。白玲珑亦是。
只要是她,什么身份又如何,最后都会是他妻子。
都是他生而同眠,死而同穴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