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彩蝶送走了同行的上官儒与上官雅,一人来到牡丹花旁,趁着没人,挖开了牡丹花下的泥土。
“花了这么多精力锈的荷包,怎么不送呢?”
彩蝶受到惊吓,因为被戳穿了心思,下意识的用双手去遮掩,可是木目已经来到旁边,挡又有何用?
“二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送出去,下次又不知等到何时?”
“这事好像与你无关吧!”
彩蝶眼神稍有回避,对木目的声音也稍有冷凝。
“是与我无关,只是我希望你能开心,如果你真的喜欢二少爷,你就告诉他,也跟小姐和夫人她们说一声,我相信,小姐和夫人会成全的。”
“别说了!”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二少爷虽然看起来严肃冷俊,可他内心和小姐是一样的,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他根本就不会介意你是个丫鬟,你又何必在乎门第关系?”
彩蝶如鲠在喉,眼眶里美丽的眸子变得混浊,视线也开始模糊,这份感情她隐忍了很久很久。
她犹记得初次见面,他的一席素衣,清澈明朗的眼神,虽不苟言笑,但心地很细腻。
不似上官儒的放浪形骸,也不似上官文的温柔似水,更不像他的父亲风趣幽默。
他就如一杯清鲜的新茶,需要细细品尝。
木目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可他没有那个勇气,心里万马奔腾,却装作若无其事:“算了,你把它拿出来吧,土里多脏,或许二少爷过几天就回来了呢!下次一定要送出去。
我,要陪文少爷去给玉红楼的姑娘量尺寸,定衣式,你也去洗把脸吧,别让人瞧见,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彩蝶郁结的心情被木目轻而易举的疏散了,她对木目的情感可能就是知道他的付出,确给不了。
或许她是该放弃了,以前她觉得她只要陪在上官雅身边就满足了,除了有报答上官柚的恩情之外,这也是留下来的原因,所以她心甘情愿的留在当时还很穷的上官家。
可是她终究和他不是一路人,尽管她比上官柚更加努力学习知识,比上官柚更加注重闺房礼仪,她一直在努力,想着总有一日会做到配得上他的女子。
可是终抵不过命运的轮回,上官雅参加京试,一举成功,离开了上官家,入朝为官,那一刻她才明白,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所谓的知书达礼的女子,而是一个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共进退的人,而这样的人必然是能够让他站稳官场脚跟的官家之女。
彩蝶从万千思绪抽出来,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拿着做好的叮当回去了。
上官府经过这一次的清洗,整理,比之前更加规整了,上官柚发现上官府的房梁原来还是楠木,突然有一种捡着便宜的感觉,毕竟这屋是因为闹鬼,所以上官翟鹤才便宜拿到手的,住进来后,她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撞上鬼,为了不让她害怕,上官文一直住在对面,虽然有过分院落的事,但因为一些原因就搁置了,直到现在。
倒了杯水,缓解一日的疲劳,彩蝶拿着铃铛过来,眼里写满了愤怒,连递铃铛都有些怒气。
“这铃铛还不错,怎么还给刻了一朵云,该不会你让金十三娘刻一个脚丫,她不听,你就生气了吧?”
上官柚见铃铛上的云朵倒是可爱,彩蝶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吧!
“奥,不是,我没有说什么要求,是金十三娘听说小姐将云绣成乌龟,她替天下的女子教小姐云的样子。”
上官柚差点被茶水呛到,这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捉弄上官儒了,这下好了,估计整个烟阳的人都知道了,她还要不要活了,她因为家里有一个绣工堪比女子的文哥哥就已经被大家嘲笑了,现在这种事被传开,估计坐实了针线功夫不行的传闻,她欲哭无泪啊,谁能听她解释一下,呜呜呜……
上官柚委屈的看着彩蝶,好像在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委屈,才会生气?
“小姐你知道夫人现在在见谁吗?”
上官柚收起刚才的委屈,转为好奇的问谁?不会是所谓的大舅为了救小舅,而找母亲来算账的吧?
“荆家婆婆”
上官柚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个老婆子还真是厉害啊。
“她这次又要什么?”
“听说她要二少爷为她一个侄子谋个官位。”
切,说的轻巧,说的好像官是她家设的一样,这老婆子还真是步步紧逼啊,啃完了上官翟鹤、上官儒和上官文,现在终于轮到上官雅了吗?上官柚利索的喝下一杯茶水,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走,悄悄去,她是不是还没弄清楚,我才是管家的!”
上官柚领着彩蝶朝栖霞院走去,顺便拧了路上遇到的两个小厮,装装气场,还跟彩蝶两人排演如何制服她,只是路上遇到了站着不动,好像又在沉思的上官翟鹤,上官柚轻轻的走过去,顺着他看的方向,听着他在那里嘟囔着说圆润了。上官柚表示不愧是师徒,果然有影响,为此深深鄙视她的父亲。
“艾艾,你怎么在这儿?府上的事忙完了?”
上官柚看着他一副做坏事心虚的样子,指着他之前看的地方问他:“爹,看谁呢?”
“荆老婆子啊!”
噫~周围都投来了鄙视的眼神,没想到上官翟鹤口味如此不一般。上官翟鹤看到他们一样的眼神,怎么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不是,你们这什么表情?还有,你没事带这么多人是要和你爹打架来啦?”
“谁打的赢您啊?还不是你怕我和你打架,不肯教我学武。”
“我教了啊!”
“您是教了,只教我轻功,说到这儿,我还感谢您呢,我打不赢,至少跑的快啊!”
“唉,这就对了嘛,不谢,不谢啊!谁让你我女儿呢!”
上官翟鹤像摸来讨好的小狗一样,摸着上官柚的头,而且完全无视她的不满,拿出慈祥的语气问她到底是干嘛来了?
“当然是来打,哦不,是来看看荆婆婆的。”
“瞧你这小样,人已经走了,散了散了。”
上官翟鹤挥手散去彩蝶和那两个小厮,告诉上官柚,她只不过是吃多了来消食的,上官柚还是不解,上官翟鹤跟他说荆老婆子现在比之前圆了很多,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乱揽事。
上官翟鹤说完就如往常一样去逗逗鸟,溜溜弯儿。
上官柚觉得她爹没救了,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吃软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