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放心不下。”阴五灯穿上衣服,忧心忡忡地说着。
旖旎的粉紫光照在他脸上,却还是消融不了他脸上的冰冷。他没有去看床上的Ice,径自换上正装。
Ice身上罩着一层玫瑰红的波斯丝绸,这种手工丝绸供不应求,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每平米60000美元,这是阴五灯送给Ice的情人节礼物……之一。
Ice侧躺着,香肩外露,傲人的事业线令人浮想联翩。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手轻轻抚过让无数男人垂涎的曲线:“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
“别胡说。”阴五灯翻了个白眼,穿上乌黑锃亮的黑皮鞋,“我总感觉不对劲,这次出动的特邀执行者太多了。”
“那怎么了?那你应该放心才对啊,有这么多人呢。”Ice皱眉,娇嗔道。
Ice娇滴滴的声音让他一阵心神荡漾,他缩了缩脖子,重新走到床边。
怎么了?这么大手笔,这么精确的计划,实在不像某人的手笔。但他不能告诉Ice,毕竟事关阴家声誉。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刘家重新出世这么重大的事情,那帮老家伙的反应居然这么平淡。”阴五灯摸摸Ice的头发,额头抵住额头,“我就去看看,就是确认一下刘一息的安全。”
“听话。”阴五灯轻吻Ice诱人的嘴唇,“我爱你。”
“好吧,那你快点,我先去吃点东西。”Ice无奈地答应,又不依不饶地缠住阴五灯的脖子索吻。
平日里大家都只看得见一脸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女神Ice,谁都不会想到Ice在私下如此妩媚动人,如此……如狼似虎……
这人呐,都有两面性,生人一面,熟人一面,谁都如此。只不过Ice这人太极端,对生人太冷,对熟人太热,倒也符合她的能力。
阴五灯走进洗手间,把门锁好,掏出手机。
他没有联系刘一息,也没有联系阴九烛,而是在另外两个人间犹豫不决。
父亲阴江,爷爷阴老爷子。
阴江是信息局亚欧分局局长,这次任务的布置是由他亲手制定的。但阴五灯很清楚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爸是什么人,阴江绝不会让自己和刘一息分开,为了刘一息的安全,更为了自己的安全。
那么在背后暗箱操作的人……毫无疑问是阴老爷子。
阴老爷子德高望重,为人正直,却意外地极为溺爱阴五灯,自从刘一息来到阴家,就从没有让这个“保镖”从他身边离开。既然如此,就更没有理由把刘一息从阴五灯身边调开。
阴五灯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喂,爷爷,我是五灯。”阴五灯拨通电话,语气尽可能平和。
“五灯啊……”阴老爷子的声音沧桑而和煦,“有什么事吗?”
“爷爷,为什么要把一息调开?”阴五灯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小心机在这老狐狸面前毫无用处。
“什么调开?爷爷听不懂。”
“行了爷爷,就我爸那脑子,绝对部署不了这么精密的计划。您老人家又打什么算盘呢?”
阴五灯眯着眼,眉宇之间透露着些许不解,但他相信,阴老爷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也不知道。”阴老爷子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啥?”阴五灯瞪大了眼睛,“别闹了~”
“我真不知道,是宋通天那小子,前天他忽然给我打电话,整个计划都是他安排的。”阴老爷子笑了笑,无奈地说道。
“宋通天?”阴五灯愣住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儒雅的男人,那个连微笑里都仿佛装满了阴谋的老狐狸……
宋通天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
“好,我知道了,你就在那儿待着。”宋通天说完,挂断了电话。
宋通天闭上了眼,无数思绪在脑中闪过。天下大局对他而言就是一盘棋,一盘大棋,所有的人都是棋子,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保那个“帅”,包括他自己在内。
这个男人一袭白袍,手中白鹤扇轻摇,微风拂过,袍尾随风飘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他站在一座高楼的楼顶,放眼战火弥漫的捷克,表情惆怅而微妙。
“何必呢。”他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男人身穿整套作战服,胸口处印着一个“T”字。他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地吐出烟。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男人问。
“没什么好处,堪称灾难。”宋通天笑笑,睁开眼,眸子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是……总要有人做罪人,不是我,就是卓然。”
“不会吧,这不还有刘家那小子吗?”男人表情精彩起来,戏谑地问着。
宋通天摇摇头:“一息……命途多舛,自保都成问题,卓然跟着他,只会更危险。”
“那你之前让他俩碰面干嘛?”男人越来越疑惑,也搞不懂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记得我说过吗,刘家即将振兴,始从于一息,卓然必然收益。”宋通天转身,从男人身边缓步经过,“捷克一战,第三次世界大战便拉开帷幕,刘家会替我处理掉对卓然有威胁的人。”
宋通天说着,走到摆放在楼顶中央的茶几前,端起热茶,轻抿一口。
“老狐狸……为了你女儿,你还真是……算了算了,没文化,不知道咋说。”男人笑笑,看起来一脸无所谓,后脊却一阵发凉。时至今日他也不清楚宋通天是怎么操控一切的。
宋通天看起来只在阴家出面了一次,什么都没有做,但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些自诩尊贵的贵族大家,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不,不全是。”宋通天又摇摇头,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又抿了一口茶。
“那还为了什么?刘家小子?阴家小子?”男人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宋通天在说什么。
宋通天回头,看向男人。他笑了,嘴角上扬,儒雅如他也被危险而神秘的氛围环绕,他的眸子亮了,却还是深如潭水,一眼看去只有化不开的阴暗:“天机,不可泄露。”
…………
“混账!这是个什么怪物!”清水二藤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他的两个助手被刘不堕轻而易举地杀掉了,他的土刺要么被刘不堕闪躲过去,要么被刘不堕暴力地斩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
果然,人的潜力永无极限,当你自以为最强的时候,总有一座更高的高山放在你前面。
“那几个破飞机还没过来,我再陪你玩一会儿……”刘不堕阴阴地笑着,忽然出现在清水二藤左侧,几十根土刺又扑了空。
“混账!”
清水二藤暴退,一堵土墙扑向抱着克洛伊的刘不堕。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越强的能力越不适合持续战斗,他本以为像刘不堕这么强,用不了多久就会用尽气力,可谁知道那个怪物越战越猛,丝毫不见疲倦。
实际上刘不堕根本就没有启用血脉,他身上没有一条黑线,说明他的身体并没有碳化。他凭借的是纯粹的机体能力,比起全力以赴的清水二藤,他要轻松不少。
怎么办?怎么办!
清水二藤感觉自己陷进了深不见底的沼泽,越是拼命挣扎,处境就越是绝望。
他试图搞清刘不堕的刀法,可他看了半天,完全看不出刘不堕的刀法出自哪门哪派,甚至没有任何技术性可言,只是纯粹的斩击,纯粹的暴力。
清水二藤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接受这个任务,这不是伏击,这是飞蛾扑火,这是自杀!
他马上就要放弃了,他的土刺越来越短,也越来越慢,可刘不堕就像是戏耍猎物的猫,一刀又一刀从他身边斩过,又不伤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