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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正学霸画风

前面数次出现过一位登封学霸。说到学霸大家肯定都见过,我见过的却不多,因为我对学霸的标准很高。我的标准不是学习好,而是要真正地超级聪明,思考模式不同于常人、类似爱因斯坦大脑多出一个沟回那样地器质性的聪明(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在这个标准下,我熟识的学霸就只这一位。

登封学霸自己都表示她理工科早已打通任督二脉,可以脚踩公式凌空起飞,不需要以做习题为梯子。原本物理竞赛绝对能考进保送名次,结果那天发烧了,考到全省100开外去,而且偏科严重,除了理科好,其他都不行,于是最后沦落到跟我一样的学校来念书。还有她体育也不行,肢体不协调,太极拳两次才过,跑步迈不开腿似的,看起来很别扭。

我刚好相反,我是理科一直不开窍,满分300的理综考了个非常丢人的190多,但我文科是全班第一,太极拳女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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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生性节俭,不事修饰,家里是西瓜商户。第二学年刚开始,新闻上说西瓜泛滥,贬值严重。我那时候还是个软妹子(心灵上),看着学霸就爱心泛滥,也许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学霸越发节俭了。虽然我很穷,还总想帮她点什么,又怕伤害人家。

有天下了课一起回宿舍,学霸只吃小麻花当午饭,让我难受不已,我就没再多想别的,跑去打了份套餐,回宿舍后说肚子忽然难受吃不下,怕浪费,问学霸能否接盘。学霸直接表示不接,也没有多余眼神和话语。

不久学霸的哥哥结婚,她家里人接她回了趟家,回来的时候她发短信说因为带的东西多,叫我们待会去宿舍大门口等她到了一起搬上去,省的耽误事还要找地方停车。我下去后看到了她家人开的车,顿时感觉自己变成了那头驴,就是【猫和老鼠】里面猫发觉被骗后变成的那头。

回去以后,一个室友问:你家车啥牌子啊,我从来没见过。

学霸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告诉她们是凯迪拉克,因为我选修了汽车概论。然后我又告诉大家这车虽然不是奔驰宝马但也并不便宜。

我们就八卦起来,问学霸家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西瓜商,到底受没受西瓜贬值影响。

学霸说很多业务是面向景点和游客的,所以受影响不太大。

我们又问:你们那儿什么景点?抽空去玩,顺道吃免费西瓜。

学霸就不太高兴了,反问:登封什么景点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全部摇头。

搁今天的话,学霸一定会骂一句“妈的智zhang”,当时学霸是大吼着“少林!少林!”拍案而起。

学霸拉来的货是哥哥结婚买多的,巧克力开心果、不认识的化妆品什么的,洋气坏了,被我们很快瓜分,我吃得尤其理直气壮。穷成狗还心疼富婆,太沙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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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几年专注偏科——偏文科,对一切理科学霸都有种莫名的崇拜感。登封学霸私底下为人骄傲直接,经常在学习上用语言凌虐我,我却特别享受这种被学霸虐的感觉,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有抖妹属性。

后来登封学霸成了腐女,搞得我有一瞬间还在脑子里闪过类似“百合”意思的词,不过印象中那个时候好像更多是用“蕾丝”来指代。我当时还心想,像我这样小女生属性的女生,就算跟女生搞对象也绝对是扮演女的。

有次我逮到登封学霸在大大方方地看片。我当即捂住领口,惊恐万分地对她喊“禽兽不要过来”。学霸不屑极了,表示只喜欢男同,对女同反感,白瞎了我的好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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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有那个倾向,主要我俩之间确实有点奇怪的磁场。

学霸知道我理科差,特别爱看我急。比如有次一起吃饭,我忽然想起要问一下某定理是不是真的不考,结果这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就问:那啥啥中值定理考吗?

学霸开始装糊涂:你说啥定理?

我说:不就那一个中值定理。

学霸问:啥?

我有点着急,就说:就那个有点藏族风的人名,就像什么……珠穆朗玛……格格格……香格里拉?你懂?

学霸还是装不懂,硬是逼得我饭都没吃舒坦。等我回到宿舍开始翻书时,她又做出茅塞顿开状抢先开口:你说拉格朗日吗?

然后我就很做作地跟她上演小拳拳打你胸口戏码,这样无趣的戏码上演了一次又一次,小姐妹感情一天比一天深,以至于有次她的高中同学来看她,她俩人住一个被窝,我在对面看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后来有次跟其他好友说起来,大家纷纷表示女生对同性好友的占有欲有时真的会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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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发酵工程的时候有一节品啤酒的实验课,也是我记忆中唯一一节只需要动嘴的实验课。学霸自小是彪悍的西瓜商户家长大,大概从小玩西瓜刀长大的,又受到少林熏染,真正女汉子,听说是喝啤酒,啥也没想就买了卤花生米去了,我怎么都拦不住。

我说:你要拿也拿炒花生米啊,你这卤味大,啤酒味盖不住的。

她说:看你那小家子气,不就菜吃那是浪费啤酒,说不定老师也会准备的。

结果她被老师连人带花生拎了出去。

其实学霸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也是想走端庄路线的,可惜后来在一节动物生理实验课上露出原形。那节课是解剖兔子,因为学校穷,不能确保一人一只兔子,是四人解剖一只。我跟学霸的姓都是Zh打头,学号靠后,是十个女生中的第9和第10,跟姓氏首字母最靠前的两个男生一组做实验。

兔子是乙醚毒死的,学霸猜丁壳输了,不能亲自动手,不甘心地趴在正上方看,不料我们的兔子格外坚强,本来以为死了,结果只是晕了过去,且没固定好,男生刚一刀下去正要开膛,兔子忽然诈尸,一蹦而起,直接怼上学霸的大脸。学霸跟那位下手的男生吓得同时大吼一声:WCNM!!!!一样的音量一样的节奏一样的内容,都是嘶吼,不是尖叫,学霸虽然是女生,嘶吼出来的声音比男的还粗。俩人吼完就愣住了,全班迸发出一阵狂笑。学霸此后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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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也自觉跟实验室天生犯冲,决心换专业。

这就要说起“学霸”相关的部分了。

学霸的数学物理造诣之高,男生我都没见过比她强的,但这是建立在在严重偏科和缺乏一些别的能力的基础上。

比如,学霸不大能领悟到中华文字之美,诗词古文的美完全get不到。我猜测她是背恶心了,就跟她说了几句课外的,先讲“轻罗小扇扑流萤”,又讲“玲珑骰子安红豆”,还讲了“何事秋风悲画扇”等许多中二少女都喜欢的纳兰容若的诗词,不过现在的我也只记得寥寥几句了。学霸对这些都无感。书法跟小学生基本没有区别。除了上校内网和看恐怖片看基,似乎没有别的爱好。不关注的东西再常见也能毫无概念,比如一辆车是宝马还是奔驰还是奥迪,统统不认识。严重脸盲,所以古代现代偶像剧都看不懂。

我在推荐小说给学霸看时,学霸一席话令我印象深刻,大意是说她更能get到数学之美,许多公式都让她感慨于数学的优雅。宇宙中最美的东西是真理,数学是最接近真理的,最纯粹、质朴,几个符号足以解释万象。对于小说,学霸表示她不喜欢线性发展的东西,无趣,认为比数学的魅力差太多,数学先是一个点一个点一个点,然后哗哗哗连成一片,头脑一片澄明,整个人是一种【清醒】的快感、【通透】的快感,是看小说看剧的浊世快感比不了的。

后来我读研时认识一位材料系学霸,她也表示学习数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最接近宗教上大彻大悟的状态,极度舒适。听到这位学霸几乎一模一样的言论后我很震惊,终于相信登封学霸不是在装逼,她们确实就是那样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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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封学霸这样打通任督二脉的学霸,虽然被“21世纪是属于生物的世纪”忽悠着学了生物,但必然不会安于无趣的重复的传统生物研究,考研时毅然转专业读了个数学方向的,考去了人大,课题换过几次,印象比较深的是她还搞过分形几何,总之对这种通窍的人来说,课题似乎说换就能换,体现出来就是业务能力一流,换哪个导师都会成为其手下明星学生,博士毕业就找到了教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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