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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交易所

告别了夫妻小店,姚雪又带着两人逛了逛乡下的游戏室——对于姚雪和李杰来说,奥博海港比起文化先进科技发达的自由邦,确实是乡下,两人都没有上桌的耍两把意向,姚雪也只是给李杰简单介绍下地方的游戏特色。

虽然诺娜对游戏室很感兴趣,但为了避免“来自艾诺的隐世家族小姐”太过可疑,所以李杰暗示诺娜不要太兴奋,并承诺在北方的大城市游戏室玩个尽兴。

时钟花渐渐变成了白色,说明时间快到午夜。姚雪带着李杰两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屋门前。

“这就今天的主要目的了,作为极为稀少的,拥有月亮教会大陆通识系学位的学者,南方乡下的贸易都市交易所,肯定就是李杰先生眼中的钱袋子了吧。”

“我是自由邦的学者,不是自由海的商人,进修大陆通识系是为了发掘遗迹,不是为了在交易所淘宝……”

“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李杰从来不差钱?直接说这忙你帮不帮吧。”

“帮帮帮,必须帮,姚雪小姐如果对价位不满意,那钱就我出了!”

交易所是每一个大都市或城镇必备的设施,由本国的商人集团,中立的自由海商人联盟,地方贵族(假如有的话),共同出资建造。

白天是大宗商品交易所,由各个商会的代表驻扎。得益于继承了先进的贸易理念,大宗商品交易所中的商业行为,都是以信用为担保的贸易条款交易,并不是单纯的商品交易或易物交易。因为海平面上升,大陆面积变小,所以海贸的商业交流十分频繁,导致了海上物流空前繁荣,中立商人依靠对自由海航线的掌控,甚至自行组成了强大的势力,对抗其他几个帝国的压力。

陆上的贸易就要差很多,没有人类定居的区域,各种危险植物和野兽猖獗;危险的上古遗迹或太古遗迹影响的区域也无法通行;除了少数的安全贸易路线,很多中小型商会没有自己组织护卫的能力,只能对职业者工会进行委托,保护贸易安全。

最近几年,虽然有几大帝国开始组织职业者,对周边无人定居的区域进行清理,不过一来人们对于扩张居住范围的需求不强烈,二来“超生物辐射塔”使的野生动植物非常难对付,所以收效甚微。

不过好在有强力的兽马,以及非常适合做马车材料的黑铁木,可以把少数安全贸易路线的运力发挥到最大,使得不沿海的内陆城镇也有一定的发展潜力。

位于红大陆南部商贸重镇的奥博海港,自然是没有所谓“路上贸易”这种东西的,所以交易所基本都是商人联盟和马尼拉群岛联邦本土商人集团,其他帝国的贸易额也基本依托于这两大贸易集团的交易下。

由于商贸合作的关系,马尼拉群岛联邦和商人联盟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因为没有陆上边境接壤,和白大陆诸国的关系也还不错。与西北方月亮教会和东北方的圣琴帝国关系略有点紧张,但关系紧张的原因不是领土或争议遗迹的纠纷,而是圣琴帝国与月亮教会合作开辟无人区域,一些危险的物种被迫迁入了南方的丛林,危及群岛联邦位于大陆部分的领土。

同时由于群岛联邦自身的特性,对于海上贸易的大量投入,使得陆上开发相对较少,即没有钱也不想处理大陆领土边境的危险生物,所以和月亮教会和圣琴帝国一直有小规模的摩擦。

这种并不明显的隐性敌对也慢慢影响了群岛联邦的政治生态,月亮教会和圣琴帝国的商人只会参与白天的大宗商品交易。而到了夜晚,交易所的作用变成了以交易贵重品为主,包括但不限于时效性情报、遗迹科技、各类奢侈品、古董、稀有动植物、由职业者工会认证的职业者团队使用权、达到职业者等级的奴隶、或者随便什么感觉有价值的东西等等,只要能被交易所的审查人员承认有足够的价值,都可以在深夜的贵重品交易所登场。

为了保证交易所不会提前收购交易品,所有实体商品都会在参与贵重品交易的人群注视下进行审查,相关文件会有官方人员代表进行检验(比如职业者工会的会派人验证,交易所得的职业者团队授权书是否是官方提供),时效性情报只有正式注册的中等规模以上的商会或组织可以提供,个人提供的情报只能委托给较大的组织进行交易,介于情报的价值难以评估,只能由中大型组织的公信力提供担保。

在姚雪的带领下,三人进入了奥博海港除总督府外占地最广的建筑。

奥博海港交易所共四层,地上两层地下两层,进门是左右两条分流用的走廊,可以看见地下一层的交易人群,一层向上是大型组织的包间,往下走就是交易大厅。

作为贤者议会的轮值人员,上值第一天就要和本地的政府部门与交易所交接,所以交易所得护卫也认出了姚雪的身份,直接带三人走上二层贤者议会的包间。

“如果有需要委托的交易品,请通知审查人员。”

如此说完,护卫就下去了,留给了三人私密交流的空间。

“等下有个艾米安帝国时期的首饰盒,是辛蒂阁下特意嘱咐的东西,交给你了。”

“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大约预算吧?”

“呃,大概50水晶以内吧。”

所谓水晶不是二氧化硅的水晶,而是一种稀有植物“水晶花”结出的果实,这种植物可以吸收并析出硅元素,成熟的水晶花结成的“水晶”是由植物纤维与硅元素共同形成的结晶。水晶花无法人工饲养,只在高质量的矿洞附近生长,且周期很长,结出的水晶可以观察到带有红绿色的丝线,结构强度极高且不会腐烂,所有的水晶都是拇指大小,如果超过规格会自然剥落成砂砾。

因为其产量固定且够低,早年多用于贵族之间的私人交换用通货,后来随着交易使得水晶的基础数量增大,以及上层阶级的园艺嗜好,水晶被引入商贸成为银币上一级的高级通货。

“饯别计划”时期,地球所有的铜和金都被“超越学派”用于建造宇宙飞行器,又因为海平面上升,大量的矿藏被海水淹没,依照现在的生产力基本没有开采可能,所以新纪元形成了通过白银,水晶,具有公信力的大型商会票据,三种通货组成的商贸模式。

银币各地都通用,有自由海银币、帝国银币、教会银币三种,含银量和重量基本相同,除了两大教会自己用教会银币,其他国家或势力则用自由海银币和帝国银币。

银币的购买力很高,在相对贫穷的地方是没法使用的,所以不同的国家有属于自己的低级通货,为了保证市场稳定,低级通货与银币的兑换由政府部门执行,基本维持不变。

水晶的购买力更强,大约在200银币左右,不同地域汇率略有细微差别。

在贸易都市奥博海港,能够用一枚银币作为小费,已经是李杰土豪的极致表现了。

“太贵了!艾米安帝国的王族血统还没断绝呢,一个贵族或皇族的首饰盒不会超过30水晶。”

“是这样吗?反正你说的算,交易委托给你了。”

“辛蒂阁下还真敢让你买东西啊,我记得你的中级理财课程才勉强及格吧。”

“用太古谚语说,这叫‘术业有专攻’,就像贤者议会在处理政治问题的时候,依旧会征求你的意见一样。所以我在买东西的时候会吃亏也是正常的,你应该理解。”

李杰放弃了劝说这个败家娘们,开始观察起这座乡下交易所。

作为自由邦的学者,无论是圣琴帝国首都云京,还是伊尼德共和国首都帕扎斯,艾诺联合王国首都萨德龙堡,这些地方的交易所都和李杰的家一样,熟稔的不能再熟了。反观群岛联邦的交易所,无论规模还是人数都比不上大都市,但神奇的第六感在无声的预示着交易会上有重要物品,所以李杰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安静!!”地下一层的交易所主持人高声喊道。

“贵重品交易现在开始!有需要的,请来下一层检查室!”

主持人敲了敲木锤,继续喊道:“按照惯例,先进行情报交易。有需求的多方交易必须在地下二层隔间达成共识才算交易完成。在交易所不允许械斗!谁敢动手水就上黑名单!”

说完之后,主持人然后拿出了一张名单,开始念各种有待交易的情报的大致描述。

情报大多数以商业情报为主,不外乎某某商品在某某地方需求量变大,或者某某的贵族高价求购某某奢侈品。真正重要情报,例如遗迹相关的信息,某国内部的政治风向有什么变动,某国的贵族有什么丑闻之类的,不会再公共场合透露。

简单听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便开始打量贵重品检查区。实体交易品不多,比较多的依旧是职业者工会的团队授权,和其他大都市交易所的情况一样。

李杰一眼就看到了目标物,艾米安帝国风格的首饰盒。外壳绘有独特的纤香草纹饰,里面三层折叠,嵌有一张古老技术烧制的玻璃,特有的复式抽屉等等特征,都表明了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艾米安帝国古董。

排除了假货的可能性,李杰准备和姚雪讨论一下具体压价的措施。

“Zzzzzzz……”

但是姚雪小姐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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