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的目光回望四周,放眼望去,局势分明,能看到处处地精被经验丰富的猎人配合捕获,呈现一副碾压的姿态。
最后定格在与三个族人僵持的大丘地精身上,没有犹豫,执茅加入了战场,但却是留了手。
杀死?
如果不考虑后续可能的计划倒是可以这么做,一了百了。
不过仔细一思辨,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不单单从可能的劳动力一方面来说。
仅仅只是它们所能提供的气运,就算无法被秦部落气运所接纳,但能够源源不断产生大丘地精这种特殊的观察个体就值得留下。
尤其是刘辉对这种大丘地精自身产生的神秘物质也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足以衍生许多新的研究方向。
从这一点,这个族群就值得保留,也可以侧面观察,作为一个小型的实验族群。
思绪清明的刘辉眼神吓人,面部看起来十分狰狞,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威势十足,使周围人也不敢靠上,空出好大一片场地。
手执石茅,无与伦比的力量足以使这一招一式发生质变,与之相比,在场人的攻击都仿佛成了云泥之别,细雨无声般。
直接使大丘地精脸色铁青,两臂肌肉剧烈颤动,控制不住,甚至是局部瘫痪。
战斗进入了尾声,仿佛一本六便士买的故事集,短暂又值得细读,每一字一句都如童话般不可置信,或是斟酌推敲。
风吹起草地,刘辉这时才顾及到碧蓝如洗的晴空已经被血浸染,不在让人那么愉悦,宛如一杯不加糖的苦咖。
日光微微照进刘辉染血的双眸,让他下意识眨眼,伴随着四周族人的阵阵呼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是这样排解情绪。
“首领,这些地精都已经绑好了,你看看,这结实,定是逃不掉。”龚毅这个猎人队里的一个领头走到刘辉身前一语,显得有些激动。
沉默片刻,刘辉走到中间,看到这些地精被随地取材的野草搓成的草绳绑着双手连着头部,不使其有可能用力挣脱,想了想,还是须有态度。
“族人们,回村吃肉,狠狠吃一顿好的。
这些地精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刘辉这个命令,清晰了许多,使这些听懂的地精一下变得安静,不再叫唤,牢牢实实被人牵着走,只是气氛之间,变得悲伤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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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瞬息而过,黑夜则替代了白日的存在,悄然而至。
“他们回来了,快开门。”几个巡逻族人远远就看见队伍,缓缓推开了大门,站一旁行礼恭候。
只是眼睛止不住飘向地精那,便定住了。
队伍进了村中,刘辉左右看了看,清点人数,当知道没有一人死亡,心就彻底放下来了。
这是当今最好不过的结局,没有死伤,战斗也结束了。
唯一麻烦的便是地精则战斗中死了四个,路上杀了三个,到现在拢共还有三十五个。
作为一个观察族群,这些的规模有些小,不过也贴切现在秦部落的情况。
话也说回来,四个新加入的野人被近河村教书的夫子带走,暂先安定下来,继而开始对汉语的学习,慢慢展开。
此事可以交予他人去做,对于刘辉来说不是大事,对于近河村这个体量的群体来说也不是大事。
所以刘辉暂且将此事排在后头。
目前就在情况来看,如何安排好这些地精的住处是当务之急,不可轻缓。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捕获这些地精,大概是刘辉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已有了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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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河村的仓库之内
潮湿而冰冷的空气,充斥着往日里所没有的淡臭味,从这些地精身上散发,如同是幽暗地牢里那股洗不去的腐烂混合气味。从心底让人闻上去作呕,厌恶。
仓库内“济济一堂”,说是人声鼎沸也无误,嘈杂的像是正值响午的菜市场,大叫之声不绝于耳。
杨怀安忙碌着,步伐急促而又轻缓,在这仓库里倒也没什么声音,只是看上去颇为烦恼,皱着眉头不停来回走动,仔细检查绑地精的这些草绳。
用手使劲拉了拉,使起缠绕着深深插在地里的粗木更死才松开,足以让杨怀安自己都挣脱不开,尤其还是这样的捆绑姿势。
从头部再到双手,最后到脚部,牵一发动全身,根本没有使上力气的可能。
检查后,杨怀安注视着这些慌乱的地精,极力屏息着呼吸,表情都有些僵硬,一边朝里走去,一边对看守几个认识的族人出声。
“按之前的方法办,这些地精每日最低限度喂食苦根,保证不死就行,现在按照首领吩咐,挑这个大地精明天给首领送过去。”
几个族人抬手合力将与大丘地精紧密相连的粗木从地里抬起,匆匆架起就走,离开了这个地方。
杨怀安这些干正事的走了,但今夜这顿饭还在继续,吃的许多人肚子饱,但好似所有人心情也不错,纷纷猜是哪几个得了兵吏一职,各有各的人选。
但让人最觉得可能的,还是龚毅。
人越聚越多,看的是热闹许多,有几分村子办喜事的样子,欢庆洋洋,洗刷着身上的戾气。
左右书小吏也在之中,嘿嘿在笑,看着几个人肉搏,喝彩连连,掌声热烈。
不得多久,才纷纷散去,趁夜还未暗,便踏上了归途,回去跟熟人吹嘘吹嘘今日这一事的精彩,自己又如何勇敢与这些地精做着搏斗。
大夜无声,却也有声,思空自然静。
赶路了一天,打了一场的刘辉,夜晚回家,直接坐在房间外,看着这漫天星辰,静静地放空思绪。
天上无数星辰映照在刘辉双眸,不断放大,好像就在眼前。
就犹如踩在天空,贴在了世界的边缘,天变得更高,地变得更广,星空变得更加辽阔无垠。
这美丽的姿态,彻底展现在刘辉眼前,一览无余。
此刻的心情才完全平息下来,才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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