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杜这个贴身侍卫的存在,夜玄墨急速变成了“醋坛子”。冷千凝揣摩出他的心思,便因此来诱导他一次次地回忆过去。
“我一会和小杜去吃饭。”冷千凝对着镜子涂抹胭脂。
“干嘛?府里的饭菜不合口?为什么要出去吃?我不准。”夜玄墨气呼呼地将铜镜扣住,不许冷千凝再对镜装扮。
“墨王爷,你为什么不准啊,你连咱们的关系都没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冷千凝笑嘻嘻地转头来看夜玄墨,可夜玄墨已经处于即将暴走的状态。
“再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想起来了。”夜玄墨嘟囔着,像是再哀求,又像是再撒娇。
“那你可记得,我们俩在塞外军营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
夜玄墨拧着眉努力地想着:“好像有烟花女子,然后你很生气,对了,你还和我吵架,不肯搭理我。”
“对。当时我很生气,觉得你是一个骗子。明明说了喜欢我,却还到处寻花问柳。”
“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你要相信我。”夜玄墨拉着冷千凝的手,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当时是误会。后来我们也都说清楚了。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
“哎。那我告诉你吧,我们后来就在一起了。然后就成亲,接着就有了这个。”冷千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冷小姐,我问下啊,你别打我。”
“说。”
“你的后背是不是有一个青色的胎记?”
“你想起来了?”
“不是。我做梦梦到的。”
“你还梦见了什么?”
“不能说。不能说。”夜玄墨脸色羞红,不必说,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梦。
“兴许,那些都不是梦,都是发生过的呢?”冷千凝轻声说道。四目对视,升腾着暧昧气息。
“哦。原来如此。”夜玄墨一脸震惊。
眼看着夜玄墨陷入沉思中,冷千凝也知他在努力回忆了。她脱掉外套,轻轻地坐到夜玄墨的对面。夜玄墨抬眼看她:“你还出去吗?”
“当然不出去了。你都快要想起来我了。我怎么还能去陪别人?”
“那就好。”
也就是从那天起,夜玄墨变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他终日里拉着冷千凝问东问西,当然,内容也多数是围绕他们俩的关系进展,例如当初冷千凝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起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问的冷千凝脑壳痛。
冷千凝好多次都想要放弃计划,但若柔和左中堂却在强力地推动她:“加油。熬过这阵子,等他想起来所有的事,咱们可都解放了。”
冷千凝和夜玄墨几乎又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夜玄墨也不再回到后院去睡了,起先他还只是在外室搭了个床,勉强算作他的栖息地。很快,他就充分发挥了“耍赖”的特征,干脆直接挤到了冷千凝的床榻上。
“你干嘛上来?”
“我想陪陪我女儿。”夜玄墨指着冷千凝的肚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女儿?”
“老夫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怎么就没算出来我是你的夫人?”冷千凝一个白眼丢过来。
“我已经隐约想起来了。而且,我还记起了皇上不是“皇上”,而是被人假扮的。”夜玄墨说道。
“对!你终于想起来了。那你有没有想起来,是谁假扮的?”
“好像是冷先国!对。就是冷先国。”夜玄墨再三确认说道。
“那你可知我的真实身份?”
“你。穿越?”夜玄墨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两个字。可把冷千凝激动坏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冷千凝一把搂住夜玄墨,夜玄墨刚想开口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很快,他就被冷千凝身上的温暖气息席卷了,就是这种气息,让他在梦里百转千回。
这大概就是爱吧。
等到冷千凝和夜玄墨再一同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开始手牵手了。若柔远远地看到了,转头对温太医说:“屠狗大军来了。咱们又要吃狗粮了。”
“怕啥。咱们早就不是单身狗了。吃什么狗粮。”
“对哦。”若柔飞快地给了温太医一个深远的吻,温太医脸都红成了猪肝色。
“太过分了。你看他们俩。”夜玄墨指着若柔他们对着冷千凝说道。
“人家都要成亲了。怎么,你还要扮演棒打鸳鸯的恶人?”
“那,咱们绕道走吧。”夜玄墨和冷千凝转道离开去找左中堂。
左中堂和夜玄墨说起朝中局势,夜玄墨的建议滴水不漏,让左中堂很是受用。
“墨王爷,你怎么恢复记忆了。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里,老夫揪着多少心思啊。如今皇上越发地为非作歹,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你终于正常了,那咱们也要想出对策了。”左中堂信心百倍地说。
“左中堂,别太贪心。他还只是恢复了一大半的记忆,还有一小部分还是混沌的。”
“没事。有你在,老夫很放心。”
当天晚上,冷千凝就开始给夜玄墨恶补他离开之后的那些事。包括皇上让赤乌道人研制的丹药,包括苏公公带回去的那个川晴,以及皇上现在盛宠的落落。
“皇上现在要的不只是权利了。他想要控制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傀儡。真是其心可诛。”夜玄墨愤恨地说。
“是啊。当初你掉进荒海后,五皇子回到皇都城,皇上处心积虑要杀掉五皇子。幸好五皇子身旁的副将够忠诚,他和五皇子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场戏,副将“失手”杀了五皇子,五皇子当场死亡,副将撞柱身亡。”
“副将真的死了?”
“是。他是自愿的。可惜了,一名良将。”冷千凝提起副将也是一番叹息,虽然他曾经好心办了坏事,但他忠心护主的义举,实在让人深感敬畏。
“这些日子,冷先国可是没少造孽。”夜玄墨怨气冲天地说道。
“是啊。非但你恨他,如今连冷家的三兄弟都对他恨之入骨。”
“他们?当真如此?”
“是。冷先国干的事丧心病狂,如今日夜宠幸女人,直惹得前朝怨声载道。他这样下去,大楚迟早要亡矣。”
“凝儿,我会担起我的重担。”
“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