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住在这啊。”大叔似乎有些吃惊,“这是你的房子?”
“不是啊,我老板是房主,我跟着他做事。”苏枍问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就是很少见到这家主人出来过,我一直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只是买了套房没住呢。”大叔尴尬地笑了笑,让苏枍别多想。
“嗯,我老板经常出差,今年回来定居,也许不久后还会出差吧。”苏枍也就是随便说说,大叔点了点头,还指了他家的方向,邀请她以后有时间就去他家里做客。
“我姓周,你叫我周大叔就行。”
“我叫苏枍。”
“那就管你叫苏丫头了?”周大叔笑道。
“好的,随便叫。”苏枍和周大叔最后寒暄了下,就分开了。
进了家门,苏枍被坐在客厅里的墨书凉叫住了。
“门外那男人是谁?”他问。
“是邻居,刚刚在路上认识的。”苏枍补充道,“人挺好的,他说以后可以去他家里做客。”
苏枍走到他面前,说:“老板,或许你要多出去走走,让大家认识你,刚刚那大叔还说他都不知道这里面住着人。”
“随缘。”墨书凉淡淡地说,他不想刻意去认识一个人,那样太累。如果没有什么事,他也几乎不会去打扰邻里。
“嗯……好吧。”苏枍瘪瘪嘴,欲要离开时,墨书凉瞟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苏枍都已经忘了她手上还有伤,刺痛只是在被乌鸦划伤时感受了一时,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怎么弄的?”墨书凉问她。
“啊,那个……”苏枍向他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跟我上来。”墨书凉想也没想就握着她的手腕去了他的卧室,苏枍感觉身上有电流闪过一般,整个人都酥酥的。
她这是第一次踏进墨书凉的卧室,和她的卧室一般大小,但是满眼都是古代装潢,像极了古时官家大户的卧房的布局。
墨书凉拉开帷幔,让苏枍坐在床上。然后他打开立在角落里的两米高柜,里面一排排装的都是药,上层是西药,中间一层放着急救工具,下层由青花小瓷瓶装着药水和药粉,瓶口塞着用红布包裹住的木塞。
“试试。”
墨书凉从下层拿起了一瓶药水,嘴里忽然蹦出“试试”两字时,把苏枍吓得不轻。
“老板,我没啥大毛病吧?实在不行我去打个破伤风针也行。”
“没事。”墨书凉拿着棉签,药水,酒精,还有纱布过来了。
“那你干嘛说试试?”
墨书凉拿棉签沾着酒精,一边给她的伤口消毒一边解释道:“这药水是我自制的,我试试它的效果。”
“老板——”苏枍皱着眉往回缩了缩手,无奈墨书凉拉住了她。
“老板,试药什么的还是找小白鼠嘛,我还年轻……”
“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别动。”墨书凉按住她的手,叫她放松。
“那不会有生命危险,结果搞得我要截肢了怎么办?”苏枍是真的感受到墨书凉的可怕了,她说之前她打破个碗,他一直追问她受伤没呢,原来一直等着拿她当小白鼠的机会呢!
“都是中药材,以后出差遇到意外,没有药品,能自制自救。”
“那你拿你自己做实验嘛,我万一起不良反应了怎么办?”
“对我无效。”
“啊?什么?”苏枍傻眼了,这药没作用吗?
“就是……”墨书凉打开木塞,拿另一支棉签沾了点药瓶里的药水,不等苏枍反应过来,就把药抹了上去。
竟然!不疼!
“老板,就是什么?”苏枍不反抗了,反正被涂了,出问题就找他。
“就是没有效果啊。”墨书凉满意地为她包扎上,让她不要沾水。
“既然你的手受伤了,一会花园里的水我去浇。”
苏枍一脸问号。
这是拿她做完实验后的弥补?这是什么变态老板啊!
花园已经修整好了,散落的花瓣用来提取花汁了,折断的曼陀罗还会再长出来。为防止乌鸦再次摧毁花园,他在花园的栅栏上围上了亮色的丝带,因为乌鸦不喜欢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苏枍。”
“嗯?”
“吕晖要举办婚礼了,邀请我们去。”
“天哪!”苏枍吃惊地捂住嘴巴,眼睛睁的溜圆。
“老板,顾昀菲是真的回来了吗?”
“嗯。”
她还是不敢相信,老板真的招魂成功了吗?虽然墨书凉的画有呼之欲出的感觉,可那毕竟是一副画而已啊!魂魄是怎么回来的?
“四大地狱之花有接引灵魂的作用,人死后,会一直在世间徘徊,多数是一直待在死的地方,那画会吸引亡灵来到持画人身边。”
“那……”苏枍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问,“那,亡灵回来后谁都可以看到吗?”
“我和顾客看得到。”墨书凉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
“我?我?!”苏枍指了指自己,后背都沁出冷汗了,“我哪里看得到?我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那橘猫岂不就是让你看到了?”墨书凉嘴角微微上扬,到现在为止她还觉得那是梦而已吗?
“我……”苏枍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确实看到了,而且还感受到了真实的触感。
“老板,为什么会这样?我,我是不是不正常?”苏枍开始怀疑自己了。
当所有事开始与她本来的观点相悖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是。”墨书凉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但是发生在苏枍身上的疑点曾经也在他身上出现过,后来他只能逐渐适应和接受,就连他现在结交的朋友也不得不抛开他们本来的认知而去接受他。
“我需要静一下。”苏枍跑到卧室去。
开始不正常了,她周围发生的所有事都改变了她的三观,可又是事实,该怎么解释?无法解释!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真的是现实啊!不是做梦。
她蜷着身子躺在床上,白月光洒在她身上,像床温暖的棉被,手腕上的玉镯熠熠发光。
随缘吧,反正都这样了!