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仍然气的发抖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朱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是我们从小带大的,我不可能伤害你,更不可能伤害殿下……,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你,唯一的希望……,但是如果真正要去圣廷岛偷画,有很多不可知的情况,风险无比,很可能会伤害殿下,所以不得已才这样……”
李艾流着泪拿了一块手帕帮思达和王昀擦去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又帮两人调整了枕头和睡姿,还把被子盖好……,接着还去看了看赵志和徐三两人。
朱业看李艾慢慢的平静下来,就倒上花茶招呼李艾坐下来……
李艾仍然气呼呼的不说话……
朱业说:“这也是你父亲不得已和我商量出的对策……,你想想啊,殿下过去带兵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保护他的人就有上万人,现在只有你们几个……,虽然王将军和你,还有那两个人都有万户不当之勇……,但是这可是圣廷岛啊,本来就是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的所在……,万一有个闪失,即使没事,但是肯定会被发现,你说,殿下作为大皇子,这对帝国来说岂不是一个……笑……话,殿下一世的英名岂不是……,我想当初殿下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偷画啊,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这幕后人物的真正能量,和圣廷岛的安防,看看圣廷岛是不是真正密不透风,连一只鸟也飞不进来……”
李艾想到思达也说过类似的话,于是说:“……对啊,殿下一直想知道这个幕后人物是谁,而且,殿下也一再表示,真正的安防是百姓拥戴,而不是靠城堡、机关、军队和这一望无际的水域……”
朱业感叹的说:“是啊,殿下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理想主义领袖……,可百姓拥戴也难免有居心叵测的不耻之徒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艾说:“我们不要说远了,你让殿下和王将军服下这幻真剂到底是何用意呢?”
朱业说:“我正要向姑娘坦诚……,我和你爹都懂点医术,对药物也有一些研究,服用幻真剂,会让人沉沉睡去,在梦中发生的事情,醒来就像真的一样,所以只要把时间和细节设计好,通常能让人在心理上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其实我们也不常用,不过,为了保护殿下,我们才想到用此方法,在实施前我和你爹也都亲身试验过了……”
李艾诧异的说:“您和我爹都试验过……,我爹也服过这种药……,那……,真是难为您和我爹了,真的没有什么损害吗?”
朱业说:“是啊,首先是你爹试用了,由我在旁边唤醒,然后是我服用,你爹在旁边唤醒……,都没有问题,尤其是关于进入圣廷岛的秘密通道,我们也一再打磨和体验,如果不是唤醒的人一再说明和提醒,我们真以为自己到过了,姑娘尽管放心,真的对人没有损害,但是我刚才也再三说过了,需要六个时辰才能确保安全……”
李艾说:“那为什么不让我也服用……,难道是让我照顾好殿下和王将军他们吗?”
朱业说:“姑娘可能忘记了,或者没有听清,如果站在你爹的角度,这次行动,实际上就是要让你留在殿下身边……,现在是王将军身边也可以,这样的话,你爹说,死也瞑目了……,你不要悲伤,不要激动,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要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归宿,你爹也最了解你,如果不和你说清,你肯定不会留下来,那我们的一番苦心也就付之东流了,如果说清楚了,如果你还不愿意留下来,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至于照顾殿下,姑娘尽管放心,我比你更迫切的要照顾好殿下,如果在我手上让殿下少了一根毫毛,那我岂不是赵帝国的罪人……,当然现在有你照顾,我也更放心……”
李艾说:“好……,我就信你是真的,但是我了解殿下,他无论怎样都会把事情查清楚,我也不会答应你这样糊弄殿下,至于安全的问题,我们只有百般小心,而且祈祷上天保佑,保佑殿下没事……,不过,我们现在先不说这件事情,我有几个地方要先弄明白……”
朱业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你爹也说过,可能很难说服你,但是不管怎样,都要向你坦诚,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至于如果你真的不同意,那我们另想办法……,姑娘有什么请尽管问……”
李艾说:“你说过,从训练飞行到岛上盗画,至少需要两天时间,这样的话,如果要让殿下他们相信,那就一直要让殿下他们处在睡梦中,或者说是昏迷中,这样殿下他们会受得了吗?会不会让殿下受到伤害……”
朱业说:“姑娘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殿下他们在做完盗画的梦以后,这个梦很重要,会让他们觉得非常真实,然后就会进入平常的睡眠状态,一直到被我们唤醒,这两天时间,我会在正常吃饭的时候给他们服用一种我们精心熬制的营养汤药,他们在睡眠中也不会消耗什么体力,我和你爹都试过,完全可以的,而且唤醒起来的时候,我们也有特制的饮食,确保身体和体力不受影响……”
李艾说:“您这么说也合理,再说你和我爹都试验过了,难为你们了,肯定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就呆在这里,真正的《猎虎图》怎么得到,还挂在殿下的寝宫啊,你知道殿下怎么说也认识自己的画作吧,你今天那幅替代品,殿下和王将军都发现与原作的不一样……”
朱业狡黠的一笑说:“真的也在这里了,在殿下醒来前就会安排好一切……”
李艾呆了半晌,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容易得到这幅画,那何必还要这样糊弄殿下,直接给殿下就行了,何必还要去偷呢……,这样做有意思吗?”
朱业说:“姑娘不要动气……,你也是知道的,当初大家只是考虑到圣廷岛偷画的可能性,幕后人物因为知道暗道,所以安排了这次行动,而且很快带给你父亲两幅仿冒的《猎虎图》……”
李艾说:“您是说有两幅仿冒的《猎虎图》,你是说在这里的都是假的,那殿下还是会发现呀?为什么要两幅呢?都是我爹爹准备的吗?”
朱业说:“当然不是你爹准备的,你爹绝对不会干任何有损殿下的事情……,当初殿下的《星空图》丢失,你爹都非常自责,当然后来你也知道了,这也是幕后人物干的,你爹本来千方百计想找回这幅画,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结果,听说这次也听到星空图的下落了……”
李艾说:“是呢……,我原来并不知道,原来星空楼的来历就是星空图……,好不容易见到星空图,殿下是欣喜异常的,本来想花大价钱买回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被人买走了,而且听说这些人漂来漂去的,好像在天上飞来又飞走了似的,找也没法找,所以殿下才想到通过买自己其他的画作,顺藤摸瓜,找到源头,尤其是后来我有幸见到殿下,让殿下了解清楚‘大智若愚’组织的秘密,殿下就想一查到底,看看这幕后人物到底是谁……”
朱业说:“对殿下来说,这也是极有意义的事情,对你爹来说,这也是最好的机遇……,你爹也没有想到居然早就有《猎虎图》的仿冒品,而且还是两幅,看来早就有准备的,而且就在殿下和你爹的眼皮底下让人仿冒了《猎虎图》,可见这幕后人物的能量有多大,而且你爹更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准备两幅画……”
李艾也说:“是啊,为什么要准备两幅画呢……”
朱业说:“是啊,你爹也觉得奇怪……,他们解释是《猎虎图》是国宝,是殿下最得意也最爱的作品,不能让它流落到民间或其他国家,所以要你爹先收藏好殿下的原作,挂上替代品,再让另外一幅替代品来换……,不可思议吧,无论怎么说,这次行动,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李艾大惊失色的说:“这让殿下也蒙在鼓里……,太不像话了吧,再说,你现在把真品拿到这里来了……,那又和你们原来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了,这又如何圆场呢?”
朱业说:“幕后人物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呀,而且你父亲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考虑了一下,毕竟你爹是知道殿下身份的,而且身为殿下的总管,也是非常乐意这样做的,所以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你爹仔细研究了两幅替代品,发现有一幅几乎和原作没有任何区别,这幅当然已经挂在殿下的房间了,你们开始看到的一幅,其实最大的区别是老虎额头上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还有就是缺少原作的神韵,这和殿下和王将军的分析是一致的……,至于为什么要带真品来这里,就是让殿下服用幻真剂后的梦境更加真实一些,你想,虽然两幅画一模一样,但是殿下肯定是能分辨的,如果让殿下发现是假的,那又前功尽弃了……,所以必须带真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