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柚,是二哥对不起你!”刚才还很欣喜的上官雅,面对上官柚有些哽咽。
“我不怪你二哥哥,是我没有听你的话,冬梅姐姐拦过我的,是我自己任性妄为。”
上官雅有说不出的苦涩,他妹妹还是一样,都这样了,还是那么关心别人,她当时的确气冬梅,怪她没有照顾好他妹妹,杀了她的心都有,可他没有下去手,因为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就因为在惠真寺的签告诉他,要想解当下困惑,答案就在身边,他才动了他妹妹的心思。
要是他知道需要他妹妹的命来换取,他宁愿丢官也不会拿他妹妹做赌注。
当时从土里把她拔出来时,脸色苍白无任何血色,与她身上的红色的嫁衣呈鲜明的对比,他去试探她的鼻息的手都在抖,试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就只有一个: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抱着她冷冷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办,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停止了,他后悔,他真的好后悔,只要他能让她妹妹醒过来,他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可能是他的真诚打动了上苍,这时出现了一个他平常最不愿看见的人,这时又最愿意见得人,那就是他想要让他绳之于法,又苦于无证据的鬼府主人—鬼医。
按照鬼府规矩,只要答应鬼医一个条件,他就出手相救。
他答应了,可鬼医没有立即告诉他条件是什么,只是让他先欠着,可他不悔,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做这个决定。
“二哥哥,听说犯人不认罪是吗?”
上官柚的询问拉回了上官雅的思绪,他不想这时候让他妹妹还在担心自己,所以笑着宽慰道:“只是嘴比较硬罢了,二哥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吧,好心休息就是了。”
“二哥哥,你去查一下他左边卷着的宽厚袖子,里面有一颗沉香珠子,是我放的。这个应该算是证据,不过最好是在很多人的时候查,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是二哥哥栽赃的了。”
“你,你什么时候放的?”
上官柚的话让上官雅很惊讶,他没想到她妹妹在她第一次有点意识时,用藏在袖中的小刀片割下手中的腕绳,在她第二次醒来时,用尽全部的力气,把手中的珠子塞到那个男人宽厚的袖中,而她始终没想过要逃,他无地自容,他妹妹用命换来的证据,他却没发现,他真不配做她哥哥!
强忍住心里的痛楚,哄睡了上官柚,才出门去牢房,这次他可得好好的审讯了。
而另一边的上官文在问候村正那边后,独自一人坐在竹椅上看着桌上那袋钱袋,这是给上官柚防身用的,只是没有用而已,可是这送出去的东西,又怎能收回呢?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用,才算合理。
“好一个不经意的证据啊!”
上官文眯着双眼对审讯完了的上官雅赞美道:“现如今的二哥,不用动刑就能让犯人认罪,真是厉害啊!”
“明明听到了小柚说的话,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出现在这儿,本官是要说你体贴人给我台阶下,还是说你是来嘲笑我的。”
上官雅对这个一向扮猪吃老虎的上官文,只是平常的开玩笑回应他。
上官文依然笑着说:“二哥哥真会说笑,我这么体贴,怎会嘲笑二哥哥呢?
只不过我听说村正假公济私,不给他水喝,我怕他渴死了,到时候罪责又怪到二哥头上,所以,我是来给他送水的。”
上官雅嘴角抽了抽,这到底是谁在假公济私啊!这水里面怕不只有水吧。
上官文见他没有接过水袋,接着说:“二哥哥最好是让那个药庄的庄主与他待在一起,要不然他在路上要是病死了,或太阳晒死了,那就不好了。
关在一起后,最好是告诉他们,不管是他们二人谁有个病啊,痛啊什么的,都算在另一个人头上,这样他们不就有个伴,不孤独了,对吧?你说这样,他们会不会感谢我。”
好毒!上官雅在确认上官文不会加致死的东西后,接过水壶,交代了下属相关事宜,可上官文好像还有事。
“你是要看着他喝才满意吗?”
难不成他还怕他把水换了不成?他虽然平常不同意动私刑,但这次他的要求就是只要犯人不在交出之前死了,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我还想见一人。”
“这牢里关的是药庄的人,他们与小柚没什么接触。”
“二哥,多虑了,我只是想见见送药的那个小孩儿,听说是因为他的药,小柚才有生机的,所以我只想见见他。”
说起来,的确是该谢谢他,他之前还不信这药,以为是说笑的,直到鬼医告诉他,幸亏她服了这药,要不然他可救不了。所以他同意了,让差役带他去张铁蛋的牢房。
不过,上官雅并不觉得上官文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能让他那么认真想要去见得人,通常不是废了,就是在被废的路上。
而这次的黑衣男子就是最狠的,是在死的路上,而且路上说不定还得受多少罪。至于张铁蛋,希望他下手轻点吧!
暗黑的牢笼中,被油火照亮,里面无处散去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上官文有些想吐,肮脏的地方关着肮脏的人,上官文选了一处靠着手大的洞眼侧窗等着差役将人带来。
拖地的铁链声渐渐拉近,上官文看见了,一个无神的男孩子,圆脸上布满了土灰,完全没有木目口中的白胖,上官文蹲下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铁蛋摇摇头,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认识他,只是听说有人要见他。
“我是上官柚的哥哥,也就是你口中的夫人姐姐的哥哥。”上官文见他无神的眸子好像有一丝浊光,接着说:“他也是上官大人的妹妹,他是为了帮你们引出犯人才假扮成上官大人的夫人的。”
“可是这样伟大的人却被人利用,差点永远被活活的埋在地底下,而利用她的人却是她最想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