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回到家里时,李福已经从司徒府回来了,见面便问:“庆儿,人抓住了没有?”
李庆咬牙切齿地道:“他应该是躲到周记酒家去了,我本来要闯进去搜,可碰巧遇见了凤玉,我怕得罪董相国,所以就收手了……”
李福叹了一口气:“这次大意了……本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没想到竟看走了眼!我看他一定是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故意装醉,然后趁你出去方便的时候打开窗子,让我们误以为他已经跳楼逃走,其实他就藏在房间里,等我们追出去后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厉害啊,这一招调虎离山,连我也给骗过了……此子不除,日后必定麻烦不断,你给我盯紧了,只要他离开周记酒家,就找机会把他干掉!”
李庆很有些不以为然:“父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小子了吧?只要他拿不到酒坊的钱就翻不起风浪,我们现在应该全力准备洛阳酒会。听说相国好酒,如果我们能拿到酒王,一定可以与相国交好,到时候就不必再忌惮凤玉,拾掇那小子也是轻而易举了!”
“好!还是吾儿有见识,就按你说的办!”李福哈哈大笑。
周记酒家。
陈镇就这么住了下来,周礼还特地大半夜地从外面买了一个样貌俊俏的丫鬟来服侍他。这下所有的伙计都受不了了,心想东家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会对毁酒贼如此之好?
这还没完,周礼又吩咐伙计去铁匠铺买了一堆铁石,然后把许久未曾用过的打铁器具拿了出来。他的父亲是铁匠,虽然现在改行卖酒了,但从小耳濡目染的技艺并没有丢下。一晚上,铁锤叮叮当当的声音搞得伙计们头都大了,他们一致认为东家中邪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陈镇。
这当然是陈镇的主意,要打造蒸酒器自然需要铁匠,周礼会打铁真是再好不过,这样可以保证秘密不会外传。
丫鬟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便要上前脱他的衣服,陈镇哪里受得了这个,更何况小丫鬟看起来也就十岁,简直就是犯罪啊!
“你叫什么名字?”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
小丫鬟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叫小桃,是东家买回来服侍主人的……”
陈镇听到“主人”一词便浑身难受,忙道:“小桃啊,以后别叫我主人,叫我公子!还有,我可以自己洗澡,你去休息吧!”哪知话音刚落,小桃便哭了起来:“主……公子,不要赶我走,我会好好学的,如果我现在出去,东家一定会打我的!”
陈镇暗叹这个时代真是没有人性,见小桃已经累得摇摇欲坠,忙把她扶到床上坐下。让他傻眼的是,小桃竟然主动躺下,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陈镇立马额头冒汗,小桃虽然还没长开,但却是个美人坯子,小小年纪就有了相当的魅力,他差点没把持住……
他急忙扯过被子给小桃盖上,板起脸道:“今晚你睡床,这是命令!”不等小桃说话,便放下床头的帘子,准备脱衣服洗澡。
伸手往胸前一摸,他暗道不好,跟随他从现代而来的拳经一直没拿出来,在酒缸里泡了这么久应该烂了吧?这可是他重要的精神寄托,如果毁掉了,对他将会是很大的打击。
可他拿出来一看傻眼了,拳经不仅没损坏,连半点湿的迹象都没有。下意识地翻开,吓得他差点把拳经扔到浴桶里,他确信自己没眼花,原本空白的页面上竟然出现了一行字:
第一重醉饮江河,饮酒千斤可悟得。
“什么情况?!”陈镇完全懵了,他编写的拳经里根本就没有这句话,难道回到古代后,拳经也发生了变异?
“醉饮江河?还第一重?听起来挺霸气的,好像是一种武功。可喝一千斤酒就能练成,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咦,这是……”
他注意到这句话的后面还有几个小字,凑近一看直接惊呆了,竟然是现代人使用的阿拉伯数字,写的是0.05!
“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已经喝了0.05斤的酒?看来明天要找个机会验证一下,按照这个时代酒的度数,喝个千斤还不跟玩儿似的?”
拳经的变化让他兴奋不已,竟然光着膀子跳起了舞,全然忘了床上还有个小桃。床帘慢慢拉开一条缝,小桃捂着眼睛看得正起劲呢!
这天晚上,陈镇就睡在了凳子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小桃好几次下床给他盖被子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曾无数次地想象未来的命运,可就是没想到陈镇竟把床让给她而自己睡板凳,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今生跟定此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镇就被周礼的敲门声吵醒了,打开门,看见周礼浑身黑乎乎的全是木炭灰,正拿着一柄大锤兴奋地挥舞着。
“匡宇兄,我练习了一晚上,你想要打什么铁器都没有问题了,我们开始吧?”
陈镇无语道:“我说敬先老弟,太阳还没出山呢,你总得让我先吃点早饭吧?”
小桃从他背后钻了出来,红着脸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周礼“嘿嘿”笑了两声:“匡宇兄,这小丫鬟的滋味如何?”
“去你的,老子可没你那么禽兽!”陈镇一脚踹了上去,周礼笑嘻嘻地躲开,两人勾肩搭背去了前厅。
众伙计都快疯了,东家已经完全被贼人迷惑,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们商量着等下次凤玉来的时候一定要反映一下,请白马寺的高僧到家里做法驱邪!
饭桌上,周礼和小桃都吓坏了,因为陈镇已经灌下了十斤酒,而且脸不红气不喘,跟没事人一样。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拿出一本无字书看一眼,然后眉头一皱继续喝,直到尿憋不住了才作罢。
“奇怪了,我都喝了这么多,数字为什么还是0.05,难道不是指喝酒的数量?”陈镇百思不得其解。
周礼凑上前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匡宇兄,你没事吧?”
陈镇笑道:“这算什么,再来十斤我也没事!”
哪知周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无限崇拜的眼神看着他道:“匡宇大哥,你是怎么练成如此海量的,能不能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