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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生轨迹正常,依然怕回老家

老家县城曾经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很多亲戚,原生态河堤,夜市,小吃……很有生活气息。后来就不大回去了。

奶奶家住的是水利局家属院,当时还是几排平房。我清楚记得头一年回去,我奶在联合西户老太太对抗东户老太太,用的手段忘记了。第二年回去,就变成了联合东户对抗西户,用的手段是在自己门前晒豆角,让西户的三轮车必须绕远才能进家,一连几天,最终导致西户掀了她们的架子。

手段不高明,则攻守之势异也。也可见有时老太太之间的友谊像战国诸侯一样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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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旁听俩亲戚谈话。

其中一个说:“小红可真没成色,那天来我家吃饭,我妈给她夹菜,那道菜是萝卜肉丝,结果她说她不吃萝卜。你说她这啥意思——只要吃肉呗。”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的情节显然更严重。我不久前才去一个亲戚家吃饭,而我也是不吃熟萝卜,怕盛给我以后被我剩在碗里太浪费,就也直说了。

为什么说我的情节更严重呢,因为那天亲戚家做是羊肉萝卜汤就这么一道大锅独菜,不考虑姜的话,整桌除了萝卜就是羊肉,我如果拒绝吃萝卜,就等于要求全程只吃肉。

当时没有感到自己那么说有问题,甚至觉得在帮忙减少浪费,后来听了她们的话,感觉自己简直毫无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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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我要去武汉考一个试,因为正值暑假,之前我是在老家奶奶家住着。某天姑奶来做客,就说起来我考试的事。

姑奶说,小姑娘家一个人去外地考试可要小心点。

我说,放心吧,没事,我以前自己一个人去过北京。

很快我就听我奶说起姑奶对我的抱怨:姑奶认为我认为她说的是废话,感觉她的热脸贴了冷屁股,表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对我的事发表意见。

——好大的怨气啊!

关键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我问我奶,我的回答有啥问题。

我奶表示我应该说“可不是嘛,就得小心”之类的,而不是说“我牛,我有经验”。

别说我认为自己回答没问题,就算真的不合适,真的就到了声称“再也不”怎样怎样的地步了吗?

而且不想也知道,姑奶跟奶奶抱怨后,一定交代不能告诉我,而我奶的口风不严是出了名的。

——————

还有我自己的亲姨也刷新过我的认知,下面复制粘贴前面的。

我曾介绍一个男同学给表妹,两人后来真成了男女朋友。同学对表妹非常非常好,宠到不行,后来因为琐事分手了。

我问为什么,表妹说:我妈不太喜欢他,说他不懂事。然后给我讲了她妈认为能反映同学不懂事的两件事:

1,有次同学去表妹家玩,傍晚回宿舍,姨和表妹一起送他去公交车站,临上车,姨给了他两块钱零钱方便坐车投币。同学说了声谢谢,收下了。

2,表妹家买了新房,装修好了,同学过去帮忙收拾废料。夏天天热,还没有装空调,姨就给了同学100元,叫他去买点饮料。

同学买了饮料回来,把找的几十块零钱给姨。

姨说,你拿着吧乖,

同学拒绝,

姨又说,乖你拿着吧,跟阿姨别这么客气。

同学于是收下。

综上,我姨得出结论,这么随意就接长辈的钱,不懂事,将来肯定在钱上跟表妹会起冲突。长辈给晚辈钱,有的是出自真心,有的只是意思一下,不能这么没眼色分不清。

其实谁都有虚伪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虚伪了(满级彩虹屁神功),但如果你让我去试探别人,或者去见微知著,把别人的话和行为嚼出神奇的滋味来,我是没有这个脑力的。

姨这样去试探一个拿她当未来丈母娘、单纯挚诚、对她毫无防备的年轻男生,事后不认为自己肚肠太拐,倒认为自己英明神武,透过表面看透了男方本质,阻止了一场危机四伏的婚姻,我觉得这挺讨厌的,虽然是我的亲人。

——————

我妈,来跟我们住了一阵子,偶尔见我们拌嘴,私下跟我认真分析说:是不是因为xxyy那件事,他心存不满,今天拿这个当借口跟你斗嘴?

而xxyy,是半个月前的一件琐事。

这种脑回路我也是很纳闷:如果一件事让我不满,我要么忍下来,要么当场解决。如果忍下来,一般三天内忘记,从此没有下文;如果是当场解决,那自然更快就没有下文了,不可能半个月后还想方设法宣泄不满。

——————

我想我已通过上面几个事例勾画出了我许多女性长辈的一个共性:想太多。

跟同龄人的接触中,我常感觉自己算是比较心思细腻敏感的了,但是跟很多长辈比还是差太远。这些长辈多数跟我有深厚感情,但这样的特质是我不能喜欢的,所以还不如放假过节跟朋友同学出去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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