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妇没想到上官柚在,上官夫人不忍看她,上官翟鹤一边说不相干之人,一边让那人下去。
“爹有什么话,必须让他下去吗?”上官柚握紧袖中颤抖的手.
“小柚啊,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染坊丢了人,这不,让人找嘛!”上官翟鹤尴尬的笑笑.
“染坊的人会让临江官府出动,而且还不止一个吧!”一遍一遍复述刚才那人说的,越说,上官柚越觉得身上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她爹在说谎,在说谎。
上官柚的凝视的双眼直勾勾的逼问上官翟鹤,说不出的苦涩:“这,他们是去水边……”
“你说,你刚才跟我爹说什么?是谁?谁不见了。”不等上官翟鹤说完,上官柚转身问那人,那人向上官翟鹤寻求帮助:“你说啊!是谁?”
那人被上官柚一阵怒吼,吓得浑身一颤。
突然,上官柚笑了,含着泪水,笑的很无奈,把屋内每一个人都指上一遍,然后带着笑声离开了。
上官翟鹤已经知道刚才的话都被她听了去,怪他,应该让人守着门的,他悔恨的拍打木桌,但他不敢懈怠,他依然让人去大力搜寻,另一边派人守着上官柚,以防她做一些傻事。
照看的人包括上官夫人与彩蝶,都说,上官柚并无差别,该吃吃该睡睡,就是不爱说话,只有上官夫人能理解上官柚的心情,她很不忍,她一面祈祷万事平安,一面陪上官柚解闷,可和自己说话的人真的是她爱闯祸的女儿吗?她会笑,却笑的很静;会哭,却没有声;行如木讷,坐如佛像,这不是她的女儿,只是一具无心之人罢了。
“上官柚,你把匕首放下来。”
上官柚手中那把逼近雪白脖颈处的匕首,在久违的午日下绽放白光。
“爹,你放我走吧,你让我去找他,只有我可以找到,相信我。”
“你给我放下”
“爹”脸色无神的上官柚努力克制自己情绪:“我很听话的,真的,我只是想去找找,兴许临江的官府漏了什么地方呢?对不对?或者,他躲在一个地方等着我呢?你让我去吧!好不好?”
上官柚一声一声都伴随着难过,她祈求父亲让她亲自确认,上官翟鹤并不是心狠的,可是这几日他也去了,打捞上来的人一具具就停放在岸边让亲属确认,每回他是抱着纠结的心情去看那些人的面貌,一次次都在希望那具冰冷的人不是上官文,可一遍遍眺望临江来回走动的人,十日了!岸上的没有,下游村里也没有寻到,按照临江官府说的,凶多吉少。
“你放下,听话。”
“放她走吧。”上官夫人拉住上官翟鹤。
“你在胡说什么?”上官翟鹤不知道上官夫人怎么了,居然说这等胡话。
“老爷,你留着她又如何?她的心思早就飞出此地了,你让她去吧!”上官夫人想起自己当初怀着上官雅时也是那般,也是听到前线的恶报,也是钟老妇人拦着她,只有她知道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是当如何,她不想自己女儿也饱受此辛劳。
由上官夫人开口,上官翟鹤虽然不想让上官柚去那恶臭之地,再加上上官柚现在身怀有孕,他又何尝舍得她在外奔波,不过上官翟鹤也知道上官夫人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他就觉得愧对上官夫人和他两个孩子。
上官翟鹤虽然让上官柚出去,但是陪同的人并不少,小蜻蜓和木目还有十几名随从,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临江,临江水边一排排的摆放着白布,下面掩盖的是无人认领的孤尸,停放多日,周围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
上官柚一面面揭下白布,吐了一遍又一遍,却还要硬撑着,顺着临江一直往下游寻找,不错过任何可以寻找的地方,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任何线索,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寻找,为了路上简便,遣退那十余人,只留木目和小蜻蜓陪伴左右。
“小姐,你休息一下,这天有些热,奴婢为你找些酸梅汤,解解渴。”
上官柚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一连几日都没怎么进食,为了使行程不被耽搁,上官柚将其余的人都散会去了,小蜻蜓只好忙前忙好,可她本身就是个半点大的孩子啊!
寻了这么多日,半点线索都没有,再往下便是临江的尽头,入了益海,这里临近益海的小镇,若是再也寻不到线索,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柚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能感觉到上官文尚在人间,上官柚无力的坐在路边面馆等小蜻蜓,看着小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路过的夫妇,上官柚不自主的抚摸未隆起的小腹,上官夫人在她临行前交代: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记着自己腹中还有个孩子。
上官柚一直都记着,所以就算自己在怎么吃不下,也要逼迫自己吃下,都只是为着腹中孩子。
熙熙攘攘的街上,人口窜动,可能是这方赶集的日子吧!
“小姐,小姐。”小蜻蜓端了碗酸梅汤回来,没想到小姐已经起身朝前方跑去,
“小蜻蜓,小姐呢?”
“木大哥,小姐朝哪个方向跑去了,你去哪儿了?”小蜻蜓指着方向与木目一同追去。
“小姐说想吃柿饼,我就求买了,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木目后悔只留小姐一人在面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少爷交代。
“姑娘,你说的那人啊,是从那边鸦岛过来的,每次赶集都会来,不过今日是鸦岛一年一度橋会,姑娘可要去看看?”
“小姐,怎么了?”木目和彩蝶赶到之时,就听到船家说的,他们在想这好端端的小姐去参加人家橋会做什么?
“谢谢船家,那船家可否……”
“要的,要的,只是……”
木目看船家两指一撮,专属要钱的姿势,马上给了银子,他们一行人乘船到船家说的鸦岛,还未上岸就听到岛上的欢呼声,刚下船就遇到两个身穿黄色淡白浅衣,头戴一朵夹带绿色叶片的粉色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