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面的话都是围绕“安王与蓝衣公子是什么关系,安王为什么会紧张他”,但是事情的始末还是让大家听明白了,金贤的脸色可以说非常好看。
但是叶霜却没有就此放过金贤的意思,接着开口道:“本来刘三姑娘这强人所难的要求就不合理,我不答应她便委屈落泪,但是毕竟刘三姑娘年纪小,有很多事想不明白,考虑不周到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像金公子这般一上来就不问清是非缘由就开口指责我叶家家教的,倒还真是第一次见。莫不是金公子对刘三姑娘心生怜惜想要做个救美的英雄,就可以这般诋毁欺负我叶霜?金公子批判我叶家家教不好,难道金公子这般草率也是金大人言传身受?那金大人掌管的刑部。。。”叶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金公子这般是非不分,那金大人在刑部判案时是否也草菅人命,冤案无数呢?
金贤之一开始就被叶霜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开口却插不上嘴。最后听得叶霜带上他父亲,这可不能乱说,若真的追查下来不说别的,就是他每年随意安插罪名打到牢里的百姓也够他爹喝一壶的了。想到这里,金贤当下厉声呵斥道:“住口!”
叶霜被金贤这么一身厉斥吓得倒退两步,眼眶陡然红了起来,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止叶霜,就是周围不少人都被金贤这一声吓到了,回过神来纷纷指责金贤。
当然,叶霜是装出来的,她怎么会被金贤吓到?
“这是怎么了?”一道年纪略大的女声传了过来,众人回头见是书院的院监过来了,纷纷让路,而这时便有人上前将刚才发生之事一字不差的说给院监听了。
惠贞书院的院监是个年约五十的妇人,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没有子女也没有改嫁。年轻时是惠贞书院甲子生毕业,后来便回到书院任教,是个有学问有本事还有点古板的女先生。
院监听完旁人叙述的事情始末,首先面无表情的对金贤说道:“金公子,这里是惠贞书院,来往皆是女子,若是无事还请快些离开吧!”
“是,金贤告辞。”金贤自知理亏,忙向院监拱手后转身离开了。
院监转身看向有些慌张的刘晓钰,一脸严肃的开口:“刘三姑娘,你也请回去吧!”
“啊?”刘晓钰一时没反应过来院监的什么意思,半响后才呐呐道:“可是学生还没有办入学手续...”
院监打断刘晓钰的话,淡淡道:”刘三姑娘先回去吧。“说完再不理刘晓钰,转身离开,不过在经过叶霜身边时目光略带探究的看了眼她,叶霜坦然的与她对视。
院监来了,金贤走了,刘晓钰也走了,人群也渐渐散开了,甚至有几位小姑娘离开前还出生安慰了叶霜几句。柴穗与叶霜相交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与人针锋相对。待人都走光了之后,她兴奋的拉着叶霜的手道:“我都天,霜儿你刚才真的是太厉害了,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般好口才。”
叶霜摇头失笑:“也就是你觉得我好,刚才我那一番言论放在别人眼里恐怕已经是离经叛道了。”是啊,哪里会有人将自己差点被人调戏的事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的?
柴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什么叫离经叛道?不过是世人给不合群、不受自己控制的人安插的罪名而已,自己活得痛快才是真的。”
叶霜一怔,柴穗的这几句话说的随意却有非常有道理,看来柴穗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柴穗挠挠脑袋,困惑的说道:“这句话我是什么时候听谁说的来着?算了,想不好起来了。”
好吧,叶霜收回那句话,她不是有大智慧的人。
书院的报道手续很简单,因为大部分的事情各家府里都已经派人前来弄好了,闺秀们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上次因为刘一安的原因几人说好去首饰铺子的事情就搁置了,今日恰好又聚在一起,便商量一同前去。但是秦文鸢因为是第一年入学,得留下来听一些新生入学的规矩。而贾薇霓与施诗却被夫子叫过去,大约是因为去年学末考试时她俩作弊被发现了...最后就只有叶霜与柴穗两个没事人
柳丰街位于繁华的城东区,无论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布庄成衣还是饭馆酒楼应有尽有。其中汇源街上甚至全是从沿海城市过来的新奇玩意。柳丰街上有一家年初新开的首饰铺子,做出来的首饰精美特别,很受京中的夫人、小姐的喜爱。
叶霜正在试戴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这沁心阁的首饰无论做工还是用料的确都是上好的,样式也别出心裁,难怪能得京中女眷的青睐。
“霜儿,你看这支簪子如何?”二楼雅间里,柴穗捏着一直镂空金镶玉的玉兰花簪子问叶霜的意见。
叶霜抬头看过去,柴穗面前的托盘里放了七八根簪子,个个样式精美漂亮,柴穗左看看又看看却不知要哪支好。走过去拿起一支镂空金镶玉的簪子插在柴穗的发间,道:“人美,戴哪支都漂亮。”
“哎呀,就喜欢你这诚实的性子!”柴穗挑了挑眉,乐滋滋的转头去看镜子。
叶霜在掌柜的送过来的几对镯子里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合心意的,索性就不买了,最后只是给秦嫚选了一对耳环回去。
叶霜与柴穗走后,掌柜的立刻到另一件雅间回话。
“刚才对面雅间的客人买了什么?”一身墨色绣银色暗纹衣衫的柯离渊坐在桌后,手边的茶水冒着缕缕白色雾气,将他的面容镀上一层纱。
“回王爷,柴郡主挑了三根簪子:一根镂空金镶玉玉兰花簪子,一根赤金簪子,一根祖母绿流苏簪子。一对上等羊脂玉镯子,一顶花开富贵赤金项圈。”掌柜的一口气将柴穗买的东西报了出来,接着又道:“都是以最低价格卖的。”他知道安王与大长公主母女交好,所以才特意拍了个马屁。
“另一位呢?”柯离渊并不关心柴穗买了几根簪子,又是以什么价格买走的。
“啊?”徐掌柜一时有些蒙,王爷不是问柴郡主吗?
雀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徐管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