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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乔守恂:老年会里“三好生”

老来常发好书狂,捻宣张,驯狼羊,笔走龙蛇,倾力奏铿锵,写罢诗文临画谱,迎晓月,伴夕阳。久持竹管展锋芒。鬓凝霜,料无妨,雅度时光,勤奋取辉煌,不为功名争岁月,得鹤寿,著华章。

——乔守恂《江城子·翰墨情怀》

采访石景山区老年书画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乔守恂,为他在诗词、书法、汉字考证三个方面的执着追求与收获感动。他在区局处岗位工作几十年,工作曾经几次调动,但爱好没有放弃。16年任职区老干部局,他的爱好似乎找到了发挥作用的平台。组织离退休老干部书画、诗词活动,“爱好”变成了专业工作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老同志之间相互切磋,技艺也有提高,但乔守恂认为自己的爱好真正起步,是2001年因身体不好退居二线以后。爱好成了他的主要“工作”,勤奋笔耕,使他成为区老年书画研究会里深受大家欢迎的“三好生”。

爱好诗词:题画作联派用场。乔守恂说话开门见山。他说,自己这点诗词爱好从在石景山中学(原九中分校)读书时就派上用场了。祖居文化底蕴深厚的模式口村,乔家又是本村入村最早的四大家族之一,父亲、伯父和上几辈老人毛笔字写得都很好,村里的红白喜事作诗文写对子都找他。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乔守恂上学就偏爱语文,常爱编点顺口溜儿,也给村里人作对联、写挽词、写春联等。他说自己真正写诗词楹联是2001年身体不好,退居二线以后的事情。

乔守恂应对社会上的“约稿函”,视同在学校完成“作业”一般,认真对待。2000年,国际炎黄文化研究会主办的中国海外杰出华人丛书征稿,他创作、孙有志书写的对联:“两岸同胞皆为炎黄子孙,岂容分裂;一统中华乃是民众心愿,必定和成”入选该书。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时,乔守恂创作的诗书作品“一曲豪歌捣帝朝,三民主义动云霄。天下为公谋大业,功彪史册比舜尧”也被丛书刊用。2011年民主爱国人士黄礼和百岁生日,乔守恂受陈彬委托,代表本地区书老年画同人书写寿字中堂以贺,对联为他自撰:“勇克沧桑得上寿,恒持睿智度遐龄。”作品也收入当年出版的丛书。该丛书现在已经出版6集。2012年初,应市老年书画研究会约稿,乔守恂创作赞南水北调工程诗:“新修渠干玉龙腾,南水北调润京城。经济民生均受益,中央举措显英明”。后由区老年书画会顾问、草书名家高余丰挥毫书写。这幅诗书合璧之作入选北京市“赞南水北调工程”书画作品巡回展。乔守恂诗、高余丰草书展示石景山区深厚文化底蕴的《翠微吟》“三山会翠微,八处映祥晖。苍松荫古刹,秀景沁心扉”。参加社会展览获得好评。

“情结万众心声扬正气;笔注八方要事倡文明。”这是乔守恂为《石景山报》编辑创作的对联。

“神州沃土,数载沉浮。历尽沧桑,探索前途。镰刀锤头,帜起南湖。唯崇马列,共产党出。高举旗帜,闯开新路。救民水火,擒豹伏虎。红旗到处,鬼魅皆缚。英烈先贤,开疆扩土。……今朝庆典,倍念已故。五星红旗,血色染图。美好江山,前辈造筑。多少忠良,毕生付出。无数志士,洒血抛颅。革命先驱,英灵作古。重温国史,激情满腹。缅怀前辈,真诚祭墓。铭辞上飨,长歌倾诉。告慰英灵,深表肺腑。先人安寝,后生当补。建设祖国,我辈承负。国家发展,第一要务。为国效力,责在尔吾……”这是乔守恂为纪念新中国成立60周年倾情创作的四言长诗《神州赞》。诗稿创作历时5个月,一稿480字,二稿1040字,三稿1056字。他用小楷书写参加新中国成立60周年画展并收入展览作品集正式出版。《石景山报》等北京报刊也刊登了这首诗。经老年书画研究会的一位同事推荐到《定西日报》也发表了。乔守恂说:“这首诗自己比较满意,创作投入的情感太多。一是新中国成立60年,发展变化太大,来之不易。二是建国前后发展变化太大,令人深思,值得用文字留住记忆。三是为新中国建设发展,无数先烈前人流血流汗,牺牲奉献,应该追思纪念。创作中难在每句四字,八字一韵,一韵到底。”

乔守恂在区老年书画研究会里,充分发挥文字专长,服务大家。副秘书长赵金凤要举办个人书画展,有一幅写意牡丹需要题款,同时,也需要写一个展览前言。问题摆到乔守恂面前,他略加思索,拿起笔在画上题:“谨奉春华与方家,恭迎贵友细品察,承蒙指教求真谛,翰墨丹青路无涯。”画家的牡丹有款了,题款诗也是一则告示,代为展览前言。展览期间,参观者都被这幅书诗画合璧之作吸引,驻足欣赏。区老干部局和老年书画研究会已经出版四部诗集、两部画册,举办展览50余次,都是乔守恂承担文字服务。

爱好书法:蝇头小楷最给力。乔守恂说:“模式口村写毛笔字好的人多,受他们影响,上中学就开始写毛笔字,主要是写春联。‘文革’期间,我不参加运动,但生产队安排写刷大标语的事乐意接受。当时写的都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等口号。还在模式口北山上做过用铁锹挖沟、填石头组字的事情。组石头字完全凭感觉,主要把握大框架。每个字都有房子大,组成后在石头上刷大白,远处眺望极其清楚。”乔守恂称他学习书法是断断续续练的。上世纪80年代,曾一度跟随石景山区书坛耆老邱松岩学字,基本每周让老师指点一次作业,当时是用旧报纸和毛边纸练习写的作品。正经拿起笔用宣纸,还是2001年后。曾临习过《灵飞经》《颜真卿多宝塔》《柳公权玄秘塔》《赵孟頫胆巴碑》等,其实对哪个帖也没有真正钻研进去。“我的字按说哪个帖也未随,缺少临帖规范,我写寿字底下的钩,是我自己改造的钩,有人说是秤钩,有人说是鹰嘴,其实是借魏碑笔法,走钩时挑出时手法横走,再微微上挑。这样写来钩显得大,寿字脚下稳当。用颜、柳、欧钩都比较弱,整个字就上重下轻,不太稳当。福字寿字给人写多了,每年春节写福写寿写对联,要用两刀红纸。还写过双钩,是我改造的。双钩一笔看不出接头。有四句话是:‘一笔游丝寿无头,金龙翻舞寄春秋(金粉写的),仁君纳奉无疆寿,永驻南山乐悠悠。’尤其大字,难以严谨庄重,写不好就散了;小字难以写出宽放和笔法清晰,墨稀一点就跑墨了,手重一点笔道就粗了。”

乔守恂摸索着走自己的创作之路。他设计的《五福临门》斗方,四个蝙蝠在四角,中间是福字。设计的草书《多福长寿》,多字最后一笔接福字一点,福字左边第一竖笔接长字,长字最后一笔接寿字起笔,寓意多福长寿,突出福寿绵长。

乔守恂的金粉小楷最精到。他的小楷《岳阳楼记》《滕王阁序》《心经》,写成一幅就被要走一幅,供不应求。写小楷是一个苦差事。他介绍,以写诸葛亮的前后出师表为例,1264字,四尺对开横式,条幅,连着写,两天才能完成。用金粉写,金粉调浓了笔锋不好把握,调稀了颜色不行,要掌握适度。一般写大字调稀一点,写小字要相对浓一点,写的过程中还要不断调,因为金粉容易沉淀。

乔守恂写金粉小楷是受区老年书画会顾问刘春景的影响。为了练习基本功,他查阅字典,找出三个字摞起来的字重点练习结构、相同笔画的变化处理,如晶、森、品、犇、淼等。要写小楷,就得能写蝇头小楷,他在作文纸上练习,一个小方格中写过6到9个“臣”字。写到9个字时,肉眼看不清,用放大镜。写小楷对毛笔要求精,一般是七紫三羊、九紫一羊,或画画勾线笔也可以。

乔守恂在平时展览审稿中发现,书法家繁简字混用、错用现象严重,如《三国演义》开篇词中的“壶”,繁体为“壺”时,如果多写一横,就成了“壼”,音读“捆”,字义指宫中的小路。刘禹锡的《陋室铭》中的“子云亭”,“云”应有雨字头,“孔子云”的“云”则没有雨头,一般书写把两个“云”字相同对待,都带上雨字头。《滕王阁序》,“龙光射牛斗之墟”句中的“斗”写成繁体斗争的“鬥”就不对了。书画落款,己丑年的“丑”不能用繁体丑陋的“醜”。姓范的“范”,不能用竹头的“範”等等。书法中一笔马虎,就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文字是传承文明的,有法定性、严肃性、庄重性,来不得半点含糊。今年4月,根据区老年书画会的安排,他将这些年积累为老年同志作专题讲座,重点讲了书法易混易错字和印文举要及其应用。很多老同志希望能编一本资料,供书画会的老友参阅。

作为区老年书画研究会的常务副会长,乔守恂退休以后更把全副精力投身研究会工作,义务为老同志服务。区老干部局新创办内部报纸《欣苑》,他被聘为顾问,帮助组稿、审稿,忙前忙后,乐此不疲。因此,大家在他的“三好”上又加了一好,是老年书画研究会里的“好服务生”。(原载2012年7月23日《石景山报》京西文化版)

乔守恂,1951年出生于北京,受家庭熏陶,自幼喜好书法、古文。擅长小楷,有书法作品多次入选北京市、区书画展览。现为北京市石景山区老年书画研究会常务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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